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貴客上門
年關臨近,蘭府裏別提多熱鬧了,流雲依舊不回家,我也就隨他,卻沒料到他與閆清的關係越來越好,偶爾會聽到他與若滄的吵架,兩人吵得麵紅耳赤,卻未見出手,流雲的功夫不好,擅長用毒,我又不想在自家裏發生這樣的事,便私下裏和他說了,若他用毒,便送他回島去,他癟了癟嘴,算是認可了,倒也相安無事到現在。家裏的瑣事跟本不用我管,我隻是在月底的時候查查總帳便可,蘭若滄倒也乖得很,收放的銀子票子全都交給了,我將銀票之類的東西都用油布包了,以防止受濕。
今日我正無所事事,扯著幾人鬥地主,正玩在興頭上,趙管家跑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嘴巴張張闔闔了幾次才說出話來。“大小姐,貴客到,您去接待一下吧。”
我合上牌,漫不經心的問:“是天皇老子來了嗎?不是的話就不見,蘭家現在由若滄在管,讓他去接見,我要享清福了。”說完我就把臉轉了過來,繼續我的牌,這一局我一定會贏,對家就等著去趴房梁吧!
“大小姐,那就非您不可了,就是皇上來了。”趙福之前跑得太過激烈,這會豆大汗珠,劈裏啪啦往下掉,手上的帕子都要拭透了。
“我馬上就去,靖寒,你隨我一起,流雲你與閆清盡量避一下,不見他的好。”自古朝廷和江湖人馬就勢不兩立,若要是再讓那個軒轅拓錦知道流雲現下在我的府上,萬一他把流雲弄走了,逼著做什麽不法的毒藥,我可就對不起了玄大美人!
我稍整理一下儀容。覺得沒有什麽不妥,便隨著趙福去了前廳,竟然在花琦廳接待軒轅拓錦。那可是接待一些閑散人的地方,這樣做可是萬萬不妥。我投給趙福一個辦事不利地表情,他老臉一陣汗顏,忙低下頭去了。
我仔細的打量那人,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妙鍾,卻也讓我明白有那麽一種人生來就像天上清冷高貴地明月。隻看得見,沒有人夠得上。額頭寬闊,鼻翼堅挺,此人生得身材偉岸,俊雅倜儻,謙恭有德而又玉樹臨風,無一不是風華絕世的英挺男子。雙眸炯炯有神,像似可以看透你地心思一般,薄唇輕抿。嘴角上持平,不笑也不怒,讓人猜不到他現在的心思。我想著是不是該給他請個安。畢竟他是當今天子,三拜九叩可是少不了的。“若白。為兄想你想得緊啊。怎麽這麽許久也不來找為兄下棋喝酒?”竟然是他先開的
我扯著嘴角幹幹一笑,道:“嗬嗬。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太多,愚妹焦頭爛額,還請兄長多多包涵!”我連應該怎麽稱呼他都不知道,隨便地應付兩句,希望他不要挑三揀四才好。
“原來傳言真是真的,你當真不記得所有的事了,連對我的稱呼都忘記了”他眼裏閃過一抹失望,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好像還有不可置信這一切是真真發生的。那麽聰明能幹的蘭若白竟然變成我現在這副樣子,他覺得很遺憾吧
“嗬嗬,兄長提醒一二吧,小妹確是想不起來了。”我嘴角抽了兩抽,傻嘿嘿的笑著,反正他對我失望至極,我越是呆傻他就越失望,搞不好就忘記了與蘭若白的三件事之約,軒轅小美人也就可以留在我地身邊了。
我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的響,他開口卻說:“忘記便忘記了,若不是你自己想起來的,我說什麽便是什麽,那多無趣。”他嘴角向上扯,總算是有個表情。我對他說話地方式還算可以接受,他沒一口一個朕的自稱,我就千恩萬謝了,不然我絕對沒有辦法和他溝通。
“那小妹就不恭了,隻道聲兄長好了,兄長還與小妹承合廳一敘吧。”這間屋子擺設都相對於花俏一些,隻因在這廳裏接待地人閑散地很,所以設想沒有什麽規矩,隨性而走。而承合廳據趙福說,那才是接見貴客的地方,我去看過,裝飾得相當大氣,當人一看就覺得貴由天生,身價自然就提升了不少。
“不必了,這裏挺隨意,頗合我心。怎麽,小妹不喜歡在這裏陪為兄敘舊?”他挑眉相問,嘴裏地口氣卻是讓我聽了十分不舒服,明明知道我不能拒絕他,他還用這種含著挑畔的語氣與我說話。
“自然不是,兄長喜歡這裏便隨兄長所說就是。”我恨得牙癢癢,不知道蘭若白是怎麽和這個人相處的?搞不好兩人相互諷刺外加上挖苦,最後看誰是贏家。
“若白,這位是誰,不為為兄引薦嗎?”他一提我才想起來,靖寒還在我身後陪著我呢,我說我這心裏怎麽不發慌呢。我笑著拉過靖寒的手,說:“靖寒,快見過兄長。”我叫得親切,成心嘔死他,讓他一臉皮肉不動的模樣,我看著就不舒服。“尉遲靖寒?”軒轅拓錦挑高了眉毛,盯著靖寒上下打量。“兄長快請上座”靖寒倒也算是給足了麵子,我剛才感到兩人之間有一股火光一閃,不是什麽好現象,靖寒竟然還能說出這麽客氣的話來,我真是佩服他的虛偽。“這位便是愚妹自幼便定了親事之人,此人木納,兄長還不要見怪才好。”我夾在兩簇火苗中間,退哪裏也不是,剛才的踏實感頓然全無,我就怕這兩位下一瞬間就動起手來。
“果然是儀表堂堂,與小妹相配得很呢?看樣子,小妹好日將近了吧?”他真虛偽,明明兩人之間火藥味這麽濃了,還說得一派淡然,男人啊!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動物!
“嗬嗬嗬……”我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傻笑。
“若白,怎地沒見你的小表弟?”軒轅拓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不想他提小治,他還偏要提。“表弟最近身子不適,正休養著。”他與小表弟之間的淵源我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提到小表弟,就會提到我上次未完成之事,這次我一定得把此事辦得漂亮些,先不說我對小美人的感情,單憑小美人不喜歡進宮這一條,我也得把他留下來,進了皇宮那不跟蹲監獄似的,連點人權都沒有了。
“哦,這樣,不妨事,反正我也無事,哪天方便再見吧。”他臉可真大,人家都沒有留他作客,他自己就把自己留下來了。
“當然可以。嗬嗬……”我真想從我的笑聲裏伸出一雙手,掐死他!
他與靖寒之間不知道有什麽恩怨,就是不對盤,相互看著都不順眼,卻虛偽得讓人惡心,我話不多,隨時準備好傻笑,終於堅持過了一個下午,晚膳趙管家準備相當豐盛,恨不得把家裏所有的好吃的都端上桌子。
我在這氣氛下胃口全無,那位爺人家整日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這裏東西早就吃夠了,隻是挑了幾樣清淡的下筷,靖寒也不似往日裏愉悅,我更不會提了,一臉的傻笑和黑線杯。”軒轅拓錦端了酒杯與我對飲,三杯下肚,便由尉遲靖寒陪著他繼續喝,我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麽就杠上了,隻記得尉遲靖寒勸說我身子才康複不要飲酒菜,然後那位爺說:“這還未過門就如此心疼,將來怕中寵我小妹上天了。”如此明裏暗裏的挖苦靖寒妻管嚴,然後兩個就拚上酒了三十年的陣釀,空了六壇,這每壇的價值都不小於百萬兩銀子,這麽一會這兩位就喝光了我的六百萬兩啊!!早知道拿出去賣掉了。
我私下裏拉了拉尉遲靖寒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喝了,不單單是喝的是大把的銀子,更是因為喝多傷身,他要是把皇上喝死在蘭府裏,我們滿門抄斬,別說九族,十九族都不夠賠命的!
“靖寒,差不多就行了。”我的天啊,這兩人一人三大壇酒下肚,胃不脹嗎?還個廁所都不需要去,難道體內也能蒸發?
“若白,男人之間能碰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容易,你就不要操心了。”說話的是軒轅拓錦,他現在兩頰微紅,眼睛半眯,顯然已經有了三分醉意,卻口齒清楚,人還清醒的很。靖寒也他就這樣,雙頰也是微紅,可因靖寒比軒轅拓錦偏黑一些,所以看不大明顯。“若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二人再聊聊。”靖寒拍了拍我的手示意無妨,將我支開,他們看來今天是必須要一決高下了。
“兄長,靖寒,你們二人也不要聊得太晚,我就先告辭了。”我道了別,便走了,留下兩隻酒鬼繼續拚酒。
結果我走之後人家兩位就停了,橫眉冷目,目光相接電閃雷鳴,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停下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散的,反正不關我事,他們想打想殺隨意。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得告訴一下小美人現在的狀況,讓他提前做了準備。我這心裏還是掛念著小美人的,不然這會也不至於火燒火燎的向他那裏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