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殘渣敗類
顏冶光此言一出，體育館內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在座的老師都驚呆了！全場寂靜！體育館裏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體育館裏的所有的學生眼睛都睜得大大的，誰也沒有想到自己上了這麽多年的學，最後會被扣上‘殘渣敗類’的帽子。
顏冶光表情嚴肅，但雙眼中卻帶著一絲戲謔。
“你們知道你們為什麽不能進實驗班、重點班麽？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學習成績為什麽一直徘徊不前？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如今落到了如此的下場？就是因為你們是……差生！”
顏冶光說到這裏台下一片噓聲，已經有學生開始退場，而教導處主任宋文華此刻坐在主席台旁邊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局麵是他們喜而樂見的。
“阿斌，咱們走吧！這新來的老師簡直就是個撒比！我看他太年輕，資曆淺恐怕還沒資格交咱們！”方南在一旁嘟囔著，身子向後一退看樣子就要離開。可沒成想陳羅斌一把抓住了他。
“別走，這個家夥很有意思！”陳羅斌目光深邃的望著主席台上的顏冶光。他看得出這個新來的碩士畢業生是故意這麽說的。
“阿斌，你不會傻了吧，咱們被人家罵的狗血噴頭，還要留在這裏？”方南想走，可陳羅斌一直抓住他的胳膊，他也無奈。
陳羅斌和方南正在爭執離開或者繼續呆在這裏的時候，柚子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陳羅斌、方南原來你們在這裏。”柚子看到陳羅斌拉扯住方南的胳膊不由得一愣。
“你們倆這是在幹什麽？”
柚子這麽一問，陳羅斌和方南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陳羅斌鬆了手輕咳了一聲，隨後扯開話題道：“柚子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高三不上了嗎？”
柚子聽陳羅斌這麽一說，也沒多想，回道：“本來說不上了，可是我爸一聽我不想上學，當時就發火了，所以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下去了。”
說完，柚子不情願的嘟囔了一句：“可是一回來就碰上了這鳥蛋分班的事情。說實話，如果被分到普通班裏，那還不是命中注定考不上大學？我看主席台上這個新來的老師，雖然學曆高，但我感覺他是紙上談兵，你們看看台下的那些老師們的表情你們就知道了！”
聽柚子這麽一說，陳羅斌和方南向主席台下的那些老師們看去，那些老師們有的低著頭沉思，有的則臉上掛著戲謔的表情正互相聊天，而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主導這次活動的教務處主任宋文華此刻正收拾著桌子上的公文包，一副隨時等著退場的樣子。
體育場裏的氣氛因為顏冶光的一句‘殘渣敗類’變得僵硬了起來。這些學生平日裏雖然學習成績不是很好，但是是個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們這些還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顏冶光看著這些學生似乎還有說下去。可沒想到一個籃球從台下扔了過來。台下的老師一片驚呼。這樣的場景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幸好顏冶光眼尖將那個籃球躲了過去，不過饒是如此，主席台上他的演講稿還是散落了一地。
“****！你算老幾教訓我們你還排不上號！”台下那個始作俑者不知在那個角落裏發出了這麽一聲吼叫，頓時引爆了台下那幾百名學生。
“滾出去！滾出去！趕緊滾出奉賢！”台下一群身著時髦，一看就屬於混混那種類型的學生們瘋狂的吼叫著。
陳羅斌、方南和柚子他們三個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這麽重要的會議，難道那些老師就看著學生們胡鬧？
陳羅斌把目光轉向了教導處主任宋文華，宋文華的表情此刻陰沉似乎快要爆發的樣子，但陳羅斌細看之下卻發現宋文華的嘴角正挽起一個陡峭的弧度，似乎這場鬧劇是他親手編排的似地。
“你們罵我也好，咒怨我也好！看你們現在的表現，我很慶幸我剛才說的沒錯，你們就是些殘渣敗類！甚至連殘渣敗類都不如！你們不知道如何改變自己，還試圖讓別人給你尊嚴。你們在父母的嗬護下，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社會的殘酷。你們當中絕大部分人沒有勤奮的動力，為什麽？因為你們認為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學，或者考一個三流的大學，家裏絕對能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但是你們沒有看清楚現實，現在金融風暴來臨，甚至於你們的父母都不敢保證自己的飯碗會不會丟，又怎樣保證你們的工作？在日益嚴酷的社會條件下，高考就是一道分水嶺，考上好大學的，以後找工作容易，而且很容易獲得更加豐厚的收入。考不上大學的你們就等著在別人製定的規則下被奴役，被蹂躪吧！”
顏冶光麵對著幾百反對自己的學生，麵不改色，他的聲音洪亮漸漸的壓製住了那些喊著髒話的差生。
體育館裏再次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開始了思考，顏冶光收拾起了自己的公文包。站在台上說了最後一句話：“名牌大學的畢業證，哪怕是農民的兒子也可以拿著這個畢業證去改變自己的命運，讓自己有做上等人的機會，令自己手裏有製定這個社會潛規則的機會！如果誰想把握住這樣的機會，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話，請來實驗樓5樓502室。我會在那裏等著你們！”
說完，顏冶光毫不猶豫的走下了主席台，當他走下來的時候，台下的幾百個學生竟然不由自主的紛紛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顏冶光從這些學生當中穿行了過去，他沒有在意那些學生的目光，很瀟灑的走了出去。
陳羅斌看著顏冶光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方南和柚子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們三個人每個人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陳羅斌是單親家庭。家裏的負擔都落在了老媽的身上。方南的媽媽剛剛下崗，全家人現在就靠著他爸爸一個月那點修車的錢過活。柚子不想上學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他全家都是賣油條的。而他的父親年齡大了，身患重病。柚子一家是從農村過來的，全家就他這麽一個男孩，如果他不回家裏幫忙的話，指不定柚子這個家哪一天就垮了。
但現在不管是方南還是柚子，都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