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墊腳石
薑辰走到一處地攤前，低頭打量著那些石頭，從外表看，薑辰根本就看不出這些石頭和普通石頭有什麽差別。
“小哥，看看，我這石頭可是真正從緬甸老坑裏出來的啊，賭漲的幾率絕對比其他那些礦脈石洞出產的要高得多！”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滿臉胡渣的男子滿眼真誠地道。
薑辰笑了笑，道“好啦，不用你說，我自己會看，喜歡我就買，不喜歡我就不買，你勸也沒用。”
那人一愣，暗自嘀咕“賭石還分喜歡和不喜歡的石頭？”
薑辰側著身子，低下頭，開啟魔眼，掃視著地攤上的石頭，這些或大或小的石頭，一眼掃過，卻沒有一塊石頭的能量值超過三十的，從之前他所接觸的玉石來看，玉石的能量值都高得嚇人，這麽大的石頭能量值卻這麽低，很顯然，裏麵沒有玉石，即便有，恐怕也是絲線大小罷了。
薑辰站起身道“你這些石頭我實在不是很喜歡，所以你還是賣別人吧！”
那中年人站起身，道“小哥，我真是老坑來的，再看看？”
薑辰也不再理會，徑直走向另一個攤位，隔著一段距離，便直接開啟魔眼，情況相差無幾，沒有一個超過三十的。
連續走了十幾個地攤位，最多的一塊石頭卻才六十，可是那塊石頭卻起碼有上千晶斤，將承認就算再不懂，也明白其代表的意義了。
“耶”就在薑辰走過第十五個攤位也是最後一個攤位時，目光卻是被一塊特別的石頭給吸引住了，隻不過那塊石頭卻擱在一處稀泥地上，被一個攤主當做了墊腳石。
“這麽多問號？這塊石頭看上去不過上百斤的樣子，卻有這麽高得能量值，內部定有玉石翡翠什麽的。”薑辰心中作出判斷。
薑辰隻是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裝作隻是隨意看了一眼的樣子，徑直走過那個攤位，可是剛走過他便停下了腳步，疑惑道“耶，就沒啦？”
第十五處的攤主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但卻有點邋遢的男子，此刻，見薑辰停下腳步，趕忙起身道“兄弟，前麵可沒有了，看看我的吧！”
薑辰轉過頭，一臉無奈道“哎，走了這麽多攤位，就沒看到一個我喜歡的石頭，真是鬱悶。”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也是第一次有人在原石市場說喜歡的石頭這樣的字眼，不過做生意隻要能把東西賣出去就好，管他的，那人笑道“那兄弟就更要來我這裏看看了，看看有什麽喜歡的，隨便挑！”
薑辰歎了口氣，道“好吧，就再看看，我想找一個有點像兔子一般的石頭，你這裏有沒有？”薑辰這句話其實是看著那人腳下那塊石頭說的，因為那塊石頭確實像個兔子。
那攤主再次愣住，不明白眼前這年輕人是來賭石呢還是來選造型的。
薑辰笑道“大哥不知道，其實我不是來賭石，隻是想來買個石頭回去做雕刻，聽說老坑的石頭做雕刻特好，所以來了！”
那人眸子轉了轉，笑道“這沒關係，隻要你看上的，價格我滿意，你就可以拿。”
薑辰道“這是當然！”
薑辰打量著攤上的各種石頭，一邊看，一邊搖頭，道“沒有啊，實在沒有符合要求的啊。”
“耶那塊石頭”薑辰像似突然發現寶了似的，指著攤主腳下那塊布滿泥漿的石頭道“那塊石頭不就符合我的要求嗎？老板，你那塊石頭買不買啊？”
老板一愣，這才發現薑辰指的是自己腳下的石頭，趕忙道“賣，當然賣，隻是這塊石頭出玉的幾率很大，所以這價格既然你是做雕刻，就便宜點，五萬塊！”
聞言，薑辰差點罵出聲，他娘的，五萬塊，素昂準的啊。
薑辰道“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這塊石頭我想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原石的行列吧，這樣吧，這次我的預算是一千，這樣一塊石頭，若非有點像兔子，便於我造型，我實在不願賣它，一千，老板賣就幫我衝洗幹淨就搬走，老板不賣我立刻走人！”
那老板聞言，苦著臉道“兄弟啊，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這隻是一時不方便才拿來墊了腳，這確實是出玉的好料子啊。”
薑辰道“老板，這個我不關心，所謂生意買賣，願買則買，願賣則賣，一句話，你賣，幫我衝洗，我搬走，不賣，我走人！”薑辰的口氣很堅定。
老板“這個”
薑辰道“好了，老板，我明白了，你不賣，就不打擾你生意了！”說完，薑辰轉身就走。
見薑辰真的要走，老板頓時急了，這塊石頭根本就是不知被誰扔在路邊的破石頭，自己不過是搬來墊墊腳而已，也能買個幾百上千塊，這樣的好事哪裏找去？趕忙拉住薑辰道“好，好，成交！我去幫你衝洗1”
十幾分鍾後，薑辰一隻手頂著一塊大石，向著一處解石坊而去。
解石坊內，此刻還有不少人在薑辰看了一眼，竟不下十五人，似乎有人正在解石，而其他人在觀望。
薑辰舉著石頭，也湊了過去，發現一個近五十歲的老師傅正在聚精會神地用砂輪打磨著一塊已經切了一半的石頭。
而離他最近的則是一位身著中山裝同樣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老者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
“出綠了有盼頭啊！”外圍一些人興奮得叫了起來，就好像那塊石頭是他們的一樣。
老師傅再見到那一絲淡淡的綠霧後，神情變得更加專注了，就好像在打磨著一件易碎的藝術品一樣。
薑辰也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忍不住用魔眼掃視了一下，卻發現這塊石頭的能量值並不是很高，隻有八十五左右。
“哎花了，花了！垮了！”下一刻，老師傅歎了口氣，道。
身著中山裝的老者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跨啦，師傅，直接切開吧！”
老師傅看了一眼老者，道“江先生，你確定嗎？”
那身著中山裝的老者道“切吧，既然垮了就徹底一點吧。”
那師傅道“好嘞！”那師傅應了一聲，直接一刀切開，果然下麵沒有綠出現。
“十萬的料子，打水漂了！”外圍觀望的人也在感歎。
薑辰一驚，十萬？不可思議，十萬對他而言，已經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可是人家卻買了一塊石頭，然後直接打水漂。
“賭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啊！”薑辰心中暗自感歎。
那師傅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還有那位貴客要解石的，我一道幫他解了？”
薑辰聞言，抱著石頭擠過人群，大聲道“我，我要解石！”
薑辰這一聲吆喝，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但在看清薑辰的穿著以及手中的石頭時，卻有幾人直接笑出聲來。
“我說那裏來的窮小子，不要以為隨便在哪裏撿塊石頭就能來賭石了，這解石也是需要錢的！”一個有點刺耳的聲音響起，薑辰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一個三十歲上下，穿的西裝筆挺的男子正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笑。
薑辰隻聽得心中有氣，這種家夥一看便是那種有幾個錢但卻也過得不怎麽光鮮的家夥，卻偏偏還喜歡出言打擊擠兌他人，薑辰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小人，四個字便是無恥小人。
薑辰冷冷一笑，道“這位先生，我勸你最好莫欺少年窮，這個世界很奇妙，有些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得哪天我也能鹹魚翻身，到那時你還是這副嘴臉，見麵可就尷尬了！更何況你怎麽就知道我的石頭是破石頭，就是街邊撿的？”
那男子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凝住了，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如同鄉下小子一般的少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老臉漲紅，卻不知道說什麽。
“好，說得好，莫欺少年窮，有些人總是自以為是，窮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端著一雙鼠目卻還洋洋得意，而不自知。”一道平淡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卻正是那名身著中山裝的老者。
老者此話一出，那身著西裝的男子更是無地自容，左右看了一眼，狼狽地轉身離去。
薑辰看著中山裝的老人，笑了笑道“多謝這位老先生了！”
中山裝老者看上去並不算很高，隻有一米七的樣子，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精神頭和儒雅之氣，雖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但卻有一種讓人感到情切敬畏的感覺。
老者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很喜歡你說的那句話，莫欺少年窮，從這句話我可以斷定，你必然是個既有理想又有衝勁的小子。”
薑辰聞言，笑了，不過卻是真心的笑，眼前這個老者竟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一旁的老師傅道“小哥既然要解石，就把石頭給我吧，你這塊石頭解開需要三百，確定要解嗎？”
薑辰微微一愣，解石竟然也要三百，不過卻還是點了點頭，道“解吧。”
老師傅聞言，笑著道“好嘞，小哥大可放心，老朽解石，定讓你滿意！”
薑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看著，旁邊的人也靜靜地看著，並沒有離開，雖然許多人打心眼裏不看好這塊石頭，但看樂子的心思卻是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