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往事
“不要……，不要……”
睡夢中，冷月被一個雜亂的聲音吵醒，連忙睜開雙眼，睡意全消。
葉子蒼白的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語，聽不真切到底在說些什麽。
冷月連忙來到葉子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糟糕，發高燒了。
冷月暗歎一聲，原本的傷勢還未好轉，現在又出現這樣的情況。
一時間冷月真有種將葉子丟在這裏讓她自生自滅的想法，但很快搖了搖頭，還是將老板叫來，吩咐了幾聲，重新坐在葉子的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因為高燒的緣故而微微泛紅。
不一會兒，老板端著一碗湯藥快步走了上來，遞給冷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葉子，未敢說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看著還在說夢話的葉子，冷月微微歎息了一聲，將湯藥用勺子一點點的向葉子的嘴中喂去，但是因為沒有清醒的緣故，真正進入葉子嘴中的湯藥少之又少，嘴邊、臉上、胸前撒了滿是。
冷月微微皺了下眉頭，這樣下去能夠真正起到作用的湯藥太少了，愣了片刻，冷月深吸了口氣，猛喝了一口湯藥，然後捏住葉子的鼻子，慢慢俯下身體，用嘴將湯藥送進葉子的嘴中。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月終於將一碗湯藥全部送入葉子的腹中，所撒甚少。
長長地出了口氣，抬頭。
一時間，冷月的腦袋定格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前方。
“你、你……你醒了……。”聲音有點苦澀，還有點驚喜夾雜在其中。
“恩。”葉子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冷月，英俊的臉龐，回想起剛才那一幕，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嬌羞不已。
“啊！”
冷月這才驚醒，由於剛才為了給葉子送藥，上半節身體還壓在她的身上，而且最為嚴重的是，此時葉子的上半身還依然裸漏，猛然間站了起來，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房間內的空氣凝重到了極點。
“那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過了好久，冷月才從尷尬中回過神來，慌張的樣子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哪還有一點冷酷無情死神的味道。
聽到冷月的話，葉子的臉色更加的紅了，猶豫了一下，過了半響才開口說道：“我想方便一下。”
冷月看了一眼葉子，葉子已經躺在床上三天多了，想到這裏，冷月連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又跑了回來，與他一起的還有老板已經一個中年婦女（老板的妻子），冷月在老板娘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帶著老板走出了房間。
等老板娘出來後，冷月才重新進入房間，而葉子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裏。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好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冷月恢複了正常，聲音依然冰冷，但關心之意不言語表。
“恩，謝謝。”葉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冷月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躺在一邊的床上，卻沒有了絲毫的睡意。
“組織已經暴漏在外，現在血霸的人到處都在追殺組織內的人員。”沉默了好久，葉子才再次開口說道。
也不知道冷月聽沒聽到葉子的話，一直都未再次開口，過了好久，好久，冷月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現在還算是組織內的人嗎？”
聲音中充滿了惆悵和無奈。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不知道是誰著了，還是在各自想著心事。
“我自己來吧。”早上，冷月將早餐放在桌子上，伸手將一個麵包放在葉子的嘴邊。卻被葉子拒絕了。
“你現在能動嗎？”冷月笑了笑，反問道。
葉子一愣，自她認識冷月開始，還從未見他笑過，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顯得迷人之極。
這次葉子沒有再次拒絕冷月，張嘴慢慢的嚼著，雙眼卻始終沒有離開冷月的臉龐，如木頭人般定在了那裏，知道冷月轉身，將一杯牛奶放在她的麵前，才醒悟過來。
“組織內已經不相信你了，而我……”看著坐在一邊吃著早餐的冷月，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為什麽還要救我。”
冷月放下食物，笑了笑，是呀，自己為什麽要救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人，冷月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應該是救她沒有給自己帶來危險吧。
想了一會，冷月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相當合理的借口，但未對葉子說。
“從我懂事以後，我就一直生活在血霸中，那裏沒有親人、朋友，沒有感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殺戮，永遠都不要相信別人，即使是自己最親密的戰友。每天在生死間徘徊，可以說，從血霸內出來的人，無不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沉默了好久，冷月慢慢的講述著自己的過去，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對葉子說這些，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了吧。
“不過我們要幸運一點，因為血霸內並沒有打算將我們培養成一個頂級的殺手，我們最為主要的任務就是賭，所有關於賭博的東西都是我們必學的，當然如果在定期的時間內完成不了教練的任務，接過也就一個下場，血霸內從來都不養廢人。”冷月點燃一支香煙，慢慢的講述著。
“每次學習賭術的時候就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不用再承受那魔鬼般的訓練，而且我的賭術也一直都似乎最好的，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超過了所有的教練，那時候和我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我一直將他們視為我最親的人，但是我錯了，哈哈，錯的離譜，也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冷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淒厲、不甘和恨意。
“所以你走上了殺手的道路。”葉子接過冷月的話，說道。聽不出什麽感情。
“恩，直到遇到了你們。”冷月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又變成了一副冰冷的神色，繼續說道：“不過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或許我命中注定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