第28章 寧願錯殺，絕不放過
世上還有公道嗎？
有嗎？也許真的有，可是，在趙雲飛童年世界裏卻沒有，公道一直沒有站在他這邊。
趙雲飛看了看菲菲，歎道：“當然有。”
小丫頭從雲哥懷裏探出半個小腦袋，寶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在她心裏，雲哥說的話都是正確的，她很希望從雲哥口中聽到社會正義的一麵。
但是，雲哥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話音一轉道：“公道是用錢買來的，有錢就有公道，有錢就可以巴結官員，有錢就可以聘請私人大律師，有錢總之，隻要有錢，管他大爺的好事壞事，黑的可以刷成白的，白的可以抹成黑的，公道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沒錢嘛做人最好還是低調點，要不然就隻能受氣於人了。”
趙雲飛是從小時侯的經曆中得出來的經驗，跟老頭在一起的時候，因為他們沒錢，所以被人忽視，因為他們沒錢，老頭病重也上不了醫院，最後才會死在家裏。
他那時多希望國家可以施以援手，多希望醫院可以有點良知。
可是，不會對他們這樣不起眼的人心懷憐憫，他們不過是塵世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而已。
“你說的沒錯，公道確實很像是用錢買來的。”菲菲聽了很無奈，還是點頭說道：“不過，王姐卻不能這樣做，她雖然也有錢，但她畢竟是一個年輕女人，而且還長得這麽漂亮，如果去結識執法人員一定會吃虧的。”
趙雲飛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嘿嘿笑道：“小寶貝，你怎麽知道她會吃虧啊！”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每個行業都存在它的潛規則。”菲菲情意綿綿地看了愛人一眼，而後又苦歎道：“很多官員都是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把送上門的美女白白放過呢？”
趙雲飛豎起一個大拇指，嬉皮笑臉地讚賞道：“聰明！”
“聰明有什麽用，還不是受人欺負”菲菲撅起了嘴，像在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呢喃道。
當聽到菲菲這話的時候，趙雲飛麵色一寒，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沉聲打斷道：“誰敢欺負你，本少爺就做了誰。”他知道菲菲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怒火還是升華到了頂點，因為菲菲在他心裏的份量實在太重了，他不允許任何人褻瀆，也不願意聽到任何不好的話語。
剛剛還溫柔體貼的雲哥，突然變得冰寒雪冷，菲菲被嚇了一大跳，目光躲躲閃閃，慌慌張張地搖頭狡辯：“沒沒有沒有那幫流氓沒欺負沒有欺負我”她多說多錯，這話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原來真有這麽一回事！趙雲飛可不是個大蠢豬，他聽完之後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幫垃圾在收保護費的時候看菲菲漂亮，就動了歪念，他感覺整個人都要氣炸了，怒火頓時上湧，全部衝擊在他的頭上，將他麵部憋地通紅，趙雲飛瞳孔緊縮，冷冷地說道：“他們是怎麽欺負你的。”
雲哥的情緒變化也太大了，好嚇人，好可怕，其中不乏安心感，菲菲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雲哥，知道雲哥是為自己而發怒的，她怯怯地低聲道：“他們沒怎麽樣了，隻是收保護費的時候亂砸東西，差點砸傷我而已。”
那群人可是黑社會的，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菲菲不希望雲哥像十二年一樣，為了保護自己而流血。
因為，那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趙雲飛仔細端詳著小丫頭，見她眼神閃爍，耳根通紅，知她沒講實話，他輕輕地挑起菲菲圓滑白膩的下巴，目光緊盯著她躲躲閃閃的眼睛不放。
菲菲起初還在躲閃，可是她忽然想到，越躲就越容易引起雲哥懷疑，於是她很勇敢地與雲哥直視，她近距離地看著雲哥深邃的雙眼，雲哥的眼睛充滿了魔力，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一般，讓她不能自拔。
不過雲哥他的眼神卻很複雜，柔情和憤怒各占一半，怒火在他眼珠裏熊熊燃燒，形成一個火紅色的小火球，小火球跳動了幾下，似乎在表示對某人的憤怒，這個小火球仿佛會選擇攻擊對象一般，在菲菲麵前根本起不了殺傷力，反倒像菲菲的守護神一般，給菲菲內心帶來無盡的安心感。
趙雲飛輕拂著菲菲的鬢發，沉聲道：“菲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有什麽事瞞著我，否則就等於是對我背叛，對於背叛少爺的人，少爺絕不會原諒她。”
雲哥都說到這份上了，菲菲哪還敢在隱瞞下去，她無可奈何，輕聲地說：“其實也沒什麽啦，隻是”
說到一半，菲菲突然停了下來，伸出纖手輕輕地撫摸著趙雲飛的臉。
趙雲飛眼睛睜得比雞蛋還大，一顆心都懸起來了，血液也在這一刻停止了流淌，他敢保證，如果菲菲說出震驚的事情，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他一定會瘋狂到將全天下的殺光，是的，事實就是這樣。
菲菲一邊摩挲著雲哥的臉，一邊嬌聲細語地說：“當時他們出言調戲我，我挺害怕的，生怕他們會起什麽壞念頭，不過還好王姐回來了，是她保護我的。”
出言調戲，表示菲菲還沒被欺負。趙雲飛頓覺血液重新流淌起來，他鬆了口氣，還是帶著疑惑的語氣問：“王姐都自身難保了，她是怎麽保護你的。”
“黑幫的人雖然經常來店裏搗亂，但是不敢對王姐怎麽樣，可能是喜歡王姐的大人物吩咐的吧！”菲菲輕聲說。
明白，趙雲飛點頭道：“大人物肯定是想讓王姐山窮水盡的時候去求他，從而贏得男人的自尊心，哼哼，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就是這麽回事。”菲菲輕恩了一聲，撒嬌道：“雲哥，你別生氣了，反正他們也沒把我怎麽樣。”
趙雲飛冷眉一挑，沉聲道：“雖然沒把你怎麽樣，但是出言調戲已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而且，如果不是王姐及時回來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雲哥，他們是黑社會的，你可不能衝動啊！”菲菲隱瞞實情就是這個原因，這個雲哥十二年前就看得出脾氣不好，現在貌似更火暴了，菲菲猛地抬起頭來，緊張地說道。
趙雲飛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他嘴角滑過一絲邪笑，冷冷地聲音從他口裏吐出：“那些王八蛋自做孽不可活，敢調戲本少爺的老婆，本少爺要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從不喜歡隱瞞自己的想法，所以很坦然地說了出來。
相信出言調戲菲菲的混混知道他日的處境之後，一定會後悔得半死，一定會痛改前非。
可是，貌似他們沒機會了。
是的，事實就是這樣。
趙雲飛從小就很頑皮，經常做錯事，老頭告訴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一直把這句話銘記於心。
不過，他隻認為這話是針對自己而已，如果別人犯了某個小錯，他或許會給對方改過自心的機會，但如果犯的錯與自己心愛的女人有關，他絕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對他女人潛在威脅的，他寧願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也許，這個做法霸道了點，囂張了點，殘忍了點，但他絕不會改，也不想改，這就是他的性格。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全拜小時侯那一幕往事所賜。
當時老頭還沒有去世，在一次深夜外出收購垃圾的時候，他在荒僻的小巷裏看到兩個中年人在強暴良家婦女，雖然他那時還小，不清楚他們在幹什麽，但他知道是婦女被人欺負了，因為他真切的聽到那個婦女的哭聲，是的，她哭的很傷心，很傷心。
趙雲飛一向膽大，遇上這樣的事並沒有避而遠之，而是想上前問問發生什麽事。
可是，老頭硬生生地捂著他的嘴，將他拉走了。
他無奈，但還是聽了老頭的話。
到了第二天，街坊沸沸揚揚的談論著有人跳河自殺的事，好奇的趙雲飛趕到橋邊去看，跳河者的屍首已經被打撈起來了，是個女的，趙雲飛看得著切，這個女的不是別人，正是晚間被中年人欺負的婦女。
趙雲飛震驚，他仿佛一瞬間明白了什麽。
一個女人，在被人欺負以後竟選擇死亡，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個女人被欺負的時候是生不如死，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嚇人的是生不如死。
這個婦女死得很無辜，很可憐，趙雲飛內心哀悼的同時憎恨起那些欺淩婦女的來。
此後，趙雲飛性情大變，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兩樣，但內心深處那一層根深蒂固的烙印卻無法抹去，一直間隔了十幾年也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