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輕車熟路

第五場輕車熟路

鄭江和符倩倩談上戀愛後,回城的次數明顯增多了。有時搭縣上部門的車,多數時候還是趕公共汽車。過了不久,倩倩對他說:“我正想換部‘奔馳’,出外辦事方便些。這輛‘桑塔納’你拿去開吧。”

鄭江知道倩倩早就想換車了。現在的風尚是以車取人,座駕的檔次差了,主人的形象難免會受影響。對企業來說,車子也是一張名片,關乎對其經濟實力的評價。鄭江就不同了,開著這輛五六成新的“桑塔納”下鄉,既不顯張揚,又方便了許多。

符乾坤每到玉屏鎮檢查工作,駱同祥、鄭江都要一起陪同。飯桌上酒喝高興了,兩人經常是稱兄道弟、親熱得很,下來後關係自然也融洽起來,工作上相互支持和配合,再看不出有什麽過節。

小芹知道了鄭江跟符乾坤的關係,對鄭江的態度恭敬了許多。她和駱同祥在城裏買了一套120多平方米的商品房,近來忙著裝修買家具的事,不時搭鄭江的車進城,第二天又一起回鎮上。

這天駱同祥和小芹一起坐鄭江的車進城。駱同祥道:“鄭鎮長比我強哇,啥時候我也有四個滾滾兒的車開啊!”鎮政府隻買了兩輛摩托車,分別歸寧帆、駱同祥使用。其他的摩托車都是私人買的。

鄭江說:“這車是幺姑娘背上的娃兒——別個的啊!駱鎮長想辦法買一輛不就得了?”

駱同祥道:“我這鎮長頂個屁用,上了5000元的開支都要黨委會定!”

鄭江知道駱同祥幾次提出過買小車的事,還說有5個鄉鎮都買了車。寧帆讓再等等,說應該把錢用在刀刃上。

鄭江知道駱同祥帶著情緒,就沒有吭聲了。

車正經過鄉。小芹道:“上回我趕車,旁邊一個老頭兒問售票員:‘到沒有?’女售票員說:‘沒呢。’一會兒他又問:‘還沒到哇?”售票員說:‘老頭兒你慌啥子嘛,到了我曉得叫的!’”

駱同祥樂得前仰後合,也講起一個笑話:“村裏通知農戶,把家裏的母豬牽到鄉獸醫站搞人工授精。有個大娘牽著自家的一隻母豬進了獸醫站,獸醫指著天井說:‘拴到那邊,你到外頭去等到!’大娘看到天井很髒,就說:‘要不,我幫你們抱把幹穀草來?’獸醫說:‘抱啥子幹穀草?過兩個鍾頭你來牽豬就是了。’大娘出去趕了一陣場,又回到了獸醫站。獸醫說:‘配好啦,一胎起碼生12隻,都是良種,好得很哩!’大娘聽了一點都不高興,滿臉憂愁說:‘好啥好?要是生出來都像你,這豬咋個賣得脫喔?’”

說笑間,車開進了縣城。在大十字路口,鄭江減緩車速問:“到哪兒?我送你們!”駱同祥答:“去縣政府。”小芹道:“不,去紅旗超市吧,給舅舅、舅媽買點禮物。”

“好嘞!”鄭江應了一聲,方向盤輕輕往右一打,車在東門的九牛廣場外停下了,紅旗超市已在眼前。

小芹道:“鄭鎮長,我們買東西要費些時間,你就不等我們了。明早8點還是在新華書店口子上等麽?那好,我們明天見!”

鄭江看見兩人手拉著手走進了超市。他把車轉過頭,一會兒就到了清源賓館。

下車前,鄭江特意在車內噴了好些空氣清新劑。上次鄭江開車帶倩倩一起回家吃晚飯,她剛開車門便聞到了一絲異味,估計是小芹留下的香水味。他費了不少口舌解釋,倩倩這才半信半疑地沒再繼續追問了,但還是悶悶不樂的。直到見了他父母,倩倩才笑逐顏開。“伯父、伯母呀,你們做的菜好吃,好吃,真的太好吃囉!勞累了兩位老人家,我太過意不去啦!下星期,我叫賓館的老楊師傅燒幾道我們賓館的特色菜,還有今天大家都喜歡吃的這種雞湯八寶飯,把伯父、伯母跟我爸媽都叫到一塊兒聚聚。這是我們做晚輩的應該有的孝心嘛!鄭江你說是不是呀?”

鄭江趕忙賠笑說對對對,回到車上又巴結說:“倩倩,你今晚說起話來八麵玲瓏,佩服佩服!你看,我老爸老媽現在一見到你就高興得很,他們對我也沒這麽喜歡哩!”倩倩被逗樂了,總算是緩過了勁兒。

吃一塹長一智。鄭江由此意識到,倩倩開朗大方的外表下麵,有著絕大多數女人對可能影響和威脅到自己身份地位的同性尤其是妙齡美貌女子的各類信息的特有敏感與排斥。他也越加謹慎起來,以免不經意間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鄭江事後做過一番總結:女人隻要不是智力有缺陷或者天生就缺心眼兒的,基本上都擁有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和本領。相形之下,男人在同性相斥方麵或許風頭更勁,強度更強,不過其嗅覺和靈敏度就遜色多啦!

程海平聽了他的感悟後笑道:“你才曉得呀?我看,解除疑心的最好辦法還是要贏得她的充分信任。你要有問題,別說空氣清新劑,就是噴劑也不行!不然百密總有一疏,早遲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除非你本來就不看重這份感情,隻是在遊戲人生。”

鄭江說:“你可別把我看扁了,這回我對倩倩是真心實意的。你看著吧,我是死心塌地非她不娶啦!”

鄭江吹著口哨,在東樓外碰見了符倩倩。她一見就問:“看你高興的,又看到哪個美女啦?”

鄭江說:“我的眼裏頭就一個美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符倩倩咯咯笑道:“今天你嘴巴抹了蜂蜜囉!哼,要是現在有個漂亮妹兒從旁邊過,你脖子肯定就跟著轉了,就像向日葵一樣。”

“成了向日葵正好被你吃了。”鄭江邊說邊涎著臉湊了過去。

“有人看著呢!”符倩倩輕輕推開他,“我有那麽厲害麽,吃得了你?”

鄭江道:“你沒聽說嗎:總是在裁人,簡稱總裁;老是板著臉,所以稱老板;經常沒道理,就叫經理。你這總經理是三合一的,當然厲害啦!”

倩倩佯怒道:“越說越離譜了,我成母夜叉啦?”

鄭江連忙賠罪:“我是瞎說的,你可別當真,哈哈!”

進了總經理室,鄭江反鎖上門。倩倩雙手勾著他後頸,一使力把腿盤到鄭江的腰上。兩人踉踉蹌蹌倒在了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鄭江這幾天早憋急了,喘著粗氣開始解她的衣服、ru罩扣子,又迅疾拉開了她的牛仔褲拉鏈。倩倩兩眼迷離,手上沒有任何的阻攔。眨眼工夫,兩人全身上下都是脫得精光的了。倩倩抬起一隻手,指著裏邊的休息間。鄭江會意,一把抱起她小跑進去,輕輕放到了席夢思床上。

一番轟轟烈烈過後,倩倩麻利地穿上裏外的衣服,梳理好頭發,又對著牆上的鏡子往臉上撲粉、抹唇膏。鄭江躺在床上望著也不言語,癡癡地觀賞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倩倩轉過頭道:“這下老實了吧,看你猴急的!”

鄭江道:“我在想,女人要這麽多偽裝幹啥?我看你剛才的樣子最可愛了!”

倩倩搶白說:“你的偽裝才多哩!當初把人家騙上床才原形畢露。”

鄭江紅臉了。他和倩倩戀愛不到一個月便有了之歡,也是在這個床上。那天他倆參加一個聚會喝了不少酒,鄭江陪倩倩回賓館扶她上床休息。鄭江說盡好話,終於讓她放棄掙紮順從了他。等到看見藍花兒床單上斑斑點點狀如梅花的殷紅血跡,他才驚訝地發現和相信倩倩真的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

倩倩咿咿呀呀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鄭江手足無措:“對不起,對不起,你難受我也幫不上忙!”又表白他也是第一次偷吃禁果,要一輩子對她負責。

倩倩拍拍剛才塞在她屁股下麵的枕頭,白他一眼說:“別逗了,當我是傻瓜呀?你第一次就這麽輕車熟路的像個老手?鄭江,我可以不在乎你以前是不是花心蘿卜,但你千萬記住了:今後必須忠誠我們的愛情!答應我!”

“我答應,答應,全部都答應!”鄭江迎著她熾熱的眼光,指天指地好一陣的賭咒發誓。

在這之後,倩倩給鄭江約法三章,不時地打電話和傳呼“查崗”。嚴密盯防之下,鄭江即便想拈花惹草也機會很少了。

眼見鄭江走了神兒,倩倩走到床前:“喂,我跟爸媽和伯父伯母說了,今天兩家一起吃晚飯。我叫師傅弄了些野味,有果子狸、穿山甲,還有娃娃魚……”

鄭江冷不丁插話:“有海龜麽?”

倩倩一怔:“咋想吃海龜了?”

鄭江正色道:“有個段子:兩隻海龜在沙灘上zuo-ai後,相約來年再相聚。第二年,公海龜來到海灘,果然見到母海龜已在那裏等待。它正要上前親熱,母海龜卻大罵起來:‘他媽的你才來呀!去年爽完了你也不把我翻過來,我都這麽肚皮朝天晾一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