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一個不留

劉奎帶著一行人衝進屋子就是一陣狂劈,李囂手中是槍,他站在人群後冷冷的觀察著屋裏的一切。

破舊的屋子裏麵地方不大,烏煙瘴氣的到處都是丟棄的飯盒和食物殘渣,狼藉一片。而就是這這麽小的空間裏麵竟然蹲守著二十幾人,阿遙和幾個自家的兄弟被綁在角落,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點狼狽。

因為屋子裏麵實在太狹小,而且對方也都要傢夥。他們一發現有人衝進來就拿起傢夥殺了過來,一時間刀子亂舞,李囂的兄弟們在狹小的空間有力氣卻裏麵無法施展。

對方的人和自己的人擠在一起,互相拚殺,李囂見勢頭不利。抬起槍就把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壯漢給崩了。

一聲槍響,倒下一人,本來還凶猛拚殺的人都愣住了。

李囂舉著手槍指著對麵的人,對劉奎和身邊的人冷冷的說了一句:“一個不留,全給我殺!”

李囂這一聲令下,劉奎就率先殺了過去。狂刀揮下,揚起一道血紅,其他兄弟也過去一陣亂砍,劈頭蓋臉奪命的砍著。

他們是手底下最彪悍最狠的角色,經過了上次風華廢樓火拚的洗禮,心中都憋著一股火。因為那次死的不隻有胖兵還有他們自己最好的兄弟,此刻死亡已經不在他們眼裏,對於眼前的仇人沒有一個手軟。刀刀致命,刀刀無情!

不一會眼前的人就全部被砍翻了,劉奎帶著兄弟們去給周遙他們鬆綁。

而李囂仔細打量了一下倒下的人,微微皺著眉頭,他發現紅褲子並不在。於是握著槍貼著牆壁開始查看其他房間。這小屋子一共兩室一廳,李囂監測過去,發現都沒有人,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衛生間那虛掩著的門上。

李囂猛地一下子踹開了衛生間的門,衝了進去。

“別,別殺我。”紅褲子果然躲在裏麵,抱著頭顫抖著求饒。

“嘭,嘭。”

兩聲槍響,紅褲子的腦袋就被打了個稀巴爛,李囂麵無表情的看著紅褲子的屍體久久沒有動,站在那裏似乎是在詛咒一般的念叨著:“如果天底下沒有你這樣的人,會不會黑道也變得幹淨一點。”

“囂哥趕緊走吧。”被劉奎扶著的周遙跌跌撞撞的走到李囂身邊,催促他趕緊離開,這裏不宜久留。

李囂點點頭轉身準備出門,周遙和受傷的幾個兄弟都被劉奎和其他兄弟扶著出門了,李囂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一下。

他發現倒地的人中有一個人還在抖動,並沒有死。

“嘭!”

那人再也沒有了動靜,像死魚一樣躺在那裏,生命就這樣終結了。李囂進門前說過一個不留,這一刻他冷血到了極點,真的一個也不會放過!

李囂眾人順利離開了,他們在屋子裏麵砍殺的動靜很大,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出來看是什麽情況,甚至沒有人敢報警。小區裏的**多數是普通底層的百姓,他們怕報警後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離開了現場李囂讓劉奎帶著周遙他們去醫院了,周遙和他的幾個兄弟都有傷在身,而李囂卻和馮青回他們住的地方了。

他沒有去醫院是因為他太累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精疲力竭,那種身心疲軟的感覺讓他想衝一把涼水澡。

回到家中,李囂就把自己關在了衛生間。脫得赤條條的,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肆意的傾灑在自己的身上,完全不顧及還沒有好的傷口。隻有這冰冷得錐心的水和撕裂一般的痛楚才能減輕他內心的痛楚。

李囂站在衛生間裏麵久久沒出來,馮青失落的靠在門上,輕聲的問道:“囂,我想問你一件事。”

馮青頓了一下,美麗的麵龐上閃過一絲異樣:“你還打算繼續混嗎?這次死了”

馮青的話說道了一半,李囂就突然打開了門。他目光深邃得盯著馮青說道:“我不可以回頭,我也沒想過要回頭。”

說著他就繞開馮青,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青青,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也委屈你了。”

馮青忸怩的來到李囂身邊坐下,明亮靈動的眸子深情的看著李囂冰冷的臉:“囂,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李囂深情負責得看了馮青一眼,立刻避開了她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勇氣和她四目相對。

馮青想要依偎過來,可是李囂卻突然站了起來,回自己的屋子把門給反鎖了,留下馮青一人在客廳呆呆的坐著。

“明天帶我去‘看’胖兵。”李囂撥通了劉奎的電話,“我想看看他。”

“可是胖兵的家人不讓我們見,他們很恨我們。”劉奎很為難的說道,“我看囂哥你還是別去了吧。”

“明天早上你帶我去,就這樣!”李囂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一邊,倒頭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初冬早晨的寒風已經有點料峭,李囂修長但是有點瘦弱的身體竟然顯得有點弱不禁風,絲毫沒有往日的霸氣。

他和劉奎兩人來到了胖兵家的門口,敲開了胖兵家的門。

他們那裏的習俗是死了的人在家中留一個排位,以做紀念,見排位如見人。

“你們還敢來!”開門的中年高個子婦女見到劉奎就罵,“給我滾,你們害了我兒子還不夠嗎?”

劉奎低著頭沒有啃聲,他和胖兵是很熟悉的兄弟。胖兵的家人認識他,知道胖兵死了一直都恨劉奎,在他們看來是他把自己的兒子帶進了地獄。

“阿姨,我隻想祭拜一下胖兵,請您答應。”李囂深深的鞠了一躬,輕聲的懇求道。

“滾!”中年婦女大罵,李囂剛一起身站直她就一記耳光抽下。

李囂的半邊臉都被打腫了,也許是胖兵的媽媽太過傷心。這一記耳光著實力道很大,沒有躲閃的李囂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哼!”胖兵的媽媽氣憤得把門一摔,將李囂和劉奎關在了門外。

“囂哥,我們還是走吧。”劉奎無奈的歎了口氣,拉了拉李囂的手臂說道。

“不,我們就在門口祭拜吧。”李囂從懷裏掏出了三支煙,一起點上。然後就緩緩的跪下,手中像舉著香一樣舉著那三根香煙。

劉奎見李囂跪下也轟得跪了下來,兩人一起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胖兵,兄弟我對不起你,一路走好,日後要是閑了就記得回來看看”李囂哽咽的說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我李囂永遠是你的兄弟,對不起”

兩人祭拜以後才一起離開了,對於死去的兄弟他們能做的真的很少。胖兵他們還可以來祭拜,而那些同樣死了或者殘了的兄弟他們卻更加無能為力。

這時有一種無助籠罩在他們心頭,李囂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死,也不願意跟這自己的小弟死傷。可是他走的是黑道,無情的黑道,死比活容易得多的黑道!

經過了這次拚殺李囂的名聲在黑道上突然冒起,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霸占了無人區的三條街,和高中生之霸占據了無人區另外三條街的曹澤齊名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早晚還會一決雌雄的,贏了的人才將會在欣陽市的黑道上擁有不容小覷的話語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