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為愛赴湯蹈火
第三十七章、為愛赴湯蹈火熱情的陽光擁抱著廣袤的大地、擁抱著夢幻的枝頭,親吻著血紅的花朵……清幽的香氣如絲如縷地彌漫在整個院落。
錦鵬的心還在念念不忘著那小燕子,他的心在掙紮,他真知道小燕子又是怎麽想的?難道她是一種交得快散得快的人?難道她是個輕浮的人?於是她很少來了,因為是他的言語傷了她,給她精神上有了壓力。她說隻有錦鵬請她,她才會來,一時間他的短信和電話她也惰得回複了,她說他沒有耐性等待了,她難道是一個不會讓人改過的人?她不否認大表哥管她叫情人——夢中情人。她不否認他把她當作妹妹。在他的心中隻有這兩個人。能讓他珍惜的人太少了。難道小燕子真的不懂一個男人的心?還是她的高傲?
他們幾天不見了,錦鵬想小燕子想得心神不定,他原想再不擾她的,可是他像中了花邪,像害了相思病,像著了魔,他那壓抑的心簡直要炸開、要崩潰。他在無聊得不能自拔中再次給小燕子發了那個相思情:
“……枕上片時春夢中,行盡江南數千裏……我所想的……可你為什麽接受了我?滿足了我?而鉤走我的心……我千次萬次地問,千遍萬遍地想,這是為什麽?為什麽?難道這就是你我用心付出之後的高額回報?”
此時此刻的麗麗被他們帶在他爸爸的外公家,院外有幾個麗麗不相識的中年男女,把話題集中在她的身上,無聊的麗麗躺在床上,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她的表哥的身邊……她覺得她躺在了她大表哥那溫暖的懷裏,她的表哥輕輕愛撫著她那柔和的秀發,她想起了她的表哥輕輕拉開她的蚊帳,他們擁抱在了一起、她想到……麗麗在冷靜地尋找著逃脫的辦法、不知不覺中她睡著了,西下的餘暇點綴著夢幻般的天空……
“麗麗,麗麗!”我夢見麗麗了!她和我在一起了,我要告訴媽媽去。”他自言自語著,心裏高興極了,但馬上他又否定了起來:
“不!這是假的——這是夢……可是我該怎麽辦?我要對這種以挷架的手段來幹擾婚姻自由,而請求謬論界的幫助,無論能不能得到救助,總歸我要先善自離開家而不顧一切地去找麗麗,他果斷地決定,於是準備好了錢和證件,準備吃過飯之後就馬上行動。
霧彌漫著廣袤的大地、籠罩著田野、繚繞著樹林、擁抱著涓涓的小河……漸漸地天高了,隱約可見白雲像一條條綢帶在天空中飄舞著。不一會,天亮了,嬌媚的太陽露了她那出聖潔的笑臉。此時雖是深夜,但眼前隱約可辯的高樓前、那一個個閃光的招牌;皎潔的月亮中、那一盞盞不眠的燈;還有遠方猶如懸掛在明鏡的小河上、那五彩繽紛的霓虹燈……給這春天的夜晚披上了神秘的彩色。公路上不時駛過一輛輛“睜大眼睛”的夜車,在哼著小曲,打破了夜的寂靜。
此時的麗麗在邊走邊浮想聯翩,她想擺脫內心的恐怖——她從沒獨自走過夜路,可是今天他不知哪能來那麽大的力量,讓她從新浦步行四十多裏路,逃住浦南北部的一個小村莊,起先她還是帶著小跑,可是漸漸地她覺得又累又餓,她想攔輛出租車,可是摸摸身上的錢覺得不夠,她於是便放慢了腳步,但她不敢懷顧四周,周圍那一個個分辨不清的蔭影,像張牙舞爪的怪獸;像跟蹤的歹徒;像嚇人的魔鬼——她在努力讓自己忘掉這一切,讓自己不想這些。她想哼哼歌曲,可是她天生就沒有個好歌喉,不會唱出幾首完整的歌曲,但她仍在邊走邊設法消磨時光,她在默默地自問自答著:
“人生中什麽最寶貴?”
“生命的火焰,青春的花蕾。”
“生活中什麽最寶貴?”
“沙漠裏稀少的水,還有這黑夜中引路的燈。”
“世界上什麽最堅強?”
“石頭下百折不撓的小草;瓦礫中那粒隻要有一點希望萌發,就想開花結果的種子。”
“宇宙間什麽東西最偉大?”
“是什麽呢?讓想想……運轉的星球也沒有愛的力量最偉大。”
“我最愛什麽呢?”
“我最愛那些給跌倒者伸出溫暖的手臂,給失望者贈予親切地安慰的人們——這是誰的名言?給了我對美的追求。”她如癡人一樣叨嘮了一遍又一遍。
富安村快到了,前麵的一段路沒有路燈,她有點打顫。這時公路上的一輛汽車喇叭的呼喚聲使她轉過了頭,刹那間,車燈把兩顆耀眼的火球向她投來,而車子卻在緩慢地尾隨著她的身後,她料想自己這個特殊的夜行人,恐怕被別人已看出了破綻,於是她箭步向村莊走去,拐彎抹角鑽進了一座還沒竣工的露天大樓裏,她在樓內轉了一圈,選定一個角落,準備在這裏過夜,待天明再趕路,她從褲兜裏掏出幾張廢紙,墊在了屁股下。她靜靜地坐著,不由自主地仰望著天空那幾顆眨著疲倦的眼睛的星星。她隨後掏出了手表,這是個小巧玲瓏的夜光表,她一遍遍地數著時間,又一遍遍地猛然驚醒,可是她真的不想眯上眼睛,她隻是用想象來打發困意,熬到天亮。她覺得自己像隻青蛙在坐井觀天。觸景生情,使她聯想起了自己被父親關在大舅家的場麵:
“今後你就住在你這位大舅家,飯由你大舅母做給你吃,你哪也不準走!你就死了這條心了吧!”
父親如獵人捉到了凶猛的獵物般心裏又喜又氣。
“不!我做不到!”她聲淚倶下。
“你說不嗎?!你該怎麽死就怎麽死,今後就是不準你再和你大表哥有任何來往。”他火冒三丈。
“不,還有六天,六天……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了。”
結婚的日子在一天天地臨近,她心急如焚,話到嘴邊,卻不敢說下去了,生怕父親會加緊防備,有意讓她們不能結合。倒還不如把他悶在鼓裏再另想計策,她那曆盡滄桑的父親見她不語了,便又苦口婆心地勸說了起來:
“丫頭,我這都是為你好,你想想,和他這樣一個下肢殘疾的人過一輩子,好多事他都不能做,都得等你來做,你知道你要受多少苦?挨多少累?你想過沒有?”
她不服氣,話在心中憋得難受:
“不!他能做衣、洗衣;他能做飯、掃地;他還能……雖然有些事他做得不好,但他都會努力地去做——哪怕每做一件事要付出比正常人雙倍的代價……”
“你說你找個好腿好腳的人和他朝暮相處,比翼齊飛該有多好?”
“大表哥有什麽不好?總比有個別人擁有著健全的體魄,卻虛度年華,苟且偷生……的人要好點。”
他見女兒軟硬不吃,厲聲罵道:“你心甘情願不是——你不覺得丟人!”
他丟下這句話,把門關上,氣衝衝地走了。此時麗麗哭泣得更加傷心了,哭著哭著,她的心便飛出了屋子,飛到了她的大表哥的身邊,他們的心又飛到一起:
“我想待過兩年,在我們事業有成的時候,我們再結婚好嗎?”
“我聽你的,你想什麽時候結婚就什麽時候結婚。唉!你說說我們倆是你先愛我的呢?還是我先愛上你的呢?”
“有必要問這個嗎?我認為,愛情既不是誰向誰付出,也不是誰索取,而是兩顆心撞擊測出的火花。是先從一個眼神、一個舉止、一句話語、甚至是從一件小事……一點一滴地把愛擴展到整個身心,最初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慢慢地發展到癡迷的地步,所以,我們之間,要是單方相愛,那我們的愛情就不會成立,舊社會中那種全憑媒人之約的戀愛方式或先結婚後戀愛,在我們這一代——特別是你我這樣人之間是很成立的。”
“是啊!我們在結合前如果是經媒人介紹的,我會嫌你年齡太大又有殘疾,你會懷疑我不會真心愛你,我們之間也會存有隔閡,就是媒人自己也會覺得不般配,那麽我爸爸也會罵死媒人的,幸虧我們之間沒有撮合的人。”
“你現在沒有委屈感嗎——一朵鮮花插在糞堆上,真是不公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呀。”
“我心甘情願,那是你好心有好報,你是用真心換來的,如果你待人處世沒有真愛,而是別有用心,那你就不會有今天的。”
“你能肯定你爸爸會同意了嗎?”
“是我自己的事,誰也幹擾不了,你別傷心,我會跟隨你走的……”
一個人在偌大的人生舞台上是孤獨的,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來之世俗的聲音會攪亂心中的天籟。他們手攜著手驀然像長了翅膀……飛過了茂密的樹林;衝進了朵朵白雲;踏進了東方絢麗的朝陽;灑下了一路的歡笑……
——此時她已經倚在牆上,沉入了甜甜的夢鄉,生活就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