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諒我不能陪你(上)
娜娜走出醫院,猶豫了一會,望著幾幢高樓連成的醫院,目光深深鎖定阿龍住的那棟,最終轉身朝黃天大道走去。
慰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柔和的風時而撲麵而來,一切是那麽的隨意,那麽詩意。
穿梭的車流,來去如電,匆匆而過,由於黃天大道不是這座城市的主幹道,車種沒有什麽限製,貨車、轎車、越野車、大巴士、出租車,新的舊的讓人眼花繚亂。
娜娜的步履沉重,如同她此時的心情般沉重,她樣子看起來有很大的心事!她是個直性子的女性,沒什麽深沉地心府,心裏有什麽事都會寫在皎潔淡紅的臉上。
娜娜沒有心情留意路上的人流,一步一步走到黃天大道邊上站住,麵無表情地望著前麵駛來的車輛。
在醫院外圍的停車站,一輛長豐獵豹黑金剛越野車緩緩駛出,車上兩個男人的目光鎖住娜娜。
很快,一部出租的士停在她麵前,娜娜發呆了一會,坐上汽車,出租車子向前緩緩駛去。這時,那部越野車也跟了上去。
娜娜平靜的坐在車上,電動車窗徐徐降下,一陣微風輕輕吹撫著她的秀發,她雙眼望著窗外,一切的事物在飛快倒退,所有往事又撲卷而來。
“司機大哥,有煙嗎?”娜娜的心亂如麻,眼裏的水霧慢慢臨至。
“小姐,車上不能抽煙的。”司機隨口應道。
這時,車子沒有動,停在了紅燈口等著紅燈,但她的眸裏,所有景物都已經模糊,不是車速的關係,是她不小心流下的淚水擋住了視線!
“小姐,你還好吧!”出租車從後視鏡瞥了她一眼,關心問道,綠燈亮起,車子又繼續向前駛去。
“唔。”娜娜從喉嚨裏迸出一個字,雙手抱住臉,她的神情很痛哭,顫抖的肩膀已經詮釋著她的心傷。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又關心問道,悲泣聲還是飄到司機的耳朵裏,那種悲憫的聲音令人心悸。
許久。
“我沒事”娜娜深吸口氣,臉頰已經紅的發燙,眼睫粘著細細的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閃爍,勝是動人。
“沒事就好,女人呀,可要學得大方點,如果為了芝麻大的小事傷心,那就不值得啦!”司機說道。
司機看起來像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怪,估計是感冒了,他左手打著點滴,單用右手打著方向盤、掛檔,一步到位。
娜娜從眼淚滑落之後,心裏漸漸的變得明朗,以前的許多事情也看得更加清晰了。
這時,娜娜也發現了司機的怪異,“司機,你身體怎麽了,這樣開車不太好吧?”何止不好,簡直就是拿生命來開玩笑,娜娜沒有說得那麽難聽。
“你們女人哪裏明白男人的辛苦,我還不是因為感冒了。”司機從中央鏡看了她一眼,拔了幾片紙巾向她遞去,“把臉麵擦擦吧。”
“感冒?”娜娜接過紙巾,不由的愣住,“那你怎麽還開車,而且還打著點滴?”娜娜很好奇。
“現在賺錢多不容易呀!可日子也得過,孩子要上學,老人要養,所有吃的喝的多要花錢,我不賺錢,拿什麽養家!”司機感慨,前麵的車輛不多,他踩重了油門。
“哎!女人呀,怎麽都是那麽軟弱的!”
“可你也不用這樣吧,我還從沒看到司機邊打著吊針邊開車的,休息一二天不行嗎?”娜娜感到很不可思議,輕輕的擦拭著淚痕。
“這樣很危險的,要是出了事那不更破財?要是你有個三長二短,你家的老人和孩子乍辦!”
“哎!男人的心你們女人永遠不會懂的!”司機搖搖頭歎了口氣,踩重了油門,車子飛駛得更快。
“我們不懂?那你們男人說出來,我們不就懂了嗎?”娜娜對著司機吼道,“不要拿這些自以為是來愚弄女性!”
司機大吃一驚,不止是被娜娜的反應嚇到,更因為後麵一位Sir追了上來,而且示意他靠邊停車。
“啊!慘了,要罰款了!”司機的眉頭皺著,非常焦急的望著倒車鏡,他突然牙一咬,踩重了油門,向前飛去。
兩旁的車輛快速倒退,幾次眼看差點碰撞到,娜娜坐在車上身體不受控製左搖右扭。但司機毫無靠邊停車的跡象,車子飛得更快,車速從120慢慢升起。
“你幹嗎!你瘋了!”娜娜急叫。
“前麵的出租車快靠邊停車!3931請快靠邊停車!3931請快靠邊停車!”後麵緊追不舍的警車鳴著喇叭叫道。
“快停下,你幹嗎?”娜娜對著司機喝道。
“交警要罰款,我現在不能停車!你怎麽會明白金融危機的可怕!”司機沒有聽她的,“坐好了,摔傷了我可不管!”司機加大了馬力繼續向前衝去。
“快停下!快停下!!!多少錢我給!!!”娜娜鳳眼圓瞪,像是要噴出火來!雙眼瞪著他的後背,吼出的聲音滿是鄙視。
很快,出租車靠邊停了下來。
“給你”娜娜氣衝衝推開車門,下了車,激動的丟給他幾百塊錢,“做男人不是你那樣做的!”甩身就走。
剩下的司機坐在車頭,望著車上的幾百元錢,一時無語。
很快,警車塞在出租車前麵,警員下來對他進行了抄牌罰款,但看到司機的樣子,警察也不由的苦笑:“真的那麽賣命嗎?打吊針開車就夠牛了,可打吊針開車還要超速那就真沒話說了!爺們,純爺們,現在等著交罰款吧!”
“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氣死人了!”娜娜氣衝衝的向前走去,她卻沒有發現,在她的身後一部野越車緊緊跟隨。
很快,娜娜停住了腳步,她的神色又恢複了凝重,她麵前是一所別墅,而她就站在豪華別墅的門前。
終於,她像說服了自己,挑出鑰匙,開門而進。
“許先生,你的老婆上去了!”越野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對著手機說道,這幾天,他一直在跟許先生匯報著她的一切。
“好,知道了!”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娜娜望著周圍熟悉的一切,就像所有的事情還停留在那個時候。
那時,他為了追她可以不惜一切給她任何她想要的,包括天上的星星,他說過的,隻要她開心,都會摘下給她。
那時,隻要她願意,他可以為她去死
可如今!上個月他把她大罵了一頓,罵得很毒,罵得很心痛。
後來,他告訴她他在外麵有女人了,如晴天霹靂吧,所有的風花雪月,所有的誓言都是那麽的不經一擊,如同七彩泡沫般,轉瞬間破滅。
如果誰說誰能抵得住誘惑,那是因為他在撒謊或是還沒遇到讓他超過底線的誘惑。
往事如風,為何風向不定,總是纏繞我心田!
物是人非,既然是物是人非,為何我總是忘不了?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