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尋找爸爸

在錦鵬和麗麗所造聲勢的驅動下,果然麗麗娘家近親有人要同程——可是他們以老長輩的身份出現,錦鵬料到這將要改變錦鵬和麗麗的行動計劃和方案。

臨起程的前一天夜晚,麗麗和錦鵬在麗麗的二伯家住宿。

錦鵬從甜甜的睡夢中醒來,正是淩晨三點鍾,錦鵬叫醒了麗麗,並且又相互叫醒了幾位舅舅,和前去幫忙的人——他們也是錦鵬的舅舅和舅爹,於是,新的一天從這裏開始!

一輛中巴車傍在了一家路旁的小商店前,前往辦事、幫忙還有……並且帶上了能聽懂灌南口音的人,去給他們當"翻譯".

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村子前好多人便圍聚在一輛白色出租前,人們議論紛紛:“去了這些人,車子坐不開了,這種中巴車才能坐幾個人?”隻聽有人說道。

“這車連十來個人都擠不下,更不要談回來時我們坐哪兒了?”前去幫忙的人們議論著。

“即使這樣湊合擠一下,可是回來能坐開嗎?不是還要搭上麗麗爸爸的屍體?回來時,那我們這些人坐哪去?”

“喲!這車子的氣味太濃了,我可受不了.”一位年老的人說道“不像是汽油味吧?”

“減人,減人吧。兩個孩子呢?你們看行不行?”大伯說道.

“不行,我再招呼輛車子過來,我去打個電話。”可是,電話一遍遍無人接應。麗麗的大伯急切地說:

“這深更半夜,哪去找車子?快點走吧,這好幾百裏的路,去晚了,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趕回來?”

“我們去了事情如辦不成,那我們還不是白去了?向陽的出租車一會兒就過來了,我們再等等吧。”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不見有車子來。

“你們先走吧,我們隨後入到。”錦鵬的麗麗仍在癡癡在等待著。人們等得不耐煩了:

“那我們先走吧,讓他們兩個孩子在兒等吧,看你們要等到哪天?他有點不大高興的樣子。

車子啟動了,他們走了,公共電話亭裏的老板娘用蔑視的目光看著他們倆,故意找麗麗搭著話:

“你們是不是身體上有了什麽不適才想去尋找你爸爸?”

他們莫名其妙:“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也聽不懂呀。”

“不是有的人被病魔纏身才想……”還沒等他說完麗麗便說道:

“不是,不是那麽回事,是他們說爸爸的屍體因為開渠道搬遷,不去我們以後就見不到爸爸的一塊骨頭……還有人說讓我們現在去看看,明年他們去……這事不知是誰的餿主意?看來有人在蔑視我們,我們不服氣,既然我們去看看,就想順便去把爸爸帶來,哪怕是他……”

“還沒來電話嗎?你們還要這樣等下去?”麗麗的大伯忽地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出乎意料的是這位精明幹練的大伯沒有跟車走,而仍在等他們倆。

“還沒有。”

“你們要等到多會兒?你們倆今天要是不去了,今天這事……”

“嘀嘀……”電話鈴聲響了。

“喂!是王富友嗎?”

“是的,你們是?噢!你是……”

“是的,我準備租你的車子,請你馬上過來。”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在下灘村東路的商店前,我們等你。”

“好的。”而後我掛了電話,並且交了電話費。麗麗和錦鵬跟在麗麗大伯的身後走出了商店,在門外等候車子的到來:

“你們倆對我有氣吧?還拭什麽律師告我嗎?”麗麗的大伯開了嗆。

“大舅,我們沒有什麽氣,大舅,你們不要以為我找了律師是衝著你們——當然不是你一個人,叫我們倆去看看,可是就讓我們倆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倆嘴拙,不善於社交,在某種場合我們都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所以請了律師,希望到時能起到調解和促進作用。”麗麗的這位大伯在默默地聽著。

隻聽錦鵬仍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如果我找了律師是衝你們而來的,那麽,那天律師到了你們跟前,不會得什麽話也不我問的,隻是想聽聽你們幾個老長輩的想法,隻因為我們在你麵前是個孩子,所以他側重於你們的意思,也正因為我們小,訪說話做事都不象都不大人那樣考慮周到,就是這樣才惹你們生氣的。”在麗麗的眼前浮現出幾天前的場麵,她的令哥、她的大伯……

“如果我那天不是見他們來的那一男一女都比較老實、忠厚的話,那我還真的要問問他們是哪裏的律師?”

“我對你們說過不準你們去自家拉東西的嗎?”

“你如沒有說過,但她準備拉自己的東西時,她大伯幹擾過我們,如果我們說了,那隻能說那位大舅,也不能說是你這個大舅。”錦鵬解釋著。

“……你不是說你爸爸就是死了,你也要屍體弄來家,是你說把你爸爸弄來家後,就放擱他的幾間屋裏嗎?這麽說那你還把他弄來家幹什麽的?”

是呀,麗麗何曾不是這樣說過,近來她的心都酸痛極了:她到了娘家看望大伯,她的大伯對她冷眼,並聲稱這娘家的房產是他的了、她的令哥們對她冷嘲熱諷、她的幾個叔叔和伯伯們認為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一心偏護著孤苦伶仃的令兄,揚言麗麗的爸爸的財產都是這個單身大伯的,而不顧及她的身心怎麽被傷害、她的娘莊人也因為有人在背後的操縱和挑拔,對她是指指戳戳……她最近被種種侵權手腕折磨得好難受,好心痛,一氣之下真想整治整治那個背後操縱的人,她能猜測到這個人是誰?她一個弱女子不想用法律麵對著她的叔叔和大伯們,可是……

而今柔幼的麗麗和下肢殘疾的錦鵬還不想傷著這些娘家人,這裏有生她養她的土地;這裏還有她童年的眷戀;這裏還有那個單身大伯……錦鵬當看到自己心愛人的權力被侵害,他真想和他們鬥一鬥,可是他真不想麵對的是他的舅舅們,他的心也好矛盾、好氣憤……可是他們在這些長輩麵前還得以禮相待:

“那是他的氣話,是她不知好歹,脾氣衝了些,如果我們不去……人們隻能說我們眼中沒有老的……他是死是活……”他們的心好沉痛,麗麗擒著淚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我們的一樁心事,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們都感到惋惜和後悔,沒有早些多多為他做點什麽,來彌補我們的過錯和誤解。今天我們來搞清這件事,這也是早晚的我們要幹的事,就因為我們是他唯一而又最親近的人,總歸來說,不管這事誰來辦,我們可不是為了爭什麽財產,因為你們那句話‘那是後話’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們的脾氣就是這樣;當別人和我們爭鬥的時候,我們是不甘苦罷休,而當別人不幹擾我們的人生自由時,我們也就不在乎這些,這是我們的心理話。”

“那你還用找律師嗎?花了不少錢吧?”

“可是你們今天不出麵,我們仍會找律師的,這事前前後後律師會一直跟到底的……”錦鵬說著,可是他們的內心想的是因為看在都家庭的情份上,麗麗心軟了,她不想傷了家庭的和睦,她苦惱了,情呀……考慮來考慮去她的頭簡直要炸開,錦鵬看她那樣隻好選擇放棄。

“你們身後一定有人指施著,不然的話,亮你們倆他不能做出這事來!”他用蔑視的目光看著麵前的兩個不起眼的孩子,是呀在他人的心中正因為睢不起,所以才想擦手操縱此事。

“大舅,這事全是我和麗麗的事,沒有任何人為我們幫忙和出主意……哦!車子來了,我們走吧,以後我們有空再慢慢聊。”

“是那輛客車?”大伯指著遠方駛來的那輛越來越清晰,越變大的車子說道.

“不是,不像,可能是後麵的那輛。”

車子睜大眼睛向他們馳了過來。果然後麵的車子在他們的麵前漸漸停了下來.麗麗和錦鵬忙迎上前去.司機打開了車窗,探出了頭來:

“就你們幾位嗎?快上車吧。”

“他們幾位已經先行一步了。”他們三人先後上了車。

司機掉轉了車頭,於是向著前方奔去。在長達二百多裏的奔途中,車子終於快要到達了目的地了,遠遠便能看到前麵停著一輛白車,渠道窄得僅僅能容下兩個車輪,司機小心翼翼在坑坑窪窪的渠道上慢慢行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