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雄南下

黃蘭梅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所以她做事很有分寸。但女人過了二十八歲,就會變的極為不理智,因為到了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明白男人再也不可能成為她們的依靠,往後的日子必需掌握在她們自己手裏。

黃蘭梅吃的是青春飯,她也明白可能再過個兩年她就會被當成個破爛貨隨便找個普通的男人嫁了,但在奢侈的上海過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要她突然換一種方式生活下去,心裏的壓力自然是很大,大到她對未來產生了恐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鋌而走險,一條人命換下半輩子的幸福,她覺得值,更何況她要害的人是一個已經入了圈套任宰的羊。

蘇玲玲的再次出現,讓她很驚訝,也很害怕。她知道在她身後人的眼裏,她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就算翻案,死的隻有自己。

本以為她依靠的男人會爽快的把她交給蘇玲玲,但在得到她身後男人的維護後,她心安的很。

雖然這個男人不過是同鄉會裏,毫不起眼的一條狗。

可是狗不放手的東西,誰敢來搶,都會都被咬的遍體鱗傷。

她眼前的男人叫牛光八,外號牛八。

黃蘭梅見牛光八支開自己,自然是不敢停留,立刻轉身離去。

蘇玲玲雖然對牛光八將她毫不放在眼裏,感到很是氣憤。但現在她也不敢與牛光八計較,官場待的久了,總會對形勢認識的比外人清楚。

蘇玲玲沒有理會牛光八的挽留,跟在黃蘭梅身後就想離去。

牛光八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臉上表露著一副得意的表情。

蘇玲玲剛在到門口,在黃蘭梅下去的樓梯口就出現了四個流裏流氣的混混,一同堵在路口。

蘇玲玲眉頭緊皺。心裏有一絲不安,但氣勢上卻毫不服軟的喝道:“麻煩你們讓讓。”

四人當中,一名獅子頭,發黃眼色的混混回道:“小姐怎麽急著走幹嗎?留下來陪哥們幾個一起玩玩。”

蘇玲玲並不怕混混,因為在她所認識的世界裏,警察天生就是混混的克星。蘇玲玲:“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另一名摸樣看上去極其機靈,鼻子上穿了兩個洞的家夥說道:“喲,到我們這裏來的還能是幹什麽的,除了賣的,就是免費的。我看小姐不像賣的,應該是送上門口的。”

蘇玲玲脾氣本來就是不很好,那裏受的了人這麽侮辱,當先就發彪,怒氣衝衝的一腳往這人當下踹去。

這一腳雖然沒有大破天驚的威勢,但比起普通人的一腳,也可以說的上是犀利的很。

蘇玲玲突然發彪,加上好歹在警校練過幾年,突如其來的一腳,自然不是一個黑勢力低層的小癟三可以應付的。

啪,一腳正中那人跨下。隻見那人臉色立刻發紫,痛的眼淚嘩嘩直往下流,一手捂住跨下往地上滾去。

幾個混混沒想到蘇玲玲敢出手,一時間被打個措手不及,都直把目光死瞟著蘇玲玲。

蘇玲玲一腳得手,自然心裏悶氣宣泄大半,罵道:“沒半點本事的社會敗類,就知道欺負老實巴交的老實人,跟手無寸鐵的女人。要是有本事在有錢人麵前裝幾下橫,我還當你們是個人。就你們這樣的人進了號子,也隻有給人tian鞋的份。”

四人先是被蘇玲玲先手一震,此時又被蘇玲玲一挖苦,自然是惱羞成怒誓要把蘇玲玲拔光衣服操個半死才解氣。

正在四人準備動手時,牛光八光著膀子從屋裏走了出來,瞪了四人一眼喝道:“你們四個王八羔子幹什麽呢?不知道蘇小姐是我客人嗎?這麽不懂禮貌,老子平時是怎麽教你們這群王八蛋的。”

蘇玲玲本打算亮出自己是警察的身份,看這群混混還敢不敢動手。

牛光八說完後轉頭又對蘇玲玲道:“小子們不懂事,蘇小姐不要介意,不如就留下來吃個飯,我好給蘇小姐賠個不是!”

蘇玲玲對牛光把這一類人本來就十分感冒,回道:“不了,麻煩你讓他們讓讓。”

牛光八看上去想個隻知道打打死死的莽漢,但人打殺的多了,也會長心眼,自然牛光八能在大上海混出個小名堂而沒有被人砍死,當然有他高人一籌的手段,牛光八:“蘇小姐,難道不想知道徐遠清的真正死因?”

蘇玲玲不抱有希望的結果不由的在牛光八這一問中複燃。回道:“你知道?”

牛光八:“進屋一談不就知道了嗎?”

朱揚珍親自開車送程少遊過來,對於這點程少遊有點受寵若驚。而朱揚珍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理由,徐家如今看似沒有分裂,但自家事當然朱揚珍心裏清楚的很。

如今的徐家可以說是人人各懷鬼胎,每個人都是機靈的跟鬼一樣的家夥,沒有人願意冒頭帶領現在的徐家迎接敵人的挑戰。

朱揚珍雖然想繼承他丈夫的大誌,但她終歸是個女人,表象上所以人都認同她做徐家的代表。但偏偏都隻說不動,沒有給她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如今的徐家,除了主產業由於政府方麵的關注,還沒有產生大的波動,但是旗下副產業卻到處遭到打壓。

特別是房地產開發方麵,上海正由徐家承包的兩個大型工程在徐遠清死後分別陷入了停工狀態。

麵對重重壓力,朱揚珍最近幾天都難以入睡,她想要找個人給幫她分擔,但卻一直沒有合適的人,把權力交出部分讓給徐家其他人她有放不下心,同樣其他徐家人也會不安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朱揚珍想到了程少遊,那一日程少遊的表現讓她很欣賞,所以把希望交給一個才認識年輕人有點可笑。

但死馬當著活馬醫。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至少她相信程少遊有那個魄力敢麵對種種困難,而程少遊缺少的經驗,對於在上海紮根了幾十年的徐家來說,這種經驗豐富的高等人才倒是充足的很。

蘇玲玲走進屋內依舊對牛光八保持高度的警惕,同時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牛光八:“蘇洛文是蘇小姐的父親吧?”

蘇玲玲大感困惑問道:“案子跟我父親有什麽關係?”

牛光八陰沉一笑也不直接回道:“蘇小姐應該知道最近北方變得安穩了,所有混黑的勢力都有點吃不消,你說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想要生存會怎麽做?”

蘇玲玲對國家政治上的變動肯定比外人清楚的多回道:“你是說他們要南下?”

牛光八:“猛龍過江,也是九死一生的路。北方想南下,當然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容易,首先南方的勢力基本已經飽和。唯有上海,永遠飽和不了,也永遠沒人正控製的了?”

蘇玲玲不是糊塗的人,被牛光八這麽一點,心裏隱約猜道點問道:“你是說,徐家這次的事情是北方的人下的手?那麽這事跟我父親有什麽關係?”

牛光八:“蘇小姐應該知道,上海的政局跟其他地方不同,上海就連中央想對這塊地區政局進行改革,也要掂量三分,所以做為市委書記的令尊,有著足夠的權利扶持一方勢力。”

蘇玲玲對於這點倒是不懷疑,在於**的地下勢力,政府高官出手安撫一些也有常事,但他對牛光八提出這事很疑惑問道:“我父親有沒有這個能力我不知道,但我很好奇,這跟你對我說的案子有什麽關係。”

牛光八豪爽直道:“如果蘇小姐願意現在就幫我們老大引見令尊,我可是把黃蘭梅直接交給蘇小姐。”

蘇玲玲瞧出事情定沒有這麽簡單,含笑問道:“如果我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