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新生舞會
第二天開始正常上課了，班裏的麵孔大多都不認識。大家都是按寢室一群一群的圍著聊天。我們四個也找了四個一起的位置坐下。來開學第一天就掛彩，很多同學都有意無意的看著我的手臂，我隻好尷尬的笑笑。
聽見周圍最多的話題無非是“誒，昨天那個男的好帥啊！”“你看你看，那邊是個美女誒，我們班有這樣的美女哦。”當然我們四個也逃不出這個話題，雖然我對這個沒什麽興趣，但雨俊卻十分來興致，拉著天浩和王力到處看到處指。天浩王力自然也是津津有味，我也是實在太無聊，順著雨俊的手指方向到處看。看到的確有個美女，卻很麵熟，雖然換了套衣服但我還是認了出來就是昨天插隊的那個女孩子。
天浩見我看著那個女孩子便問“怎麽？看上人家了”？
“沒有，隻是昨天報道的時候碰見過，還插隊，印象不好。”
“美女插隊是國際慣例，就像恐龍也會來月經一樣，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雨俊說的話看似沒什麽因果關係，但聽上去還真的挺有道理，不過我隻是笑笑，並不表態。
“要不我們猜拳？誰輸了去問她要電話號碼。”
“我不參加，沒興趣。”我第一個退出。
天浩和王力在猶豫之後還是抵不住內心小鹿的衝動決定參加。
“剪刀石頭布，不一樣的去問。”天浩說。
“好，開始。剪刀石頭布。”“哈哈哈老大快去。”天浩和王力出了剪刀雨俊出了石頭。
悲劇的雨俊，“等會，讓我醞釀下。”雨俊深呼吸了下，我在旁邊隻是看著心裏也覺得好笑。
醞釀片刻，雨俊走到窗邊那女生旁。俯身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著一張紙條屁癜屁癜的回來了。
“怎麽樣？拿到了？”天浩王力張口問。
“那是，我算不上萬人迷也算個千人迷吧，這點小事。”雨俊又開始膨脹得了。
“牛王”我不忘給他潑盆冷水。
後來從雨俊那知道，這個女生叫陳穎，其他一無所知，對她我隻有興趣了解那麽多。
上午課程結束的時候，班主任帶來一個消息，後天晚上在學校禮堂舉行新生舞會。
這個消息就像四川地震一樣震倒了大一。
中午午休的時候大家都開始找自己的舞伴，可由於誰也不認識誰所以進度相當緩慢。看著班裏的女生長的好看的被一群男的搭訕，長的不好看的更是早被拿下。大家心裏那個急啊！
“曉楓，你找到舞伴了？”三個死黨過來問我。
“我？沒啊”。
“那你還坐在這”？
“我不想去，我也不會跳舞，所以更沒必要找舞伴”。
“這麽好認識MM的機會你不去？是不是男人啊。”三人有點鄙視的說。
“我可不像你們各個那麽饑渴”。
經過一下午的奮鬥，雨俊很理所當然的拿下了陳穎。可是王力和天浩還是一無所獲。兩人隻好嫉妒的看著雨俊抱得美人歸，這使我對陳穎的印象更是不好，這樣的女孩子在高中就見多了，太過現實，讓我覺得惡心。
晚上躺在床上，那三位仁兄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著舞會的事情。雨俊很得意的安慰另外兩人不要著急，說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可以找。我更是無意參加這樣的討論。
平躺著麵朝天花扳發呆，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收到條短信，我奇怪這時候誰會給我發短信。懶懶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露西兩個字讓我突然來了精神，可是這股精神卻讓我覺得自己很卑鄙，不是告訴自己不該對她再有所幻想的嗎？
“後天晚上的舞會你會參加嗎？”露西問。
“不會”我很簡單的打下幾個字。雖然很想多跟她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為什麽？”很快露西回了我短信。
“我不會跳舞”我依舊挑重點講。
“那如果我邀請你呢？”看著這樣的回答我的心裏有點莫名的澎湃。
“問題是我不會？”雖然很想答應，但還是擔心。
“沒事，我教你。”
“那我考慮下吧。”我勉強的拖延著。其實我很想答應，但我又怕出醜，或者說在露西麵前出醜，還是慎重點的好。
“恩，那明天給我答複，我很希望你能做我的舞伴”。
“恩”我又回了一個字。
“露西說讓我當她舞伴”，我打斷了他們三個人激烈的討論。
三人似乎沒反映過來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一直保持沉默。“露西讓我當她舞伴，你們說我該不該答應。”我重複了一遍。
“你傻了吧？這麽可愛的女孩主動邀請你你不答應？你要不答應我明天去邀請她。”王力比我還激動的回答。
“是啊是啊，你要不上我們可上了。”雨俊接著說。
“你上個屁啊？你不是上了陳穎了嗎？”天浩打了雨俊一下。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們上，你們上，我哪上的起啊。”雨俊的樣子像當年的農民碰見地主。
我沒有去參與他們的調侃，其實心裏知道問他們也是白問。他們肯定會這麽說。是啊，換了誰不答應呢？但我到底在顧忌什麽呢？可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吧。算了，先睡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晚飯結束的時候，天浩已經有了自己的舞伴。話說是在學校BBS論壇裏找到的。是個挺白淨的女孩子，總的來說算是朝氣型的吧。看來我們學校美女還是挺多的。可憐的王力還是孤身一人，可他卻胸有成竹，問他他也不說，隻是不斷的賣關子告訴我們舞會那晚就知道了。
“曉楓，曉楓”我正坐在位置上看自己的閑書，旁邊的天浩推了一把。
我看天浩用手指了指教室外，一個可愛女生的身影進入了我的視線。是露西。露西抬著頭向教室裏張望，似乎在找什麽人，就在露西的視線與我的視線相交的時候她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出來”露西用嘴形告訴我。
我用手指了下自己，意思是叫我嗎？露西點點頭。
我起身在那三位仁兄羨慕又嫉妒的眼光中走了出去。
“手好點了嗎？”露西看著我還打著繃帶的手問。
“還行，不用力就不疼。”
“那昨天問你的事情你打算的怎麽樣了？”露西問。
“你看我手都這樣了還能跳嗎？”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可是話一出口卻被自己氣個半死，幹麻找這種爛借口，明明很想去的。
“沒事，又不是用手跳。”還好露西繼續堅持著。要是她說句那算了吧我找別人，我肯定後悔的從寢室跳下去。
“恩，那好吧，明天晚上等我哦。”我恢複理性正常的思考著說完。沒忘記給露西一個淡淡的微笑。雖然連我都不知道這微笑代表著什麽，也許隻是對自己的嘲笑吧。
期待害怕又帶著一絲絲的幸福。等待的心情因該就是這樣的吧。
我這一天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可就當離舞會還有幾個小時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連套適合參加舞會的衣服都沒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被他們三個認老小是沒有壞處的，特別當老大還是個闊少爺的時候。隨便打開他的衣櫃就開始找自己合適的衣服了。話說雨俊的這些衣服都夠我們四個人穿的，讓天浩幫我看了半天，最後還是選了件休閑的白色西服。因為手傷的關係，天浩一直在幫我搗騰，什麽發型啊，掛件啊。真是個不錯的兄弟。雨俊早早就打扮好自己出去找她的陳穎了，唯獨不見王力，天知道他的關子還要賣到什麽時候。
舞會開始前一個小時我和天浩來到了禮堂門口，遠遠的天浩就看到了她的舞伴，話也不丟一句就甩下我跑了。
“靠，這種時候兄弟真靠不住。”我心裏暗想。但現在也沒有心思想這些，我隻在期待著露西的早點出現。
“嘿~”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轉身不由的眼前一亮，原本嬌小可愛的露西今天卻顯的尤其性感。黑色露肩的小禮服，胸前是男生忠愛的雷絲，半個後背**在外麵。還好我不是那種**，要不肯定噴鼻血。
露西用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剛才的呆樣顯然出醜了。露西低頭笑了笑問“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想也沒想的回答。露西又低頭笑了下。
“進去吧”我覺得氣氛有點尷尬馬上轉移話題。
“恩”露西很聽話的跟著我走進禮堂。
禮堂的燈光有點暗，更像是舞廳裏的氣氛。這該死的學校，明顯在唆使我們犯錯。遠處傳來一陣陣掌聲，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子，我拉著露西走過去，看發現人群中央不是別人，正是雨俊和陳穎。這樣溫柔的燈光下，這樣優美的舞曲中，舞池中的俊男美女相擁在一起，隨著旋律慢慢的擺動。這樣的場景讓人聯想起了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和公主。
一曲結束。原本圍成一團的人群都各自散開，隨著新一曲的開始大家各自拉著自己的舞伴走向舞池。
按理說因該是男生邀請女生的，可破天荒的露西先伸出了雙手示意我。我尷尬的笑笑，左手牽起露西的手，受傷的右手則小心的放在露西的腰上。不敢用力，不是怕弄疼自己，而是怕碰觸到露西的身體。
露西笑笑，輕聲的對我說“不是說不會跳嗎？不是看你挺熟練的哪啊。”
“都跟電視裏學的。”我尷尬的陪笑。
“很簡單的，放鬆。跟著音樂慢慢來。”露西開始教我。
也許是我比較有天賦，或者說這根本不算什麽舞步，我開始習慣這樣的節奏。
許久，我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誰都沒有說話。期間我看到了天浩也看到了雨俊兩人都在與眼前的女孩子竊竊私語。而我則喜歡這麽靜靜的守護。
“曉楓，換個舞伴怎麽樣？”一陣招呼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緩過神來一看，是賣了半天關子的王力。隻見王力手裏拉著一位窈窕的女孩子，但頭發蓋住了半邊臉，看不清樣子。可是從另外半邊臉可以推斷絕對不是恐龍。女孩子看見我對我點頭笑了下，我也禮貌性的點點頭。
“問你呢？換個舞伴怎麽樣？”王力繼續問。
我看看露西，因為這不是我可以做主的。露西到很大方，“好啊，我還要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呢！”說完露西把手給了王力。
看著王力帶著露西走進舞動的人群中，心裏突然有種隱隱的酸楚。
“看什麽呢？”王力的舞伴把我再次喚回了現實。
“沒~~沒什麽”說著我拉起她的手。
“你和王力怎麽認識的？”我好奇的想知道王力為什麽要賣這個關子。
“我是他女朋友啊”女孩很爽朗的回答。
“啊？這小子，剛來學校第三天就交女朋友了？”我吃驚到。
“撲哧”女生笑出了聲，“他敢啊，我和他已經在一起好幾年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也是新生？”我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女生解釋到。“是王力讓我來當他舞伴的”。
汗，原來還可以這樣，難怪那小子一直在賣關子。
燈光打到這女孩臉上的時候，我無意間發現女孩用頭發遮住的半邊臉上有點不和諧的地方。我仔細的觀察著，等到燈光再次打到她臉上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是一條兩厘米左右長的疤痕。
“很意外是嗎？”女孩看著我說。
我突然意識到女孩發現了我的舉動，我知道這樣很不尊重對方。
我慌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孩子笑著回答，但語氣裏帶著一絲很難察覺的悲傷。
“能告訴我這條疤是怎麽來的嗎？”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也許我不該問。這樣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因為王力”女孩居然開始解釋起來，“你因該知道他練過泰拳吧？就因為練泰拳，他在那段時間接觸到了社會上所謂的黑道，其實就是一些小混混吧。王力有時候也很倔強，可能因為這個惹到了他們。那時候我和王力剛剛開始交往，一次晚上我們出去約會的時候遇到了那幫小混混，他們因該是有預謀的在這裏堵他，手裏都拿著鐵棒和砍刀。後來~~~我想我不說你也因該明白了吧？可能王力覺得欠我的吧，所以一直對我很好，不過這樣能換來他的真心我也很知足了。”
“沒想到王力還是個癡情的種啊！”我半開玩笑到，希望能打破這樣悲傷的氣氛。
“所以你不用擔心王力會會喜歡你那個舞伴的”女孩突然笑著對我說。
我被女孩突然點到的死穴弄的不知所措，“他喜歡不喜歡關我什麽事情啊”我假裝漫不經心的看著別處。
“害羞了？哈哈，你就別裝了，剛才看王力把她牽走時候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對這個女孩子不單純。”
“嗬嗬”，我還能說什麽呢？隻能傻笑了。
很快，王力就把露西帶了回來，然後牽著他的新娘幽會去了。
“剛才那女的跟你說了什麽？”露西看著我問。我不明白她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啊，就說她是王力女朋友啊”我隨口回答。
“沒了？”露西追問。
“沒了啊。”我突然想到了那女孩猜到了我對露西的心思，但是這可是死也不能說的。
我笑了下，接著說，“真的沒了”。
露西有點不相信的抬頭看著我，居然還有點嘟嘴，可愛的樣子讓我有點雲裏霧裏。
“換個舞伴怎麽樣？”不知道又是誰的一句話把我從半空拉回了地麵。
一看是雨俊拉著陳穎“不要了，我們都跳累了，想休息會。”還沒等露西回答我搶先給了雨俊答複。
一來我不想和陳穎有太多瓜葛，二來我想和露西多呆會。雨俊頗有寓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像天浩，順利的和他交換了舞伴。
“為什麽不跟他換啊？”露西問。
“我看他的舞伴長的很漂亮麻？”
“為什麽一定要換來換去的？好像做什麽交易一樣，我不喜歡。”我回答。
露西沒有說話，依然抬頭看著我，眼神是如此溫柔。
慢慢的露西把頭貼在我的胸口，我渾身一陣，頓時僵硬。露西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反映，或者也知道自己這麽做有點過分。馬上離開了我的身體，許久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可能是因為剛才露西的舉動讓我們大家都覺得尷尬吧。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你看我一直都忘記問了。”露西首先打破僵局。
“張曉楓”我簡單的說。
“好雅，真看不出。”露西開始調侃。
“我汗，你才認識我多久啊？就想看出我雅不雅？”我反駁。
“那以後你要多給我機會了解你啊。”露西小聲的說。可我卻故意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