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老鼠戲貓甕中捉鱉

艱苦的工作就像一副重擔,看你敢不敢挑!

連續幾天得奔波,“也付了不少的學費”,磨破了嘴皮,總算有了點成績。如果問成績理不理想,不隻是甭理想,是還差得遠嘍。

周波光不承認在幹涉其他的生產隊分田,那就再好不過了。但他態度很明朗,“現在不分田。”如果要他分田,叫段祺正先去把葛和仁這隻老狐狸疏通,等葛龍分好田,他自然就會在一天內完成分田。

既然周波光這麽說,而且態度堅定,段祺正也知道,再多說也是無奈其何。話說轉來,雖則付了一些學費,總算有了點成效。

可是,葛和仁這隻老狐狸任就迍邅不化。不但沒有一點進展,而且還吃了幾次閉門羹,避而不見。

段祺正截然得火起來,決定先從“北派”那裏開始分起來。

第二天上午才六點鍾,段祺正就來到一隊隊長家裏,問道;“嬸嬸,老隊長人那”?“哦,你是段祺正村書記吧,老頭子有點事出去一下。他說過他已經通知好六點半到倉庫裏開會。”老隊長老婆說;“書記同誌,你就放心得到倉庫裏去等著吧。”

段祺正聽說老隊長都通知好得,就來到倉庫裏等侯。沒一會兒,一些村幹部落續都到了。半個小時過去,按通知開會時間已經超出了十分鍾,還未見有人來到倉庫裏。段祺正頓時感覺苗頭不太對頭,一問,一打聽,才知道自己上了當,老隊長根本沒有通知社員同誌們六點半到倉庫裏開會。“這個老東西,竟然傻我,”段祺正輕聲罵道。他立即吩咐村幹部分頭挨家挨戶去請,把社員同誌們都叫到倉庫裏來開會。他自己大踏步又來到老隊長家,卻見鐵將軍管門。他立刻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啦,老隊長是有意躲了起來。昨晚還答應得好好地,今天突然又變了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段祺正把氣壓在心裏;“好啊,既然你跟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就陪你玩。”

作為一個老生產隊長,一點都不講信用,不為社員同誌們著想,怪不得生產年年都搞不上去。段祺正心裏非常生氣,暗暗叮囑大家,到每家每戶去請時,順便尋找老隊長,估計他躲不了多遠。

俗話說;“一人藏、十人尋,”也未必能尋找得到。段祺正暗暗地向左鄰右居打聽,都說沒有看到過老隊長。其中有一個人說,“老隊長好像很早就出門,肯定不是躲在附近。”

老隊長是沒有尋找到,但他的老婆很快就被尋找到了,原來躲在她的弟媳婦家裏。

段祺正搜集思索老隊長會躲到哪裏?忽然腦海中閃光一閃,來了靈感。他沒有再去問老隊長的老婆,因為他知道,即使再去問,他老婆也未必會說實話。他走到鐵石身邊,把他拉到一邊輕聲問道;“老隊長家有沒有孫兒或孫女在學校讀書?”鐵石叔說,“有。他有一個孫女在學校讀書,大概讀四年級。”

段祺正馬上叫來施玉容和瞿定兩人,對他們如此這般一說,隻見兩人頻頻得點頭,然後騎上自行車飛速而去。

這邊,段祺正他們繼續在忙碌著,挨家挨戶,經過一請、二拉、三拽、的方式,把他們都請到倉庫裏,一邊和他們東拉西扯聊天,拖延著時間。一個多小時過去,請來的人開始**,眼看快要留不住了。段祺正內心暗暗焦急,香煙分了一包又一包,做著大量的思想工作,對他們進一步灌輸分田到戶得幾大好處;仿佛像幼兒園老師一樣,哄勸著留住他們。

正在這時,施玉容和瞿定“壓著”老隊長急匆匆回來了。老隊長看到段祺正馬上低下了頭,紅著臉說;“不好意思,對不起。”

段祺正當然不會給於揭穿,馬上跨步上前與老隊長握手,為他敷衍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把你的事給耽誤了,不要緊吧?”

段祺正如此客氣,不但沒有責怪,還為自己打圓場,老隊長愈發覺得慚愧,自覺做得不對,心裏實在有愧。

分田到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關係到每家每戶的切身利益,沃田與埆田要進行合理搭配,盡量要分得公正公平。拖拉機進出路要明確,必須預先講好,進水,排水,過水田的進出路都要闡明。總之,特別是拖拉機進出路和放水排水的進出溝過水田,不但要在分田之前全部明確闡明,還要當著大家的麵,黑子白字寫清楚。

因為是第一天第一次分田,段祺正忙著奔波疏通工作,了解的不是很多,又沒有經驗。幸好鐵石到外麵去取了一些經驗,加上老隊長和幾個老社員有些經驗,在大家得努力下,配合下,總與勉強的把農田分了下去。

不夠,大家分得非常的吃力,大多數得人連中飯都沒有吃,段祺正叫孔剛毅去買來一箱餅幹,當中午飯吃,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鍾。

回家的路上,雖然大家又餓又累,但總算把農田分了下去,打響了第一炮,還是比較高興,認為累也值得。

段祺正叫大家先回去,他還要去通知第二和第三生產隊的隊長,明天一早分田。他想明天爭取把這兩個隊的田在一天之內分下去。

因為是順路,葛牛和鐵石叔同段祺正一起走著,葛牛問段祺正道;“你們是怎麽找到老隊長得,你和施玉容說了些什麽秘密,是不是有人向你告密才找到的?”

段祺正說;“很簡單。我從鐵石叔那裏得知他有一個孫女在讀書,就利用他的孫女找到他。

葛牛一愣,問道。“利用他的孫女找到的,難道孫女知道她的爺爺去了哪裏?”

“他的孫女怎麽會知道爺爺去了哪裏,”段祺正笑笑說,“我是利用她。叫施玉容和瞿定去學校同老師講清楚,等到下課,把他的孫女接回家,在她的奶奶那裏套問出來得。所以,施玉容和瞿定就像甕中捉鄨一樣,把老隊長給捉拿歸案。”

可葛牛還是不解的問道;“他孫女是怎麽問出來的,難道直接跟她奶奶逼問,強逼她奶奶說出爺爺的下落。”

“那到不是,”段祺正更明確地說,“我們是利用她的孫女在她的奶奶處套出來得。施玉容把她帶到家門口,孫女裝著氣急大呼的奔進去,一邊叫著爺爺。她奶奶見孫女特然回家,很驚訝,問孫女回家有什麽事,急著叫爺爺幹什麽?他孫女手裏拿著一張紙一支筆說叫爺爺簽字,老師等著要。她奶奶問道,別人簽字行不行?她孫女搖頭說,不行,老師說一定要爺爺簽字才行,問爺爺人在哪裏?她奶奶脫口而出,你爺爺去了你小姑姑家裏。他孫女見任務已經完成,拔腳就跑了出去。她奶奶還以為孫女要去小姑姑家找爺爺呢,馬上追出來。誰知已被騎自行車人帶走了,又看不出騎自行車人的模樣,從背後隻看到是個女的,急的哇哇大叫。施玉容把她送到學校,於等在學校門口的瞿定一起來到他小姑姑家,就這樣把他拽了回來。”

除了,葛、周、石、三個生產隊外。其他的幾個生產隊經過段祺正一般人的努力,雖有許多波折,特別是分到那些有跳梁小醜的隊裏和有大混混人隊裏時,開展的工作確實是非常辛苦,苦口婆心,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也做到了仁至義盡。

段祺正采取“先攻大、後吃小”得辦法。他知道,隻要把幾個大混混擺平了,那些跳梁小醜就不難解決了。但對那些大混混隻能來軟攻,不能來硬的。可是他們的人特難找,段祺正派出了所有的“兵力,”才把他們請回來。可是他們隻有一句話,“不要分田,就算分了田也不會種。”再怎麽做工作都無用。

段祺正最後隻好放出了一句話才讓他們有所猶豫;“你們也知道,現在全國各地都在緊急開發,大批征用土地。如果你們現在不分田,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們村裏的土地征用了,或者有外地老板來投資啦,得不到賠償金,會不會後悔莫及?土地賠償金可是很昂貴得,你們在外麵流動應該有所耳聞吧。”

這句話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他們這才有點妥協,但提出隻分不種。

段祺正說;“隻分不種不行,田絕對不能荒。但你們可以叫別人代種或帶種,忙季的時候去幫一下忙。別的村裏也有這樣的情況,我們可以把你們尋找落實一下到可以。”他們這才勉強答應分田。

碰到有小混混的隊裏,段祺正又是用另一種得方法,帶有一種強製性的,命令似的,連哄帶嚇。那些小混混見大混混都分了田,已經妥協了一大半,不過他們會耍無懶,討價還加,提出先借給每人三百斤稻穀,才答應分田,因為他們沒有飯吃。

段祺正斷然拒絕說,“不可能。像你們專做些偷雞摸狗的這種人,沒有資格談條件。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有些事你們已經觸犯了法律知不知道,勤吃懶做更不像話。”

他們就開始裝聾作啞、不理不睬,耍無懶。

段祺正考慮到這些家夥確實沒有飯吃,如果一粒稻穀不借給,他們每天吃的糧食也是靠到別人家裏去偷來才有的吃。對於這種社會垃圾,現在拿他們暫時也沒什麽辦法,沒有時間再拖下去了。就對他們嚴厲說道;“暫時先借給你們每人一百斤稻穀,分田後不許荒田,今後不許再做偷雞摸狗的事。”

他們還想討價還價,拖拖拉拉的坐著不動。

見他們這副狗熊樣,段祺正隻好強忍著氣,搬出絕話;“這次分田二十年不會變,你們到底分還是不分?不分田不要後悔,今後土地征用了,你們一分錢都得不到賠償。我警告你們,到時候不要到我這裏來鬧。”這句話果然生效,因為外麵好多地方土地在大批征用。段祺正鑒貌辨色,將他們一個個拖起來“強迫”去分田。

通過村幹部的努力,日夜連續奮戰,總算除了,葛、周、石三個隊之外,其他的生產隊最終都分下去了,農田落實到了戶。

馬上就要進入到備耕春耕季節,村裏尚有千頭萬緒的工作都等著要做,段祺正的臉頰總是掛著陰霾,內心杌隉煩躁。同時村領導班子平時的笑臉也不見了,或許他們是累了,或許他們覺得工作確實太難做了。這段時間他們跟著段祺正起早摸黑的忙碌,有時候還要受氣受罵。看得出來最近幾天他們的工作勁不如以前了,隻有施玉容還是和以前一樣,緊跟在他身後有說有笑,看不出跟以前有什麽兩樣。

這個時候,於誌英副鎮長卻給段祺正送來了一份開會通知書;下星期參加縣裏村書記以上會議,時間一星期。

可是,段祺正拿到這份開會通知書卻一點都沒有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