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王九山的邀請
機緣講究時機,而生來大運者,總會在偶然中巧獲機緣。而大運突降往往看似偶然,但其中總會包含著天道玄機。
程少遊參破乾元心法,修為增加不少,但在修為不斷增加的同時,一身本領卻在急速飛退,本就傷病這體,在修為大進之後,很明顯就露出了虛不受補的狀況。
一身真氣暴漲到極限,漸漸由虛化實,銀白色真氣幻化成祥雲飛龍,暗喻天地尊位。
能成尊,立於九天之上者,無不是本領通天,被九洲真龍紫氣纏身,護住凡身,抵抗天地隱晦汙垢之氣侵犯的天地皇者。
程少遊離成尊位,或許還很遠,但此刻別說真龍紫氣,就連一個身強體健的身體都沒,又怎能承受住肉身成聖,真氣化實產生的反噬。
程少遊渾然忘我,忘我,無我,殺身成魔陀。這是一種境界,一種可以讓人超越天地極成就神話的根本。
屋內銀光琉璃,白光閃爍,猶如虛構幻景,天上人間。程少遊霧雲繞身,寶像莊嚴,肌膚白如雲彩,滑如美玉。如此奇妙之景詭秘異常,悄然不逝,仿佛不知時間流逝。
朱揚珍手裏提了些菜,剛買來的,菜袋子很多,朱揚珍拿在手裏有些吃力,如此高貴典雅的婦人手裏提如此多於她身份不符的重物。實在是讓見著的男人都會心生憐憫,欲要前去幫忙提一把。
朱揚珍臉上沒有因為提著許多袋子的抱怨神情,而是滿帶著憧憬打開了房門。
屋內很安靜,但朱揚珍在打開門的第一眼後,就整個人驚呆了,驚恐的兩手上提著的袋子掉在地上都沒有發覺。
朱揚珍心裏有股子害怕的感覺,害怕失去某一件心愛物品的感受,但這一瞬間很短暫,因為朱揚珍不是個普通女人。
好多年以前,朱揚珍就覺得自己學會了古人常說的寵辱不驚,就算泰山壓下來也心不急氣不喘的境界。
但這一刻的朱揚珍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狗屁,至少此刻她再一次體會到了心急如焚的感覺,朱揚珍跑的很匆忙,甚至有些忘記保持一個貴婦人該有的矜持與莊嚴。此刻的她不過就是一個心胸狹窄,雞皮肚腸的小女人。
朱揚珍奔跑的時候有些慌不擇路,咚咚的聲音在屋內響個不停。
幸好此棟樓的住戶多半是早出晚歸,不能絕對會投訴602室影響到別人的休息。
程少遊忘我之境神奇而且急需機緣,一入就收獲無窮,同樣這種境界也最容易受到打擾,稍微一點動靜,就會導致程少遊分神,而脫離這種境界。
屋子裏動靜異常,很是不正常,程少遊一身本事本就非凡,耳力更不是常人可比,所以在朱揚珍慌忙奔跑的一瞬間就脫離了忘我之境。
從這境界中一出來,程少遊同樣是滿臉慌張,此刻他腦子裏想到的是,難道有人對朱揚珍下手,想到這裏,顧不得尚未平息的真氣,強撐著身子趕緊下床,欲要前去瞧個究竟,但程少遊學的一身本領本就是考著羨慕死旁人的運氣僥幸而來,沒有得過高人指點,那裏會明白修為越高,越忌心浮氣燥,鹵莽而動。
真氣未複,程少遊又不知所以的鹵莽起身,瞬間導致體內真氣亂竄,就如七八條毒蛇在體內亂竄一般,痛的撕心裂肺。
若是程少遊全盛時期,或許可以很快壓下來,但如今的他本就身體有些虛弱,那裏經的起這般折騰,隻感到一口血腥含在喉嚨裏,突然,噗的一聲,灑在床上滿目瘡痍。
程少遊一口血噴出,隻覺得頭暈目眩,天花亂墜,搖搖晃晃無法穩住身體,但程少遊總歸不是別人,他的心性堅定,性格堅毅,從小就吃盡了無數苦頭,此刻程少遊滿是關心外麵的情況,那裏能這麽容易讓自己倒下。
鼓足一口氣,咬著牙下了床,慢慢的折騰到門口保持著腦袋的最後一絲清醒。
咯,門開了,開的有點突然。
朱揚珍滿臉焦急的衝了進來,速度快的讓她無法半路止住腳步。而當瞧見與她四目相對的程少遊時,慌張的臉上才露出了欣慰。
程少遊神誌如今還清醒,眼見朱揚珍匆忙的撲到自己的身上根本無法躲避,但程少遊手段通天,也不至少讓兩人如木頭般撞在一起。
程少遊一把摟住朱揚珍的腰,就如表演華麗的巴黎舞般將她無恙的轉到了身後,兩人麵對麵相視,距離近的可以感到到對方的呼吸。
程少遊由於有傷在身,這一動呼吸急速加速,而朱揚珍呼吸的速度是由慢而快急轉,同時呼出的芬香的幽藍氣息讓人有些陶醉。
朱揚珍身體有些發熱,被程少遊抱的死死的,她身體的顫抖程少遊能清晰的體會到,陶醉在朱揚珍芬香的幽藍氣息中的程少遊很快就清醒過來,不懂的男女情事的程少遊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朱揚珍有那麽一瞬間的迷茫,但她總歸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很快就猜出了問題的所在,在明白為什麽程少遊會這麽巧合的與自己這般相遇之後,心竟然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般如落了狼手的小綿羊撲通亂跳,心道:“這是巧合,還是上天注定?”
結婚後的女人,不是剩女,她們比任何一種人都要理智,在遇到另一份感情時,不會跟個十七八歲不懂事的丫頭一樣,明知道路的盡頭是死路,依然如飛蛾撲火的陷進去。
朱揚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使盡了全身的勇氣掙紮出了程少遊的懷抱,望著程少遊有些迷離的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程少遊:“我聽到了你在外麵慌張的跑步聲。”
朱揚珍雖然早有準備,但如今的她還是忍不住想撲進眼前男人的懷抱裏,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這麽做,因為有種叫年齡的距離擋在兩人的中間,朱揚珍露出了個很優雅的笑容,回道:“就這個啊,想不你到這麽關心我,不過你多心了,我沒什麽事,隻是想告訴你,你想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等下他們會傳到我電腦裏麵來。”
笑著的朱揚珍很漂亮,但她的笑很高貴,高貴的如牡丹,劃開了與程少遊這鄉巴佬的界線。
程少遊很喜歡欣賞這種美麗,但他知道這種笑容不屬於他,因為屬於他的隻會是那種在普通不過的羞澀笑容,因為他是隻癩蛤蟆,所以天鵝永遠沒他的份。
程少遊在見到朱揚珍高貴冰冷的笑顏後,整個人總算放下心來,同樣在放下心後的那一刻,整個人如一根腐朽的爛木一般,沒有征兆的往前倒下。
見到這突變的朱揚珍滿臉蒼白,死死的支撐住程少遊軟癱的身體,驚慌失措,就像三魂七魄失了主心魂滿腦子的空白。
朱揚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程少遊抬上床的,一個70來公斤的大男人,平時聽到這個重量朱揚珍都會嚇的身體發軟,這無疑是在要她的命。
她在般動的時候,瞧見了床上那一大片的血跡,朱揚珍輕輕的撫摩著,沒有感到惡心,而是感到心痛。恨不得這些血都從她自己身上流出來。
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懂得關心另一個女人的安全。
就算這樣的男人不愛這個女人,但這個男人卻值得這個女人愛。
至少女人會知道,這樣的男人若是願意照顧她,那麽絕不會一輩子鬆開她的手。
朱揚珍望著躺在床上的程少遊滿是柔情,有不舍,有掙紮,也有無奈。
至少在這個孤寂的屋內,留下了一聲沉重的歎息。
同時一個人說道:“他這個樣子,要不要跟他說,蔡雲叫他明天一同與王九山去參加他朋友的聚會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