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見妖族

摘星樓眾人來到小樹林後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天衣等人四處察看後,也不得不無功而返。不過天空中出現七彩霞光是他們親眼所見,神兵必然已經麵世,隻是不知被誰得去。

葉方禦刀在空中避開了眾人,降落在了後峰中。

後峰依然是怪石嶙峋,葉方漫無目的地信步走來,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上次大戰狼妖的地方。懷裏的小虎好象有所感應般,歡呼一聲跳了出來,在地上蹦蹦跳跳。

忽然,遠處一個極為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葉方靈識展開,凝神一聽,竟然是兵刃交錯的聲音,夾雜著人的怒喝。

葉方現在是藝高人膽大,好奇心起,一把抱起小虎,向聲音來源處飛去。

交戰的聲音逐漸清晰,葉方在距離他們一裏處的半空中停下來,現在以他的目力,在一裏外的半空中可以將場內情況看的清清楚楚。三個青年男子正在以三敵六,苦苦支撐。三個男子中的一個,身材非常魁梧,如一座小山般,滿頭金發披散,隨著他的身形移動而甩動,象是下了一片金黃色的雨。全身上下血跡斑斑,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另兩人同樣出招無力,但憑著一股勇氣和狠勁,以手中劍堪堪抵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另一方六人穿著打扮均很奇特,手中也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以二對一雖然占據了上風,但久攻不下心裏也很焦急。

金發男子猛地大喝一聲,宛若響起一個霹靂,雙掌一甩,渾厚的真元突化成形態各異的猛獸形狀,一舉將六人震開。

六人中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見金發男子大發神威,麵色一變,冷聲道:“擬氣化形?可惜你已是強弩之末了,不然我們還真不是你對手。不過你強行施展這種極為耗費真元的法訣,隻怕現在你是傷上加傷了,還怎麽能與我們交手。嘿嘿,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或許宗主會看在同屬妖族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放屁!”

金發男子怒容滿麵,傲然而立,高聲道:“你們這些小人,和石清狼狽為奸,殘害同族,和正道那些殺我同族攫取內丹的人有什麽區別?可笑你們被人利用還不自知,卻在此狐假虎威,真是可憐又可悲。”

“大膽!”為首中年人厲聲道,“金猊,宗主的大名豈容你如此直呼褻瀆。我勸你不要負隅頑抗了,乖乖隨我回去聽候宗主發落,否則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可怨不得別人了。”

金猊不屑地一哼,說道:“石清何德何能,焉能做我妖族之主?他心胸狹窄,排除異己,殘害同族,這任意一條,便足以將其驅逐出妖族。我金猊頂天立地,做人處事摸著自己良心,石清對我嫉恨我早就知道,這次對兩族長老發難也早在我預料之中。可是我就不相信他能一手遮天,我妖族奇人異士無數,總有一日石清會自食其果。”“哈哈”為首中年人發出一陣狂笑,“金猊你太天真了,宗主修為驚天,你不過一個小人物而已,哪值得宗主嫉恨?你犯上作亂,煽動族內人妄圖顛覆宗主大業,可謂自不量力。宗內高手如雲,即使宗外有其他妖族高手存在,可是以他們散亂的力量,又怎麽能與我萬妖宗全宗的力量相抗衡,何況他們未必會幫你來與我宗敵對。”

金猊眼光如箭,旁邊兩青年麵色蒼白,正抓緊時間恢複元氣。

為首中年人得意地道:“金猊,我承認你天賦比我好,修為比我高,你身為上古異獸,本來有非常光明的前途,甚至有可能在石宗主飛升之後接替宗主之位。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偏偏要強出頭,得罪了宗主。哼哼,你修為高又怎麽樣,能高得過宗內長老和宗主麽?還不是潰敗而逃,落到我手裏?今日你俯首就擒便罷,如若不然”

他語氣一頓,露出了一絲獰笑:“就讓你在此地形神俱滅!”

金猊冷冷地道:“陳師道,以前倒沒有發現你有如此威風,看來我是小瞧你了。來吧,難道你還天真得以為今日能善了麽?”

陳師道朝五名屬下一示意,將三人又重新包圍起來。

場中殺意又彌漫開來。三對六,三人還分別有傷,形勢對金猊這邊極為不利。“殺!”

隨著陳師道的命令,六人分持各種兵器如餓狼撲食般撲向金猊三人。真元激蕩,這絕對是一場強者之間的交戰。

半空中的葉方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妖族之人,不由驚訝萬分。妖族中人平時行事低調,很難見到他們人影,想不到會在此地碰到。葉方以前在離別魔君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修妖者的事,凡天下各類花草林木、飛禽走獸吸日月之精華,奪天地之靈氣,獨樹一幟,化形成妖,實際上是和修真者殊途同歸,最終都是想領悟天道,飛升上界。從那陳師道所說來看,妖族必然發生了內亂,那個什麽石清宗主派人追殺異己,看來是想鞏固宗主之位。

葉方對金猊心生好感,能夠不畏強權,敢於反抗,充分顯示了這人的不平凡之處。對方的實力明顯強於三人,葉方也不想金猊就此喪生於這些人手中。因此,他密切關注著戰局,一旦金猊等人不敵,他便要出手相助。

金猊被一路追殺,早就真元透支,筋疲力盡,能夠強撐到現在,主要是憑著一股傲氣和不屈的精神。兩名同伴修為不如他,在對方四人的夾攻下,險象環生,身體多處鮮血淋漓。

勁風四射,鼓蕩的真元將周圍的林木和石頭震得到處亂飛。

金猊兩名同伴見勢頭不對,其中一人大叫道:“金大哥,你先走吧,我和李大鵬來斷後。”

李大鵬奮力一劍將對手劈開,嘶聲道:“快走,金大哥,隻要有你在,複仇之事就有可為。別管我們了,走吧”

口裏悶哼一聲,手臂上被對方削去一大塊血肉。

“想走?哪有這麽容易。”陳師道陰笑著,他的手中是一對分水刺,寒光凜凜,顯然也是一件寶物,每刺出或者劈出,都帶著攝人心魄的尖嘯。

金猊麵色發青,他的確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他是一個人,他有能力逃走。隻是叫他丟下兩個兄弟獨自逃命,卻不屑為之。兩手往空中結出幾個奇怪印訣,身側突然間狂風大作。一隻隻真元所化的野獸出現在空中,張牙舞爪,蓄勢待發。

陳師道狂笑道:“金猊,你還有能力使出擬氣化形麽?讓我看看你化出的野獸可有平時一成的威力!”手一抬,分水刺挾帶著巨大的罡風,朝最近的一頭猛獸劈去。隨著嘩啦聲響,猛獸煙消雲散。

陳師道大喜,金猊果然已經真元耗盡了,平日威力無窮的擬氣化形也是不堪一擊了。於是分水刺不收反遞,狠狠刺向金猊的胸口。分水刺如一條吐信的毒蛇,快如閃電,尖嘯如泣!

金猊仿如不見,眼見分水刺到了胸前,口中猛地又大喝一聲:“結陣!”

說時遲,那時快,天空中的猛獸以極快的速度在金猊麵前排成一列,分水刺一到麵前,猛獸們突然發出一股強橫的氣息,將分水刺生生擋住。

陳師道萬萬沒有想到金猊還有如此手段,催動真元,與金猊硬拚起來,同時朝五名屬下厲聲叫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上?”

五人先前就被金猊的擬氣化形所震開,此時見他再次施展威力更大,正看的目瞪口呆。被陳師道一聲厲喝驚醒,雖然心裏打鼓,還是抖擻精神殺了上去。

金猊麵色更顯蒼白,擬氣化形需要以大量的真元力為基礎,他以重傷之身兩次施展法訣,已經將體內真元耗盡,此時已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了。牙關一咬,聚集起體內最後一絲真元奮力一吐,漫天的猛獸齊齊吼叫起來,超過一半的猛獸脫離隊列,朝陳師道等人撲去。

“金大哥”李大鵬和另一男子齊聲高呼,聲音裏說不出的悲切。

金猊目光堅毅,說道:“李大鵬、崔傑,你們隨我這麽久了,豈不知道我的為人,我是決不會扔下你們不管的。就讓我們拚死一戰吧,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李大鵬和崔傑見他已下定決心,也不多勸說了,用力地點頭。

陳師道等人見漫天的猛獸撲來,不由一陣手忙腳亂,但一對上便發現這些猛獸戰鬥力並不強,顯然是金猊灌輸的真元不夠所致。

還差點被他給嚇唬住了,陳師道暗罵自己蠢,朝屬下吆喝道:“不要怕,這些東西中看不中用。”說著,連劈幾頭猛獸。

五名屬下見狀心頭大定,連劈帶砍,轉眼間將漫天的猛獸消滅得一幹二淨。

但是就這片刻讓金猊三人贏得了寶貴的休息時間,耗盡的真元也恢複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