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親
“哎，胖子，聯係棋子，地點明德飯店！”薑辰掛斷電話，對著胖子說了聲，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胖子和鄭強相視一眼，滿眼疑惑與不解，半響胖子才道“這小子難不成真發財了？”
鄭強點了點頭道“有那可能！算了，你打電話給棋子，那家夥這幾天是不是泡妞去了，居然不宅了？”
胖子道“敢跟我們家棋子晃蕩的女生，可真要有勇氣才行！”
胖子此話一出，二人皆是笑了起來。
薑辰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掏出電話，撥通了父親薑天元的電話。
“嗬嗬，小辰啊，這會沒課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厚重但卻慈和的聲音，在以前，每每聽到這個永遠淡然的聲音，薑辰便會忍不住心中絞痛，這就是父親，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難，多大的痛苦，都會一個人默默承受，對家人永遠都顯得那樣平和。
“爸，下班沒？”薑辰問道。
“剛下班，正往回趕呢？怎麽啦，是不是差錢了？你這孩子，差錢了就跟我說啊，雖然你病要錢，可是你們的學費我還是想得起辦法的。”電話那頭傳來微微有點責怪的聲音。
“不差，不差錢，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薑辰微微有些激動地道。
“嗬嗬，什麽事，說吧，還給你老爸客氣起來了！”
薑辰吸了口氣，道“爸，前幾天我在這邊做了件事，幫助警察組織了一樁搶劫案，所以我不但得到了十萬元的見義勇為獎，而且還被一家公司錄用兼職，每周星期六和星期天天上班，工資每月五千！”
“什麽？小辰，你不會是在蒙你爸吧？”電話那頭，傳來驚訝的聲音，聲音中甚至還帶著擔憂。
“爸，您不相信我你難道還不相信警察局，嗎？到時候您要是不信，我帶您去警察局查看不就知道了嗎？”薑辰無奈地搖了搖頭，若不是跟警察局有關，他還真不知道怎樣解釋。
“不是，小辰啊，你究竟幹了什麽事啊？會給你十萬獎金，你讓您老爸我怎麽相信嘛？”
薑辰苦笑道“爸，這樣吧，過幾天您帶著媽來北海一趟吧，我知道您不弄清楚是不會放心的，最重要的是讓媽來北海把病治好，我在北海聯係了一家醫院，哪家醫院在聽了情況之後，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夠讓媽痊愈，還有，您的工作也辭了。”
“這這怎麽成？小辰啊，就算你有十萬的獎金，可是你還要上學，還有月兒，”電話那頭傳來有點焦急的聲音。
薑辰打斷了電話那頭的話，道“爸，您知道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更何況現在我已經完全有這能力幫媽治病了，加上那家公司的老板對我很是賞識，讓我畢業後直接去上班，月薪不低於一萬，您說，您還有必要為我擔心嗎？妹妹您就更不用擔心了，她的一切由我來負責。”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無言。
薑辰又道“爸，您們二老為我們辛苦了一輩子，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我就好了，就算您不想閑著，想幹點什麽，也必須等病好了再說吧？好嗎？”薑辰知道，自己的父親如果真要讓他一天閑下來不幹什麽，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自然不願再讓自己的父親去幹那些辛苦的體力活了。
電話那頭，呼吸聲突然變得粗重，薑辰知道這是為什麽，可是他自己眼中也漸漸泛起了幾絲淚花，曾今那個簡單而純粹的理想，在這一刻，有眉目了。
他知道，世界上和自己一樣的人很多，和自己有著同樣夢想的人也很多，可是現實總會帶來一些讓人肝腸寸斷的傷痛與遺憾，子欲養而親不在，沒有親身體會，沒人會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悲痛與遺憾，薑辰不想知道，永遠都不想知道。
許久之後，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低沉厚重而沙啞的聲音，道“好，明天我去辭工，後天收拾收拾東西，就過來，倒是你來火車站接我們！”
薑辰聞言，歡喜地笑了，隻是他的眼中卻有著淚水，道“爸，後天我讓人去接你們，多餘的東西你們都不要帶了！到了這裏我會為你們準備的，就這麽說好了！後天你們就在家呆著就好了，會有人去接你們的。不過關於獎金這件事，您和媽知道就好，不要對他人說起！”
“小辰，不行”
電話那頭才剛開口，薑辰便打斷了，笑著道“爸，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好了，就這麽說定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薑辰怕老爸反悔，直接掛斷了電話。
遠在G省龍延鎮的一家工廠門口，一個高大健碩，濃眉大眼，頭發微微有些花白，看上去四十五六，穿著一身洗得發白老式帆布中山服的男子呆愣愣地拿著一個破舊電話，臉上表情變幻不定，似喜似憂，情緒不穩，此人正是薑辰的父親薑天元。
薑天元雖然看上去頭上有了些許白發，但卻因為生得見狀高大的緣故，並不顯得老邁，反而精神抖擻，隻是全身上下卻透著一股屬於底層生活之人的淳樸。
“耶，老薑，怎麽還不走啊？呆著發什麽楞呢？”一名五十來歲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工廠走出來，看著呆立不走的薑天元，問道，可是薑天元卻恍若未聞。
那人走過來，看了看薑天元的表情，道“怎麽啦，是不是小辰和小月沒學費啦？我說老薑啊，你這人我就不得不說你，我們都老兄弟了，現在小辰小月有出息，都考上好大學了，沒錢了你可以找我們借啊，等以後小辰小月有出息了再還我們不就得了嗎你看你，現在玉蓉又生病，小辰和小月又要上學，你一個人怎麽扛啊？你看這些年，你又不接受我們的幫助，倒是害得玉蓉不淺啊！”
薑天元這才抬起頭，感激地看著眼前這位西裝男人，笑著道“多謝胡廠長的關心，現在確實不用了，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情我的跟你說！”
那胡廠長道“老薑啊，還跟我客氣什麽，有什麽事說吧，隻要你開口，一萬以內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薑天元道“真的很感激，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事！‘胡廠長疑惑道”哪是什麽事啊？“薑天元遲疑了一下，道“我想辭職！”
胡廠長一驚，道“辭職？為什麽？老薑，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薑天元道“知道，知道，可是玉蓉的病不能再等了，我必須帶她去治病！”
胡廠長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不錯，不錯，老薑啊，玉蓉的病確實不能再等了，可是治病的錢夠嗎？”
薑天元道“夠，夠了，剛才小辰打電話來說，他在那邊已經聯係好了一家醫院，就等我們過去，所以我打算後天就去！所以接下來的工作”
胡廠長打斷他的話道“老薑啊，不用說了，趕緊去，如果醫療費不夠就說一聲，我這裏還是可以借出一部分的。”
薑天元感激地道“真的不用了，胡廠長，多謝你這些年來的關心和照顧。”
胡廠長歎了口氣道“好啦，不用多說啦，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就是你這脾氣太硬了，但你這脾氣可不能強加在兩個孩子身上，孩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不要有太多幹涉。”
薑天元也歎了口氣，道“這個我也知道，放心吧，孩子隻要不走歪路，我是不會過問的！”
胡廠長道“好了，去吧，回家好好安排一下，玉蓉可也是我們胡家人啊，不能出事！”說完，胡廠長拍了拍薑天元的肩，然後遠去。
看著胡廠長遠去，薑天元再次深深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喃喃道“是啊，是太硬了！”
“喂，緣夢旅行社嗎？”薑辰拔通了一個旅行社的電話。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看了一下，你們在G省榕城有分社，對吧！”薑辰問道。
“是的，先生，請問您是要定旅行社嗎？”
“有就好，你們安排一輛舒適的專車，後天也就是二十五號到榕城管轄之下一個叫龍岩鎮的小鎮幫我接兩個人，必須服務周到，然後把他們接到北海市北海四醫，一路上他們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能辦到嗎？”薑辰道。
“能，當然能，先生，請問一下要接的人姓名，年齡！”
“薑天元，胡玉蓉，薑天元四十七歲，胡玉蓉四十歲！”薑辰回答。
“那麽，先生，如果按您的要求，這費用可能不會低，按我們緣夢旅行社的標準，此次費用將會超過一萬！具體情況需進一步核算，這樣的標準您能否接受？”
薑辰道“立刻核算吧，我等著！”
“好的！”“您好，先生，按標準核算下來是一萬五，先生您看”
“好，我還給你們加一萬，這一萬是要求你們安排一個人，在到達北海四醫後在醫院照看這兩人五天時間，要求，女性！年齡不要超過三十！一定要照顧溫順體貼！”薑辰道。
“這個不好意思，先生，我得先請示一下，這在我們旅行社沒有先例！”
“好，馬上請示，我等！”
一分鍾後。
“先生，我們將滿足您的一切要求！不過您的先繳納一萬元的定金。”
“好，網上完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