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林月（下）
吃完飯一下午我都在林月的房間裏玩電腦，林月安靜的在繡她的十字繡。
“你這樣子真像古時候的大家小姐。”我看著林月認真的樣子。
“什麽叫像啊，我本來就是。”林月驕傲的看著我。
“哦？我可沒見過哪個大家閨秀拿屁股壓男孩子的。”我想起剛才的事情調侃著林月。
“去死！”林月說著想用繡十字繡的針來紮我。
“喂~喂~別開玩笑，這東西紮到可疼的！”我害怕的大喊。
幸好這個時候林月的一個電話救了我一命。
林月似乎怕我像搶她錢包一樣的搶她的電話，一下子撲到床上拿過自己的手機。我看著林月無奈的笑笑。
“喂，明天啊？明天有空。恩~好~正好我無聊~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下午見。”說完林月掛了電話。
“明天有約會？”我問“恩，同學叫我去唱歌”林月回答。
“唱歌？”一聽唱歌我就來了精神，“帶我去不？”我隨口問“好啊，好啊。人多熱鬧。”林月一口答應我原來以為林月會說都是她同學我去幹什麽的。結果林月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這反而使我有點擔心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還是屬於快熱型的，就當多接觸點人吧。再說去KTV肯定是不會丟臉的。
“那我回去了？明天下午幾點去唱歌？”我看看電腦上的時間已經4點了，想想也該回家了。
“回去？晚上住這吧！我一個人晚上無聊的，而且明天還要來，一來一去多麻煩啊。”林月挽留其實我自己也很想留下，再加上林月的挽留。
什麽？一口答應？NONONO我哪是這麽隨便的人~“不好吧？好像沒地方睡？”我假裝矜持“沒事的，晚上讓我媽給你在我房間打個地鋪~”
“恩，那好吧！”我怕再推辭林月就要改口了然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家裏說晚上不回去了，老媽也覺得沒什麽好見外的就答應了。
晚上林月爸媽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在也很熱情，就跟我媽對林月一樣。
吃完晚飯我就去林月房間玩電腦了，我實在受不了長輩太多的關愛。
林月好像和父母的關係處的很好，什麽朋友的事情啊，感情的事情啊都跟父母說。不像我，做了二十多年沒父母的孩子。
林月媽洗好碗就抱著一疊被子進了林月房間，林月跟在後麵。
“曉楓啊~晚上你就睡林月的床吧，讓林月打地鋪。”林月媽客氣的跟我說“不用了~不用了~住這就夠給你們添麻煩的了~要再讓林月打地鋪就更說不過去了。”我忙推辭“沒事的，你是客人，讓你睡。”林月跟她媽媽一樣客氣。
“這個~”我話說一半林月馬上打斷我道“這個什麽這個，讓你睡就睡，哪來那麽多廢話。”這句話明顯是用姐姐的身份在命令我。
林月的媽媽笑笑想要繼續說服我睡床，但還沒開口我便答應“好了，那就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推托，感覺客氣話都是廢話，睡就睡吧，林月睡一晚地鋪也確實不會怎麽樣。
“不麻煩，不麻煩。”林月媽媽一邊說一邊開始打開被子。
林月睡的挺晚的，可能是大學生的夜生活都這麽豐富吧。11點的時候還在跟QQ裏的好友聊著不肯進被子。
“還不睡？跟男朋友聊天的吧？。”其實我並不知道林月有沒有男朋友，隻是試探著。
“普通朋友好不？你姐我沒男朋友？”
“哦？那皮包裏那張照片是誰？”我取笑著林月林月用種特別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沒看懂林月的眼神，但我明白她顯然不高興我說到這個男人，所以我識相的不再提起。
“那你呢？和女朋友怎麽樣？”林月似乎在對剛才的眼神道歉“你怎麽知道我有女朋友？”
“不可能，我那麽可愛的弟弟怎麽會沒女孩子喜歡！”林月似乎比我還有自信“嗬嗬”我笑了下沒多說什麽，林月的話讓我有點心痛，是啊，幾個月前還有兩個女孩子瘋狂的愛著我，而現在卻隻是孤家寡人。“嗬~”我又笑了下，但不同於前麵的笑，隻是對自己的嘲笑。
“你笑的好奇怪啊~”林月回過一直對著電腦的頭看著我說。
“睡吧~”我沒多說什麽，轉過身背對著林月睡去。
其實我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回憶。雖然曾經愛的刻骨銘心，但這隻是曾經。人要是一直看著曾經那就不會有將來，所以我隻躺在床上，並無睡意。大概10多分鍾後，林月關了電腦，轉身趴在地鋪上，伸了個大懶腰“嗯~~~怎麽地上這麽硬啊。”
“要睡覺了?”我翻過身看著地上的林月說。
“嗯，我可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啊。”
“怎麽好孩子都坐在別人身上，用大屁股行凶嗎?”我故意逗她，“你，你還提！”說著就要拿枕頭衝我丟過來。
我雙手做防禦狀，“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媽可能已經睡了。”我提醒她。
林月的動作停在那，想了下，又把枕頭放了回去。躺下，“我是你姐姐，才不跟你計較”
我見好就收，翻過身，看著天花板。
……
“喂，我睡不著”林月突然說了一句
“喂，聽到沒有。”林月繼續.
我故意裝睡，很好奇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怎麽跟豬一樣，睡這麽快。一點都不管我會不會因為地太硬睡不著。”林月抱怨起來。
我心想，至少我是隻正常的豬。不是半夜自言自語的豬。
“難道男生都那麽木訥一點都不懂女孩的心麽”林月說的很小聲，可是我還是聽見了。
聽她說的跟怨婦一樣，讓我突然想起了那張大頭貼。
她再沒說話，可能是睡了吧。睡的很安靜，隻能聽見她沉穩的呼吸。
在林月一下一下平穩的呼吸中，我也安然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月還是沒醒，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吧。
林月的頭發散亂的拈在臉上，看上去別有一翻韻味。
我沒有馬上起來，因為起來也沒地方去，林月還在睡，我也不可能一個人去吃早飯，而且肚子也不餓。
我就這樣保持著側臥的姿勢呆呆的看著林月，慢慢的進入了無限的遐思。
想起了從前也這麽看著陳穎，靜靜的睡在我麵前。想到陳穎又使我聯想到露西，他們還好嗎？現在她們過的怎麽樣？
臉上的一絲涼意讓我從回憶中回到現實，我用手擦了下，是眼淚。我笑了，“白癡，不是告訴自己不能活在過去嗎？”我在心裏罵著自己。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月醒了，眨眨眼睛看著我。
我慌忙轉過身去不讓林月發現。
“你~怎麽了？”林月問我沒有回答，或者是想不到什麽好的借口，我總不可能說沙子進眼睛了吧？
“肚子餓了嗎？”林月又問我不知道林月的問題怎麽會變的這麽快，但心想這是個逃避剛才那個問題的好機會。
“恩，餓了~起來給我弄點吃的吧。”
“好類，奴婢尊旨~”然後林月從被子裏跳了起來~我很擔心林月會做什麽早飯給我吃“你要弄什麽啊？別吃的拉肚子下午出不去了。”我害怕的問。
“放心，吃不死你的。”林月把頭從廚房伸出來吐了吐舌頭。
這句話聽著像安慰的話，但越想心裏越發毛，算了，聽天由命吧。
不一會林月端著一個盤子過來，然後又想到什麽跑到客廳從冰箱裏拿來一包麵包和一瓶牛奶。
我一看盤子裏的是兩個荷包蛋，與一般的荷包蛋不同上麵加著兩根香腸。
“你不會告訴我你在廚房忙了半天就隻生產出這個怪胎吧。”我取笑著林月“你就笑吧，我都不笑你你還笑我，算了，誰叫我是做姐姐的呢。”林月裝作無奈的說。
“笑我？笑我什麽？我有什麽好笑的？”我連用三個疑問語氣。
“哦？真的沒嗎？那大早上的誰哭鼻子。”說完林月很邪惡的看著我。
林月的反駁一針見血，我沒辦法再回她句什麽。老實的開始吃林月給我準備的早餐。
不過林月說的一句話的確是真的，真的吃不死人。
一個上午我都在玩電腦，一個上午林月都在~~化裝。
“不用那麽隆重吧？隻不過去唱個歌？”我對著林月笑到“你不懂。”林月簡單的回著我。
我沒有繼續回她，也許正如她所說，女孩的心思男孩真的不懂，要不怎麽會有一句話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呢~“可以出門了吧？”我看看牆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恩，好的，那你出去~”林月對我說？
“出去？我出去做什麽？”我不解的問。
“我要換衣服啊？還穿著睡衣呢！難不成你要看？”說完林月裝做要脫衣服的樣子。
“別~別動~我出去~我馬上出去~”我慌忙跑出房外關上門。
“好了沒啊？怎麽那麽慢？”我在門外等了十幾分鍾。
“急什麽，還早呢！”林月回我“什麽？還早？十幾分鍾都夠我換幾套衣服了~”我大喊。
“等著吧~”林月毫不在乎的丟給我一句話我總算知道女人為什麽總是說忙忙忙，但又沒見他們忙出什麽，原來全忙這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吧，林月的房門開了。
“漂亮？”林月轉了下身問我。
隻見林月上麵穿著一件黑色小馬甲，下麵是超短裙，然後蕾絲（和諧）襪，再配上高根的長桶靴。由於個子不高的關係，顯的十分哢哇伊。
“漂亮，漂亮。”我忙回答。
“敷衍。想也不想。”林月白了我一眼“那我要是想了下你會不會說我騙你還要想那麽久？”我無奈的回答。
林月又白了我一眼，“走吧~”然後拉著我出了門對這個城市我還是一點不熟悉，雖然來了一個多月了，但隻記得從我家到林月家的路。對我來說這依然是座陌生的城市。
自然的一路上我都被林月拉著走，林月像是怕我迷路一樣的，時不時的回頭看我。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家KTV，這還是我來過最破的KTV了，外麵的招牌都有點掉漆，地毯也是髒的可以。這讓我擔心等下的音質會不會影響發揮。
話說地方不好服務還差，跟服務員說了包廂號居然用手指了指然後讓我們自己去。以前去過的可都是帶你到門口的。
這更讓我對這座城市充滿了不滿。
進了門，一個女的迎了上來，很客氣的拉著林月的手，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好慢啊，我們都唱了半天了。”女孩說完看了我一眼“這位是？”然後又看了眼林月“你男朋友？”
“我不~”我正要開口解釋，林月卻在下麵用手拉了我一把。然後急忙說到“是啊，我今天帶我男朋友來給大家看看。”說完林月看著沙發上的一個男生。
我總算知道林月為什麽願意讓我來了，原來是來冒充她男朋友的。我用手輕掐了下她的腰，表示我的不滿。林月沒有理會我，帶著我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坐下後林月的頭一直沒回過來看我，而是看著剛才進門看的那個男生。
我很好奇的順著林月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但覺得這個男生有點麵熟，仔細想想，才發現居然是昨天林月錢包裏的男生。
男生旁邊坐著個女生，然後兩人很親密的樣子，男生也看著林月，似乎兩人用眼神在交流著什麽。
“要喝點什麽嗎？”剛才的那個女生問林月。
“給我酒”林月淡淡的說。女生遞過來一瓶啤酒。
“你呢？”女生又轉過來問我。
“哦，跟林月一樣好了”我很客氣的說。
林月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口氣就全喝完了，完全不是喝酒的樣子，好像要把自己灌醉。我很疑惑林月進門前後的反差，進門前還好好的啊。
我把頭移到林月耳邊輕輕問“你怎麽了？”
林月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房間裏的燈光太黑，我沒看清林月的眼神。
林月自顧自的喝著，直到那個男生起來準備唱歌，林月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瓶。
男生唱了首潘帥的轉機，然後走過去拉起坐在他旁邊女生的手。引的包廂裏的人一陣掌聲。
我抬頭喝了口酒，突然發現林月哭了，雖然燈光很暗，但是眼淚在屏光的反射下顯的格外清楚。
“這首歌他原來隻會唱給我聽的。”林月輕輕對自己說了句。完全沒有發現被我聽到了。
我似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男女之間的事不過如此。看來是這個男的甩了林月找了個新女朋友，但林月還喜歡著這個男的。可能由愛生恨吧，找我來冒充她男朋友氣這個男的。
我似乎覺得該幫下林月姐，幫她出下這口氣。
男生唱完我站起來，林月奇怪的看著我。我點了首歌，其實還愛你。
“這首歌送給我的寶貝林月，其實還愛你。”雖然隻是演戲，但自己說著也覺得很尷尬。
林月似乎做夢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做，張大眼睛盯著我看。
這句話一出，絲毫沒有比那個男生拉女生手的時候引起的轟動小，包廂裏又是一片叫好聲。
“我討厭，陰天的風，冷的那麽刺痛，隻有你，能夠撫平所有的傷痛。”我對著林月開始唱。
一張口，原本還未平息的叫好聲越發的大了。我慶幸這裏的音質還沒影響我的發揮。
“其實我，非常愛你，不想失去你。難道我，沒有權利，說我不願意。”唱到的時候我走向林月，學著男生的樣子牽起她的手。
林月起先一楞，然後很自然的被我拉起。林月笑了，但笑的如此虛榮，我知道我的表現讓林月在那個男生麵前長了臉。
“可不可以任性，求求你不要去，藏在我心裏，最後一句，其實，還愛你。”唱完最後一句，林月坐下了，甩頭看了眼旁邊的男生，好像在宣布自己的勝利。
我坐下喝了口啤酒準備休息下，林月回頭看看我笑笑。
“表現不錯吧？”我笑著對她說“乖弟弟。”林月輕輕的對我說，身怕被人聽見戳穿我們的關係。
我看看對麵的男生，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因為我見他一直盯著林月姐看。而林月姐在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後也一直對著他看。
兩人就這麽一直對視著，直到……
男生做出了一件很讓我後悔的事情，為什麽說讓我後悔。
男生在和林月姐對視一會後不知道是因為氣不過還是因為什麽，回頭在女生臉上吻了下，然後迅速回過頭來看林月。
林月看著眼前這一幕，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呼吸大到讓身子有了欺負，林月姐一下回過頭來看我，我看著林月的眼神，感覺大事不好。
果然，正想要起身躲避的我一下被林月壓在身下。還沒等我說話反抗林月的嘴一下就湊了過來，好死不死壓在我的唇上。
一秒~兩秒~整個包廂除了歌聲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我一把推開林月，林月也傻了，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能跟喝了點酒也有關係。
林月在位置上坐了好久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包廂裏的人也都呆了，沒有人知道後麵該怎麽辦。
我想這樣也不是辦法，一把拉過林月的手，然後打開門拉著林月出去了。
林月就這麽傻傻的被我拉著走出了KTV。一到馬路上林月就哭了，掙脫了我的手蹲下來哭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因為自己也氣的要死。還好周圍沒什麽人。
“哭吧，哭吧。”我大聲的喊到。
林月聽我這麽大聲好像被嚇到了，台頭看了我一眼。
“看什麽，你很過分知道嗎？做事有沒有點分寸的？和人賭氣連尊嚴都不要了嗎？”我長這麽大還沒對女孩子發過這麽大脾氣，這是第一次。
“嗬嗬，尊嚴？”林月笑了聲，卻笑的如此讓我害怕。
“尊嚴算什麽東西。”林月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對我大喊。
我一下就給嚇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動。
“為了他我放棄了多少尊嚴。可他呢？說甩就把我甩了。”林月繼續大喊到看的出林月受了很多苦，但這絕對不能成為她利用我報複另外一個男人的理由。
“你瘋了嗎？至於嗎？”我用力想壓過林月的聲音。
“至於~至於~至於~”林月絲毫沒有認輸的跡象。
“神經病”我丟下一句話轉身大步走了。我不想和現在的林月糾纏。我更不喜歡被人當工具。
我不知道後來林月怎麽了，但她後來肯定是平安回到家了。
那次以後我就很少去林月那了。每次都會找借口推托，我爸媽是不會覺得奇怪的，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怎麽觀察我的反常。
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樂趣也失去了，然後每天就宅在家裏，一個多月都沒出過門，直到頭發已經長到吃飯喝湯的時候頭發都會掉進湯裏才會出門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