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心胸狹窄

就像武俠小說裏，高手一旦落敗，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受辱，就是這個道理。而楊斌一夥，偏偏就是自詡為高手的人。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李衛東其實是有苦說不出、投籃實在投不進去了才硬著頭皮灌籃的話，十有會一頭撞死在籃球架上。

籃球場上就是這樣，一旦一方打出了氣勢，便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場上已經是一邊倒，眼瞅著比分從9比37一路飆升到了38比40，下半場四班唯一打進的一個三分，還是一個隊員從中場半傳半投、完全靠運氣蒙進去的一球。

還有兩分就追上對手了，比賽這個時候也打到了尾聲。這一次又是楊斌拿球，他畢竟經驗豐富，看看時間，已經不足一分鍾了，估摸著衝上去的話這球十有又要被斷，索性放棄了進攻，隻打外圍迂回拖延時間。李衛東盡管不怎麽會打籃球，但也猜得到他的意圖，見時間不多，便主動出擊，朝楊斌追了過去。

楊斌一看李衛東，啊的一聲掉頭就跑，帶著球滿場亂竄，李衛東緊追不舍。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繞著球場跑出兩三圈去。周圍同學紛紛叫了起來：“搞什麽，打籃球還是跑百米？想跑百米去跑道好不好，別耽誤我們看球！”

一班那邊一陣哄笑和噓聲，四班助威的同學腦袋都埋到了胸脯裏，心說今天丟人算是丟到家了！

楊斌被攆的像耗子一樣四處亂竄，很快被逼到了角落裏，又是假動作又是**運球，上躥下跳，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可惜在李衛東眼中就跟小孩子開玩笑一樣。左衝右突都不靈，自己反倒被逼得暈頭轉向，楊斌氣急敗壞的說：“李衛東你他媽沒完了啊？我到底跟你多大仇，你他媽的就可著我一個人追是不？”

李衛東一愣，隨口說：“球在你手裏，我不追你追誰？”

他是真不知道籃球比賽的規則，還以為自己這麽追人有什麽不對，不禁呆了一呆，這一分神動作上也慢了不少。對於楊斌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激動的手都發抖了，腳下橫切，跟著一個漂亮的轉身過人，持球在手三步上籃。一步！兩步！三步！籃球應聲入網！

“啊哈！球進啦！李衛東，你再給我裝逼，你再來斷我呀？你再、你……”

楊斌狂喜之下手舞足蹈，但是舞動了兩下覺著不對勁，場上自己的隊友都在悲憤的望著自己，場外圍觀的學生，看自己更像看白癡一樣。

“咳咳，那個，雖然我不會打籃球，但是，”李衛東憐憫的看了楊斌一眼，“你好像投錯了籃筐。”

“……”

楊斌隻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小弟扶的快，幾乎一頭栽倒。安靜了片刻，場下響起一陣爆笑，誰也沒有想到，號稱十六中籃球王子的楊斌，居然打出了籃球場上難得一見的烏龍球！

這個球該怎麽判罰，連裁判老師都蒙了，打了多年的籃球，硬是沒遇到過！給體校同學打了一通電話才問明白，這種故意投入自己方籃筐的烏龍球，算違例不計分，但投球隊員要被吹技術犯規，判罰兩球。

這一次由郭大鵬操刀，兩罰一中，比分變成了39比40，時間也隻剩下了十幾秒！最後的關鍵一球，可是此時的四班隊員都已經跟夢遊一樣，鬥誌全無。楊斌傻了吧唧的杵在那都忘了跑動，很快就被李衛東旋風一樣斷掉皮球，殺入籃下高高躍起，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雙手將籃球重重灌入網中！

籃球落地，終場哨聲同時響起！41比40，一班以一分之差險勝！一班同學嗷一聲衝了過來，舉起李衛東，高高拋起。所有人都知道，李衛東這個名字，已經注定被載入十六中的籃球曆史！

在空中的時候，李衛東側過頭，剛好看到清麗脫俗的姚薇，正擠在同學們中間，使勁的向他揮動著手臂。眼中似乎還泛著盈盈的淚光，笑容卻是那樣的燦爛，令人心動。

“李衛東，李衛東！我今天要不整死你，我都不是人養的！”

四樓水房裏，楊斌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狗，瞪著通紅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作為十六中老大，向來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幾曾被人這麽耍過、出過這麽大的醜？想想自己最後那一記驚世駭俗的烏龍球，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啊，不對，在十六中，除了李衛東還有一個人讓他出過醜，那就是姚薇！去年元旦當著那麽多同學麵的一個大嘴巴，讓他很長時間都鬱悶的欲死欲活的。現在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偏偏李衛東和姚薇搞到了一起！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