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打鬥

程少勇長的人模人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白癡。所以當程少遊在牛光八出言警告後，依舊視若無物的往天台邁進時，在場的眾人無不感到莫名其妙，暗道：這小犢崽子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最先挨程少遊一腳的家夥，瞧見此刻程少遊的表現自然更是一肚子火，再瞧見牛光八一z張粗野的凶臉暴紅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於是他跟在程少遊背後，提起腳就往程少遊腰部掃去，仿佛似要一擊將程少遊打成殘疾才好發泄前一腳帶給他的恥辱，同時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給你他媽的三分臉色，就上頭了是不？”

牛光八是從山勾裏爬出來的，當年來上海打拚的時候受盡了冷眼，如今有了成就後，他自然要把以前受到的委屈百倍千倍的還給這個欺在他頭上十幾年的齷齪都市。所以他非常厭惡有人在沒有他開口的情況下，擅自做主。因為這就好比是當年強奸侮辱了他十幾年的城裏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但此刻見這混混率先動手，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點欣賞這小子，因為他覺得對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家夥，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不需要自己動手，就能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跪在地上求饒才能顯示他非凡的地位。

牛光八本來憋的通紅的國字臉也在這一刻平複了下來，但不等他表達內心的得意，一張臉瞬間猶如蹂躪的白紙，皺巴皺巴的重疊在一起。

隻見，程少遊仿佛未卜先知，在這混混一腳貼身時，瞬間轉身，右手快速伸出，一把托住了來人的右腳，同時下盤發力，右手迅速滑到來**腿部，借力一推，隻見才動手的混混，一下被程少遊推出了三米來遠，從天台門口，直接送到了樓道裏，下落的撞擊聲更是猶如地震般，把整個大樓震的翁翁做響。

天台上，一共三十幾人，除了依舊裹著身子，有些癡呆的蘇玲玲如隻羊羔卷在天台圍欄角落裏顫抖，其他人無不十分驚訝的瞧著一副不怕死摸樣的年輕小夥子。

牛光八明白，在上海同鄉會爬不上台麵，至少在上層人們之間交際他們還沒有那個份量，但若是在這個小小的虹霞路，牛光八十分自信的相信，就算是天霸會大當家的跑來，他們也有幾分把握把他留下。

正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在天霸會眼裏，同鄉會就是一條沒長牙齒的毒蛇，但是蛇三分毒，就算沒牙齒也不能掉以輕心。

而在牛光八麵前，程少遊就是那種剛跳出井底，還沒瞧出天有多大的青蛙，對於這類人物牛光八很有興趣當一回老師，給他們講講這個社會的生存之道，對於這種敢藐視他威信的人物，牛光八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把這種人當成狗養在身邊，沒時賞給他們根骨頭就樂的他們感恩戴德的要為自己效犬馬之勞。

牛光八驚訝過後，快速的轉臉一笑，惹的跟他混的這群小痞子全部感到希奇。牛光八道：“想不到少夥子年紀不大，卻是個會家子，難怪這樣有種，但兄弟你要知道如今的社會空有一身蠻力跟幾招樣把勢是無法給你帶來榮華富貴的。小兄弟想不想在大上海揚名立萬呢？”

程少遊非常好奇兼滿眼渴望的回道：“這個當然想，這年頭有誰不想做個大人物，左擁右抱的摟著幾個極品尤物過上愜意的日子。”

牛光八暗自得意，他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愛錢的人，特別是這樣的無知青年，隨便先給他們點甜頭，到最後一腳把這種人踹進套子裏，做個替死鬼是再好不過，又道：“我很欣賞小兄弟的膽識，如果兄弟願意叫我一聲大哥，我保證你在上海吃香的喝辣的，橫在大馬路上直走，都沒人敢攔你。”

程少遊一臉的不相信同時全身打量著牛光八反問道：“就你？”

牛光八很討厭程少遊這樣懷疑的目光這就跟十幾年前一樣，所有人瞧他都是這種眼神，瞧的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牛光八臉色一變，嚴肅的道：“怎麽不相信？告訴你，在整條虹霞路，我牛八哥就是土皇帝，這裏的女人，房子，車裏，隻要我想要的沒有我得不到的。”

程少遊滿十懷疑猶如聽笑話般十分不屑的一笑，問道：“是嗎？可我怎麽看你都不像，首先要說車子，雖然我沒什麽見識，但名車還是識點，瞧你這裏，十年前的本田就算是豪華轎車了，別說寶馬，大奔，奧迪，就連淩誌都瞧不見一輛，再說房子，你抬頭瞧瞧四周，這裏的房子都成老古董了，除非白送，不能絕對沒人要，最後說女人，整條街都是賣的，除了賣菜的婦女，呆在房子裏的老婆子，我還真沒瞧見幾個妮子。”

跟著牛光八混的小鑼子，聽見程少遊這麽一說，都覺得有理，有點抬不起頭來，轉過臉去，不好意思見人。

牛光八被程少遊這麽一反駁，本想慢慢玩的主意利馬暴露，暴喝道：“小子，給你臉不要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是不，今天看老子怎麽打斷你的腿，撕爛你的嘴，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

牛光八對著程少遊發泄了一下嘴皮子悶氣，轉頭對周圍的小鑼子道：“你媽的全是傻B嗎？還不給老子動手，敲斷這王八羔子的狗腿。”

離牛光八最近的十三人，得了牛光八的命令，立刻暴戾之氣展露，紛紛想在牛光八眼前好好表現一番。

雖然虹霞老街正如程少遊說的那般，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十三人前赴後續的迅速撲來，一轉眼六人就出現在程少遊眼前張牙舞爪，凶像包羅萬象，百態眾生。

程少遊瞧見來人，盡管對方人多士眾，但絲毫沒有出現恐惶。

一直關注程少遊的牛光八在瞧見程少遊穩如泰山的表情時，心裏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就是這小子邪門的很，麵對數十人麵不改色，心不急，氣不喘，這樣的人物，在黑道上也有，牛光八也瞧見過。那是上海地下拳市，花費數十年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那樣的人物都是沒磨滅了人性，猶如僵屍一樣沒有感情，隻知道噬血的野獸。

程少遊麵對眾人的表情就與牛光八在拳市上見到了妖怪一樣，永遠沒有表情，隻有雙眼中流露出噬血的。

六人近身，首先兩人毫不客氣的拿拳頭往程少遊腦袋上砸去。

程少遊明白，打架時若是腦袋中拳的話，就算是神仙也隻能飲恨當場，因為腦袋一遭重創，人自身的能力絕對無法發揮出一層的威力。

程少遊當然也不會傻的站那裏讓人打，程少遊表現的不傻，卻是讓太台上所有人心寒，隻見程少遊不閃不閉，就在兩人拳頭快要靠近目的地時，鬼使神差般的卻見兩人莫名其妙的張開嘴巴倒飛出去。

一口唾沫灑在半空中，從始自終毫無聲息，整個天台此刻就像是進入了真空地帶，就連呼吸也完全停止。

跟在兩人後麵的十來人，滿臉的疑惑。

而在旁邊沒有動手的二十來人，全部都滿眼的難以相信。

牛光八這時候，臉色慘白，同時不敢相信的自言道：“這速度，太快了。”

是的，程少遊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久經沙場的牛光八，隻能大概摸到一點軌跡根本瞧不出路數。

牛光八明白，遇到這種的人物，恐怕十個自己也沒本事近的了身。

同時牛光八又在想，什麽時候上海冒出個這樣一個手段通天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大上海有，但不超過三個，一個是上海宋家，一個是天霸會，一個是夏家。但據他所知，這三人都是年過半百早已經不理會道上事情的大人物。

而此刻這個年輕人又是從那裏冒出來的呢？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牛光八思考，因為打鬥已經進入了一麵倒的白熱化場麵。

程少遊如鬼神般的兩拳打飛兩人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般如上古戰神立於天地永垂不朽，程少遊站在場裏沒有動過一下，但每一個近他身的人都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先前六人眨眼間就像泥巴娃娃一樣，被轟的軟趴在地，但打鬥往往是入局者迷，雖然旁觀的人這時候都臉色蒼白，瞧程少遊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神仙一般，眼裏沒有仇恨，有的隻有敬畏，敬仰，崇拜，絲毫提不起再次對立的勇氣。

後麵緊隨的七人發現不了場麵的形勢，因為一切來的太快，快到超出了他們腦袋能思考的範圍。

七人當中有三人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軍刀，毫不留情往程少遊左右兩肩及後背捅去，混混雖然凶狠但也沒有脫離人類的範圍，所以依舊不敢下死手。

麵對三把鋒利的軍刀，程少遊同時不為所動，一年前，為了救宋婉焉，乾元心法頻臨死境時突破第二層，當年被人救了後，拖進了地獄集訓，為了能夠活著走出來，程少遊一直將自身本領隱藏著，沒有暴露。

但如今卻沒有那個必要，乾元心法第一層經脈貫通，而第二層卻是煉骨塑經，程少遊真氣運轉，全身流光閃爍，兩眼如星空明眸，碧空清明，深藍如海。

而在旁觀的早已經進入癡迷的眾人，瞧到這一幕的變化，所有人滿臉震撼及驚訝，這一切太過於匪夷所思。

牛光八這時候，心髒不爭氣的跳的超過了自身承受的極限，這是極度興奮又恐慌的表情。

忍不住喝道：“竟然是傳說中的內家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