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案
程少遊心裏十分抱歉,望著蘇玲玲,頭一次歎息了一聲,輕聲問道:“是不是我的到來,給你填加了許多麻煩?”
蘇玲玲心裏十分委屈,自然也是十二分討厭程少遊,此刻見程少遊的突然轉變,心裏雖然有點驚訝,但仍然斬釘截鐵的回道:“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的生活變的一團糟,你不僅僅霸道的一次又一次傷我自尊,更是剝奪了我安靜和諧的生活。在這裏我仿佛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不能哭,因為怕你恥笑。不能高興,因為怕這樣使你得寸進尺,更不能隨心所意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心情不好,找不到地方發泄,因為有你在,隻能更加讓我不開心。你知道嗎?”
蘇玲玲一口氣說出了最近這段時間與程少遊一起所受的委屈,從來男人都是順著她,怕她悶,就給他講笑話,看她生氣,會努力尋著一百個笑話哄她開心。她不高興的時候,隻要她想要的,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送到她身邊,她開心的時候,他們就算有再大的麻煩事也要裝著笑的比她更開心,但這一切在程少遊這裏卻通通的變了個樣。
程少遊沉默了下來,比起以往蘇玲玲眼裏的程少遊,現在在她麵前的男人讓人有點陌生,她能看出這個男人臉上的無奈與孤獨,但這並不能讓她拋棄對程少遊的恨意。
程少遊此時在想他所經曆的一切,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學會了不管別人的感受,一味的追求自己內心的暢快。
一年前的程少遊不是這樣的,一年後的程少遊第一次與正常人接觸產生這種觀念。
想到這裏的程少遊終於明白了京城那些權貴為什麽會不把普通人的命當一回事,因為當你親手將許多人的命運扼殺的時候,普通人在你眼裏已經成為了一枚棋子,而他卻是棋盤外的擺棋人。
程少遊此時還沒有成為擺棋人,但他卻已經一腳走出了這個束縛世人的棋局。
蘇玲玲眼帶淚花,如水晶透明裝飾在臉上很美,程少遊望著滿是委屈的蘇玲玲終於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想我會在這兩天離開這裏,對於這三天的打攪感到很抱歉。”
程少遊說的很誠懇,每一個字都是發至內心。
蘇玲玲此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她每天都想盡一切辦法趕程少遊走,各種刁難,惡語相向,但都是無功而反,但當想要的結果出現在眼前時,反而因為驚訝而感到好奇,原本委屈的在眼眶的淚水,也被蘇玲玲用手擦去,望著程少遊,冷笑道:“是不是看我流淚了可憐我?沒想到你這個平時沒心沒肺的流氓痞子還是個多情漢,你要走我也不會攔你,但我要告訴你,你走是你的事情,我不會逞你的情,也不會因為這樣就感激你,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得,隻要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裏我一定不會饒你。”
程少遊沒有奢望蘇玲玲能把他當朋友一樣對待,要不是自己在上海真的沒地方可去,也不會就這樣隨意的住了進來,所以就這樣走程少遊也沒有很多的牽掛,在說出了自己的立場後,蘇玲玲與程少遊終於平息了戰火,同時也是第一次,兩人安靜的待在客廳裏沒有發生矛盾,客廳很安靜,安靜的隻聽到電視的聲音。
飯很快就做好了,把菜端上來的蔡雲見客廳裏相處的很和睦的兩人,把頭往望向外麵,心道:今天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吧。
不過能見蘇玲玲與程少遊不吵了,蔡雲還是比較高興,至少這樣她也不用夾在中間兩頭難做人。
三人用餐,沒有前幾天那樣熱鬧,顯得有點別扭,蔡雲開始放下的心,不知不覺又提了上來,心道:難道是在為末日大戰做準備。
“昨晚,海濱會所發現一具男屍,屍體身份已經查明,是奉賢區,區議員兼聯達科技有限公司懂事長餘清遠……”
一則新聞出現在新聞聯播中。
程少遊三人之間的沉默也因為這則新聞被瞬間打破。
蔡雲大喊道:“不會吧,自殺,怎麽可能,昨天他的家人不是還來我們局裏報案了嗎?玲玲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玲玲今天心情不好,總的來說,也是歸根於這起命案,一直想表現出自己真正價值所在的蘇玲玲,為了這個案子奔波了一天,該查的都查了,但突然間卻被他們局長告知這個案子交給其他組了,蘇玲玲不需要在繼續查下去了。為此蘇玲玲可是第一次在局長麵前發了火,一連打了三個報告,要求負責這事,但局長就是不同意。
蘇玲玲,神色暗淡的道:“屍體的驗屍報告今天下午出來了,沒有任何傷口,屬於飲酒過度導致心髒病突發致死。”
蔡雲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跟我說,這個案子你發現了可疑的地方嗎?”
蘇玲玲:“局長下午把我叫去了辦公室讓我不用查這個案子,交給二組負責了。”
蔡雲聽到這話,竟然也發起脾氣來道:“局長怎麽搞的,人家可是在我們手裏報的案,憑什麽交給二組負責,而且你早上還特意去現場勘察了,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我們麻,你有沒有把你對這個案子的疑點跟局長說?”
蔡雲發脾氣,蘇玲玲心裏何嚐好受,忍不住也不忿的喊道:“這個案子,本來就疑點重重,就憑一張驗屍報告就把案子定為自殺顯然局裏的那些人做事根本不負責任,但我能怎麽辦,誰叫我生來就是個女人,他們不讓我插手,我又有什麽辦法。”
程少遊一直很沉默的聽著蘇玲玲與蔡雲的談話,雖然對於這個案子他不了解許多,但新聞他也聽了,雖然新聞說的比較含糊,但一個大概還是了解的,望著眼前兩人因為在局裏得不到表現機會而氣餒,程少遊極其冷靜的說道:“如果對真相不滿意為什麽不繼續去查,以其坐在這裏抱怨,還不如去用行動證明你們的能力。”
二個女人原本還在那裏唉聲歎氣,但聽見程少遊這麽一說,無不如看個陌生一樣瞧著程少遊,三天前,在二個女人眼裏,程少遊絕對是個無業遊民,至於有沒有落泊到做流氓,混混的地步暫時還沒有了解到,現在這話從程少遊嘴裏出來,而且是用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兩女都覺得程少遊今天跟以前不一樣。
蔡雲雖然覺的程少遊的話有道理,但有道理不一定行的通,歎了口氣道:“案子結果都出來了,還怎麽查,就算查能查到什麽結果呢?”
蘇玲玲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如今要查也隻能暗地裏查,但暗地裏能查到什麽準東西,又不能抓住嫌疑犯拷問逼供,就憑她們去瞎查有個屁用。
程少遊瞧著兩女毫無信心的表情,認真的說道:“能不能把案子的經過跟我詳細的講一遍。”
蘇玲玲雖然對程少遊的轉變感到很驚訝,但她心裏對程少遊的嫉恨跟挖苦還是存在的,語氣不冷不熱的道:“你以為把經過告訴你了,你就能找出疑點?”
程少遊對蘇玲玲的語氣很不滿,本來他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她們一下,顯然對方把他的好心當驢肝肺。
蔡雲見好好的兩人,就這一下又對上了,趕緊插口說道:“就是昨天晚上淩晨2點,我們局裏值班人員,接到電話,說海濱會所發現命案,於是趕了過去,並且通知了死者的家屬,但由於時間有限,他們隻是對會所進行了簡單的搜查跟詢問就回局裏了,但沒想到我們行動方案還沒完全定下來,就被局長給要求放棄這個案子。”
程少遊沉思一下問道:“現場與死者身上你們有什麽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蔡雲道:“現場除了一堆散亂的酒瓶以外什麽也沒。死者身上也沒有發現什麽疑點。”
程少遊:“那你們開始說的疑點的什麽?”
蔡雲道:“家屬在得到死者是因為心髒病致死時,怎麽也不相信,他們說死者因為早就知道自己有心髒病,所以平時都很小心,而且死者在不久前還特意去醫院做過全身檢查,醫生說他身體保養的不錯。所以在得出死者是死於心髒病,我們就心裏有點懷疑,但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死者死於其他原因。”
程少遊沉思著,心裏把每一個細節都牢牢記在心裏同時問道:“死者在會所與哪些人接觸過。”
一直默不著聲的蘇玲玲,在聽了程少遊每一次的問話後,心裏竟然乏起了大Lang,因為程少遊每一句話幾乎都問到了案子的關鍵點,光這一點普通人是絕對做不到的,心懷好奇的蘇玲玲,此刻心裏忍不住道:“這小子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
蔡雲的心思比起蘇玲玲來要小的多,如果她心思多的話,也就不會長成如今這般樣子了,回答道:“報警的是一個公關小姐,她說她一直陪死者在一起喝酒,由於大過年的,所以喝多了點,然後去了躺洗手間,回來後就發現死者不對勁,就趕緊打電話叫了120。但等120到達的時候人已經死亡,所以通知了我們警方。”
程少遊點了點頭再一次問道:“在現場或死者身上你們有沒有找到治療心髒病的藥物。”
這話一出,蘇玲玲仿佛頓有所悟,一臉震撼的望著程少遊,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蔡雲依舊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清楚的說道:“現場和死者身上都沒有藥物,不過我們在他家裏找到了一瓶藥物。”
程少遊原本沉思的臉上,此刻終於展露了笑容說道:“他老婆是不是一口咬定死者絕對不是自殺?”
蔡雲和蘇玲玲兩人同時一震問道:“你怎麽知道,難道你認為還老婆是凶手?”
程少遊搖了搖頭,有九分把握的回答道:“我隻能說,這絕對是一起謀殺案,但凶手是誰,還無法肯定,因為出現在這個案子裏的人都有可能,包括死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