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淚的告白
第四十章、淚的告白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他們的蜜月過去了。可是，這時候的麗麗，卻又是最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麗麗放下了飯碗，慌慌張張地向門外跑去，錦鵬習以為常地緊緊跟在身後：“我又想吐了。”麗麗說道。
“我去拿塊糖給你壓壓……”
“晚了。”說罷，她那吃了一肚子的早飯又都倒了出來。
“你瀨瀨口吧。”錦鵬此時端來了一杯茶水，遞給了麗麗。
“你這是什麽子女？常常害得我連吃點飯都不容。”
錦鵬像哄小孩一樣笑道：“待他出來的時候，我再好好管教管教吧，現在就委屈一下你這個當媽媽的了。”
“起初你還不信呢？這信了吧，看你這個做爸爸的該怎麽辦？看看這個灘子，你收拾一下吧。”她在門外的一把小椅子上坐了下來。
“吐了再吃吧。”
“大表哥——噢不！我怎麽又叫你大表哥了？錦鵬，我想吃那個了……”她依偎在錦鵬的胸前撒著嬌。
“你想吃什麽？”
“你先答應我，行不行？”她握著錦鵬的手，不停地搖晃著。
“是什麽？我不知道是什麽，怎麽答應你？”
“你答應我嗎。”錦鵬發覺麗麗撒嬌時是那麽溫柔而可愛。
“好吧。你說說看，我盡力辦到。”
“菠蘿，我想吃菠蘿。”她嬌嗔道。
“吃那個？哪有呢？就讓我現在去買嗎？”
“我想吃嗎，你就買給我吃吧——要不菠蘿罐頭。”
“好吧。”
“你太好了，你太好了！我很喜歡吃水果了，聽我的朋友說孕婦吃水果生出來的孩子皮膚……”
“是嗎？看你今天怎麽高興得像個孩子！我們出去走走。到院外散散心。”說著他們來到了一樹盛開的月季花前，麗麗用她那小手接著隨風飄落而下的花瓣。放到鼻子下嗅著花的清香。在這完全屬於他們的世界中，充滿了絢麗的色彩，燦爛的陽光和樂曲的意境。
“母親說你懷孕了，她做飯不見得合你的口味，想和我們分開家，那樣，你就可以自己歡吃什麽東西就吃什麽，歡多會吃飯就多會吃飯……”
“我的拿手好戲是做刀削麵，你歡吃嗎？”
“你做什麽飯我都能吃個飽。”他們在花壇邊沿坐了下來，而後錦鵬把麗麗輕輕攬在了懷裏，一邊撫摸著她的秀發，一邊接著說道：
“在一起生活，有在一起的好處：熱鬧；分開家過日子的好處是讓我們知道立家過日子的不易，讓我們有點竟爭的意識。”
“分開就分開吧，婆媳常在一起生活，多一句，少一句的，難免會產生點摩擦，能相處好真不容易……”
“也省得會讓弟弟們認為我腿腳不便得沾靠老的而生活，分了家，我們就得應該有禮上往來，該養老就得養老，也少萌生點依靠思想。”
她不由自責起來：“也許母親發現我現在很惰了，到了夜晚我一點不想加班做衣服了，你享不享氣我？我不會想法為家庭多增加收入……”
“這可以理解，新婚不久，我們還正處於擁擁抱抱的情愛之中，暫且還是可以惰呀……”
“唉！我問你個假設。”他們總是以重溫美好的過去，來打發蜜月的時光：
“當你聽說有個女孩要來你這兒學裁剪時，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當我聽說小表妹要來學裁剪，沒問她有多大，她漂亮不漂亮，就答應了，反正我不是在選對象的。”
“那你當初如得知我不漂亮而不要我來了，那你豈不後悔一輩子？誰來作你的新娘子？”
“哈哈哈！早知你能嫁難我，那我就應該早點把你取來家作個童養妻。”
“看你美的，那說不定我還不要你了呢。”
“我再問你……”錦鵬今天有些反常。
“問吧。”她又在迎接著錦鵬那稀奇古怪的麵試，她對錦鵬的提問總是有問必答。
“假設我是個美男子你對我這話有什麽感覺？”
“花言巧語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把自己美的言行故意讓人得知，那是別有用心，好人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你能背著一個人再去找另一個人，說不定某一天你會發現還有一個更好的人。美言隻能打動不善於思考的人，而那些隻看外表的人，他的情才會亂用……我說這話是不是有點偏見？”
“不能說你說的沒有點道理，可是你看中我的是什麽？”
“先前我隻是……而後就漸漸地看中你這個大熊貓，不管你的年齡，不看你的殘疾，隻看中……你心眼好，爸爸早說你人緣好，不公公這些，還有……”
“我都自覺形穢，可你現在不後悔你的選擇嗎？”
“我後悔什麽？你隻是腿有點殘疾罷了，其它的都正常，你與別人我看沒有多大兩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過得比以前舒心極了，我很幸福！假如現在讓我重新選擇的話，那我還是看中了你！說實話，從結婚到現在人我高興極了……”
“假如生活能倒流的話，回到我們初戀的時候，你會怎樣做呢？”
“我會在你第一次向我求愛的時候，就爽快地答應你，不會再豫慮什麽，我不會顧慮什麽，更不會當你把目標移開的時候，卻讓我反過來去求你。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那我會在大姑父沒走之間就結婚，讓他看到他一生一世所牽掛、所操心和溺愛的大兒子大喜的日子，那樣做興許他還不會離開人世呢？都怪我……”她淚水索然而下。
“不能這麽說，我沒有一絲責怪你的意思。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愛情發展下去呢？”
“你成心氣死我。你怎麽總是否定我對你的誠心？”她真想煸了錦鵬一巴掌，給他清醒清醒。可是她沒有那麽做。
“我再問你，你當初說要送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布娃娃給我的時候，對我有沒有愛意？”
“產生過愛意，但霎那間又不敢想下去了，因為我也有點怕我的父親……我想反對你，當初在教我的時候，你對我產生愛意沒有？你怎麽不早點向我表白呢？”
“我每每觸及這種念頭的時候，但馬上打消了，因為我怕讓你知道了，我對你父親無法交待。但更多的是我想到了我的年齡和腿腳，最怕得罪了你這個朝夕相處的小表妹，於是我就想：能有誠摯的友誼也是挻不錯的事。如果不是你的引誘，我不可能會想到這事，況且我教的學徒又不止你一個，美麗動人的也不是你。”
“好你一個正人君子，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假如我一直據絕你的求愛，你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吧。”他們像在重溫著甜蜜的愛情。
“當愛一個人而得不到那個人時心裏自然難受，人有時為了愛而需要忍受這種折磨，當你據絕我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再想追你了，我這叫實話實說。當初我認為要失去的東西倒不如早點失去，要讓別人接受我求愛的可能性不大，我也早看得出你在徘徊，我想再晚點表白，可我想那樣你氣絕我時的痛哭會更大，所以我也希望能早點了斷，不要待緾緾綿綿……”
“氣死我了！”她氣得直踩腳。
“那是我一生一世最後的一次表白，如果不能成功，我隻有在回憶中度過我的愛情吏了，那樣我會以此為訓，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那你會不會認為是我的插入，使你沒能和你心中另一個女孩結合？今天你感到後悔嗎？”
“我沒有後悔，我隻是看中她的個性和修養，雖然在我的眼裏和她有點成功的可能性，可並不一定表示著成功。況且我她有缺點，雖然我們互相不會計較對方的缺點。而你，當初我可覺得是個高不可攀和人，隻是你先暴露的心聲，我是個非常珍惜時間和情緣的人，不想失去擁有的，而去追求渺茫的……於是我就……”
“我也有先天性殘疾呀，隻是我不為別人在意罷了。”她伸出了她那隻小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不是非常好的女孩子。”
“我還有個問題：假如……”他怕內心憋得難受，仿佛有個原子彈在兒馬上就要爆炸了。
“你還有完沒有？你怎麽那麽多的假如？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我看你現在怎麽有點反常？”
“我，我……噯！我不問了。”錦鵬無可奈何地說道。
“你是怎的？好像心中有事在瞞著我。”
“我剛才聽到有人傳給媽媽的一句話，使我心口一直憋得慌……所以就……”他欲言又止，淚水在眸子裏直打轉。
“什麽話？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別問了！”此時錦鵬的心好壓抑。
“可我知道了一點點，就要了解得清楚點，不然會憋出病來的，你就告訴我吧。”
“她聽到莊上那個長嘴婆說：‘你是活心，俺媽就等抱她的孫子吧，隻怕到時是雞飛蛋打……我聽了也實在難受。”
“我不是那號人，我跟你是一心一意的，是沒有別的目的的，這人心眼怎麽這麽孬？把人想得那麽壞？不就是認為我們之間在外表上有很大的差距，就認為必有我的目的？其實我看中的並不是你的錢財，你也沒有多少錢財，也不是外貌，而是共同語言、情投意合、身殘誌不殘、精神上富有……”而後她又說道：
“那個人說的活心指的是什麽？是不是類似情場所騙子的意思？”
“也許‘活’就是靈活，說變就變動，很不穩定。”
聽了這話麗麗現時淚水奪眶而出：
“看來，有人對我的好心都誤解了，事到如今，老婆還有別人都不相信我……”說著她痛哭了起來。
“可我相信你，否則我就會瞞著你，並會防著你。”錦鵬心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要那樣做，那樣我會更傷心的。看來你媽媽被煽動得對我另有看法了。”
“放心，我不會的，我不怕你怎麽怎樣做……想當初我執意和你相愛，不是沒有聽媽媽、二姨和外婆說的那些話嗎？”他輕輕摸去了麗麗的淚水：
“別哭泣了，隻要我對你好，我們好好相相處，我的心裏也好難受，我都憋不住了……這事你不要記在心上……”
“早晚一天，我會讓她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的。你告訴了我，不會釀成破壞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反而會提醒我努力做個成熟而又有素質的人。”
“不管怎麽說，人與人之間還要好好相處，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沒有隔言，我是相信你的，否則這事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真好！”麗麗躺在了錦鵬的懷裏，麵頰上流露出欣慰和笑容，他們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