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傳功

我坐在存思崖上的石頭邊,側眼看著杜麗在那邊聽得津津有味,一臉入迷的樣子,在看看自己閉眼盤坐,仍在念叨著法訣的師父。經不住內牛滿麵,蒼天啊,同樣是道門中人,這待遇怎麽差那麽多呢?

幾分鍾前……

師父看著我翻了個白眼躺在地上,毫無人道的用腳踢了踢我,說道:“嗨,嗨,嗨!起來,別在這裝死,這練氣之法你可一定要學。”

我睜開眼睛,問道:“為什麽?”

師父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這練氣之法好處多著呢,不但可以延年益壽,身輕體健,還可以駐容養顏,青春常駐。”

“我又不是女人,什麽駐容養顏,青春常駐我要來幹什麽?我已經很帥了。”我說道。

師父白了我一眼說道:“這打坐練氣之法可是學道門法術的基礎,你學好了,以後才好讓我師兄教你法術對不對?而且這打坐練氣之法,能改善人體,我看你氣血兩虛,正好練練。”

“我很虛麽?”我一聽師父這話,有些不服氣,站起了身子,擺了一個健美的經典動作。

師父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很虛,酒色過度一樣。”

我一聽這話,倍受打擊,眼睛一閉,又倒了過去。

就這樣,在師父不拋棄不放棄,誨人不倦,唾沫橫飛的強大攻勢下,我終於點頭答應學習打坐練氣之法。

師父也不撿個清靜秀麗的地方,直接一屁股坐在我旁邊,說道:“我們這就開始吧!”

我心道:師父這效率可夠高啊,職業精神可是一點不欠缺,也隻得無可奈何的說道:“好,開始吧。”

師父盤坐在我麵前,教我盤腳的姿勢,他左腳在下,右腳盤於左腳之上,然後兩手平放於大腿上,掌心向天,說道:“就是這樣子,照我說的做。”

我極不情願的把左腳彎曲好,然後用手抱起右腳,可是弄了半天竟然沒有把腳放上去。我一使勁,腳放上去了,可痛得我差點哭了出來。那種肌肉裂開的感覺真的很疼。剛放上一下,腳又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

師父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麽這麽笨,這個姿勢都做不好?”說著便來幫我盤腿,硬是幫我把右腿給放上去了,還使勁壓了壓,我隻感覺腿快斷了,痛得臉都紅了,話都說不出來。

師父皺著眉頭說道:“像你這個樣子得把腿綁上,綁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我一聽,不禁叫道:“不會吧,那還不把我弄殘廢了。”說著,便趕緊把腿努力盤上去,試了很多次,終於可以盤好腿了,但一盤上幾分鍾,我便感覺腿又酸又麻,快沒有知覺了。

師父看我已經能把腿盤上了,他也就盤好腿,說道:“這門功夫乃是靜功,要點便是靜坐不動,然後感應自己的內息,你打起精神來,記好口訣。”

我嗯了一聲,說道:“口訣長不長?”

“不長,才一千多個字!”師父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香聲味觸法,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繩繩不可名,複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一大串的口訣從師父的口中念了出來,一開始我還能記得一點,可越念下去,我越是模糊,念到過來,我都已經快睡著了。

師父念完,長呼了一口氣,說道:“記住了嗎?”說罷,緩緩睜開眼睛,隻我在那點頭打盹,已經快睡著了。師父不禁大怒,伸手敲了敲我的頭,我從恍惚中猛地睜開眼睛,趕緊作防禦狀,左顧右視,還以為自己受到了襲擊。環視半天才發現師父瞪著眼睛看著我,我有些鬱悶的說道:“這口訣怎麽跟九陰真經似的!”

師父眼睛一瞪,說道:“哪那麽多廢話,記得了麽?”

我有些喪氣地說道:“師父啊,那口訣跟繞口令似的,而且那麽長,你叫我怎麽記?”

師父搖了搖頭,痛心疾首的說道:“不能比,不能比,當初的你那麽聰明……”

“當初的我?什麽當初的我?”我問道。

師父看了看我,忽然搖搖頭道:“沒,沒有什麽!”

“肯定有什麽!”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師父怒道:“讓你學東西你卻在這胡攪蠻纏,快給我好好記口訣。”說著,又把那冗長的口訣念了一遍……我仍舊聽得頭暈目眩,不得要領。師父看著我**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讓我自己練習,便站起來,背著手走進山洞。我看著杜麗還在那邊聽楚先生傳授,楚先生在那連說帶比劃的,不禁有些羨慕。恨不得過去聽一聽,但一想楚先生那拒絕我的生硬口氣,我就沒有前去聽上一聽的。

我百無聊賴的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墜,輕輕的撫摸著,注視著玉墜,我有點感歎,也不知道商洛現天怎麽樣了?我試著呼喚商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玉墜還是老樣子,也不知道商洛在裏麵難不難受。

我抬了看了看天,天上太陽刺眼的掛著,那天藍得像什麽似的,雲彩都沒有,如果一個月不下雨怎麽辦?我有些憂心,又看了看身旁的存思崖,崖底的霧氣翻滾著,也不知道下去能不能找到紫玉盒子。我正看著存思崖崖底胡思亂想時,突然我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我一驚,差點手一抖把玉墜給扔了出去。我一臉怒氣的回過頭,見杜麗正微笑著看著我。我也不好衝著發火,便說道:“怎麽?聽完課了?”

杜麗嗯了一聲,說道:“你在這坐著看什麽?我師父說讓我和你去那邊樹林裏采點野果來當中飯。我們走吧!”

杜麗這麽一說,我還真感覺餓了,趕緊說道:“嗯,行,我們走。”然後身子一動,想把盤著的右腳放下來,可剛一動,我就感覺右腳動不了了,已經麻得沒知覺了。

我趕緊對杜麗說道:“快來幫我個忙,幫我把腳放下來。”

杜麗看著我,奇怪的說道:“你擺這麽個姿勢幹什麽?”說著便用手來搬我的腳。

我不滿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啊,還不是我師父逼的,他一定要教我什麽打坐練氣之法,搞得我腳麻死了。

費了九牛之虎之力,杜麗才搬我把腳搬開,一搬開,我才感覺這腳似乎不是自己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試了好幾次,站都站不起來。村麗看著我一臉通紅的樣子,趕緊蹲了下來幫我揉腳,邊揉邊說道:“那你學得怎麽樣了?有沒有學會?”

我忿忿不平的抱怨道:“學會個屁啊,那口訣跟繞口令似的,又長又難記,聽都聽不懂,別說學了。再說了,學了屁用都沒有,隻是可以什麽靜氣凝神,延年益壽什麽的。對了,你師父教你什麽了?”

杜麗說道:“師父隻是傳我一些口訣,他說要等我學會打坐練氣之術再教我其它的。”

我一聽,原來杜麗也是在學這個,不禁心裏有了些平衡,我伸了伸腿,已經走了感覺,便掙紮著站了起來,輕輕的跺了跺腳,說道:“走,我們去踩野果吧!”

杜麗嗯了一聲,扶著我向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