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回蘭府

日子一晃就到了冬天,身上的衣服越加越多,我也越來越不喜歡也馬車了,馬車裏麵很寬敞也很暖和,有的時候會把流雲和閆清找來,我們幾個玩玩撲克牌,當然撲克牌是我自己做的,四個人正好鬥地主,嗬嗬,用來打消路途上的無聊時間正合適。

起初他們不明白,後來大家竟然還玩上癮了,嗬嗬。沒想到在這裏竟然可以找到有共同語言的人,不過我漸漸發現了,他們三個太精了,他們三人全都記得住每張牌的記號,我手裏有什麽牌他們全都知道,也知道誰和誰是一夥的,鬱悶啊,我恨不得把牌都藏起來,最後輸得最慘的就是我啦

“不玩了,你們三個太狡猾了。”我把牌放在地桌上,往後麵的軟墊子上一靠,放賴不玩了。“怎麽能說我們狡猾,你也不看看你做的牌,想不記住都不行。”流雲說著還把手裏的牌在我的麵前揚了揚。我知道很粗糙,可我又不是專業做撲克牌的,對弄出來就不錯了,他們還挑。

“哼!靖寒還得行多久能到蘭家?”我這一晃也來這裏一年多了,隻有最初養傷的時候才在蘭府住下,其餘的時候都在外麵,那裏其實都稱不上是個家。

“如果順利也就半月,若是遇到暴雪的天氣就不好說了。”尉遲靖寒掀起厚厚的車窗簾子,其實隻掀了一點小縫,我就渾身冷風全都竄了進來。“快拉下來。好冷。”都說瑞雪兆豐年,這麽大的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流雲,你都不給家裏寫封家書嗎?”流雲好像一直沒提家裏的事,我反倒有些擔心。“不需要!”這孩子是不是到了叛逆期了。也應該好好教導一下,我咳了兩聲,端起一個姐姐的姿態。

“流雲。畢竟他們是你的親人,你就算不願意回去。也總要報個平安,這是基本地禮數,若你實在不想,我命人捎個信兒給玄叔父,也省得他心裏惦念著。”我充分扮演一個好姐姐。可人家偏偏不領情。

“切,都說了不用,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捎個信兒給爹爹就行了。”流雲一臉的不耐煩,我更加確定他是叛逆期到了。其實後來我才知道,流雲和蘭若滄關係不好,因為要到蘭府,必然少不了要麵蘭若滄碰麵,他在心裏暗自合計應該怎麽調理蘭若滄。要是以往的蘭若白也不會管這些事,可是現在換了我,我對蘭若滄雖然不像是對他那般好。可終究還是護著地。

這些事自己都是後來發生以後我才了解的,我其實也從來不曾真正地了解過流雲。我所知道的他隻是一個寂寞孤獨的孩子。

雪一直在下。越大越大,我們被困在一個鎮子裏。一住就是半月,雪才停了下來,如果雪再不停,連菜都要吃不到了,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算手裏握著錢,你都花不出去。我曾讓尉遲靖寒到這裏的富紳家裏問問,若是誰家裏有秘道之類地讓我們借行一步,必然重謝。結果他連出去都沒出去,就直接回絕了我。“這種地方,最富有的人家也不過五間大房,家裏有兩隻牛,你認為他們家裏能有地道嗎?”如此一來,我隻得在這裏住下來,終於等到天晴,我親自命人套上馬車,真想要快點離開這裏。還好我們一路行來的時候,今年正值太平盛世,沒有什麽地方的百姓鬧災荒,不然這回都城之路還不知道要行多久呢

當我們行回到都城的時候,已經快進年關了,我們終於不用再受舟車勞頓之苦,躺到舒爽的錦被裏我舒舒服的睡了一天。

回來的時候我隻是和趙福與蘭若滄打了招呼,便一頭鑽進自己的房裏再沒出來,我地確是累啊,馬車再舒服也不如自己的被窩裏舒服。

一直睡到掌燈我才爬起來,浴沐梳洗,還是青蓮服侍我。我和她閑話家常。“青蓮,我離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念我?”

“小姐,您一走,別提多空了,奴婢都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麽,隻是天天把屋子收拾幹淨了,等著小姐回來,您這一走一年多,連個信也沒有,奴婢擔心著在外麵吃住。”青蓮這話匣子一開,也挺能說的。

“家裏都好吧?”我挑了件暗紅色地棉裙,她服侍我穿好。“還是以前那樣,您不在家這段時間是出了奇的安靜。”她是有問必答。“不會啊,生意上往來地人都不來家裏嗎?”我心裏咯噔一下,不是蘭若滄那個小叛子,在我離開地這段時間把家裏掏空了吧?一個月三十萬兩,我一走一年多,這就四百多萬兩黃金啊!!

我臉一黑,勉強維持住臉上的表神,沒讓他掉在地上。

“有地啊,隻是那些是正事,奴婢又不懂,反正是沒有和您有關的,也沒有您一點消息。”青蓮低著頭給我打理衣裙,沒看到我的表情已經黑了下來。“若滄有沒有提到我?”我其實挺關心這個。

“奴婢基本見不到少爺,奴婢不知道,不過趙管家確是經常提起您。”青蓮終於將我的衣裙打理好。她站起來看我,我竟然發覺這一年她好像是長高了。“青蓮,你是不是長高了許多?”

“小姐您出來啦,我還以為您沒瞧出來呢。”青蓮臉竟然紅了,與我沒有太多的生分感,這點我挺滿意,畢竟我才好不容易觸動了她的心裏的弦,卻一走就是一年多,這一年多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我還是沒有把握的。

“到了年關,家裏的丫頭小廝們都得做新衣了,回頭在我的料子裏給你挑兩塊,做身好看的。姑娘大了,該知道美了。”我說完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她這一年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不然之前那麽一個低悶的人怎麽會突然變得話多起來。以為我沒瞧出來嗎?搞不好是喜事臨近了。

“小姐,您取笑青蓮。”為我梳好頭發,青蓮一臉羞紅的發著癡笑。“告訴我,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我猜著,青蓮接觸外麵的人機會不多,如果有人相中她也是府裏的人,會不會是哪一個小廝觸動了我們青蓮丫頭的一顆芳心呢?不過又不大可能,她以前是喜歡蘭若滄的,怎麽也得選一個比蘭若滄優秀的人吧,人往高處走,眼光自然也是越來越高。

“沒有的事。”說著一扭身就去給我取披風了,我暗笑著,這不到二十的姑娘都有主了,我在這裏已經是大齡中的大齡了,還留在家裏吃老米。無言

接風宴擺的氣派非凡,不愧是蘭家,這桌子以前我是從來沒見過,一張桌子上麵擺了幾十道菜還很空閑,可見這桌子有多大,我看這直徑得有六七米左右。

而坐在桌上的人也隻有我、尉遲靖寒、流雲,閆清、軒轅治,蘭若滄,在我的要求下趙福才坐下與我們同吃。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無非就是那幾句,陳詞濫調。我將找到的那顆大珍珠拿出來,趙福看了之後眼睛瞬間就是濕了,那激動的神情真不是裝出來的,結果話語竟然也與那個與我說珍珠一事的掌櫃如出一轍。我無奈的拉下眉角,打斷他感激上蒼之言:“趙叔,您知道那九十九顆珠子在哪裏嗎?”“呃,老奴不知,珠子一向都是小姐收著的”趙福巴巴的望著我,我一臉的黑線,扯了兩下嘴角,我自然是不知道,這席間也隻有兩個人理解我,流雲看看我沒應聲,倒是尉遲靖寒開了口:“若白這腦子傷得嚴重,這許多事還沒想起來,正好此次流雲在,讓流雲給好好診治一下。”靖寒這話說得夠妙,流雲想不發表意見也不行了,誰也逃不掉。

“自是應當,我定會盡全力的。”流雲抽著嘴角應了聲,我卻覺得這兩人好笑的很,明明不對盤,還裝作客氣的要命。

“小弟,近來生意可好?”我隨便一問,蘭若滄卻放下手裏的碗筷,將事先準備好的帳冊遞到我的麵前。我接過來,放到一邊。“飯後再說,我隨便問問。”蘭若滄連個聲都沒應,我討了個沒趣。

最後我才把目光投在小表弟的臉上,軒轅治還是以前那般模樣,好像是更為清秀了,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好,還是有心事,臉上不見笑意。“小治,飯後到我房間來,我有話與你說。”我和他說了話,他那臉色才緩和了些,原來是吃味呢,我幹笑一下,還是小美人最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