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聖母祭
南方小葫蘆山。
山如其名，當真像是一隻橫躺著的小葫蘆一般。
葉歸與靈槐一路飛行，在路上也很少休息，是以足足提前了四天，到十月初九已是趕到了小葫蘆山腳下。
小葫蘆山腳下，是小葫蘆鎮。
此處正是神州浩土最南端，南國風光自是大異北方，葉歸自小生長在西北，是以對小鎮的風光竟是大感驚奇。
兩人見時間並不緊迫，也就樂得多遊玩一會小葫蘆鎮了，一路走去，隻見家家戶戶，似乎都在忙著過節一般。
兩人找了一處幹淨些的客棧住下，向那掌櫃道：“掌櫃的，我看此間家家戶戶都在忙碌，不知是何緣故？”
那掌櫃見兩人一副遠道而來的樣子，便道：“兩位有所不知，再過四天，就是聖母祭了，這個聖母祭，可是我們這一帶最熱鬧的節日，到時，附近鎮甸的善男信女也會趕過來。”
兩人聽說，不由對視了一眼，俱想道：“看來，這個傳說還是有些真的。”
隻聽葉歸道：“掌櫃的，請問這個聖母是什麽人，竟然有這麽多人紀念她？”
那掌櫃見有人不恥下問，也就樂得不吝賜教一下，捏著胡子道：“這是一個傳說，傳說上萬年前，在葫蘆鎮，發生了一場極為罕見的瘟疫，一時之間，人畜死去無數，就在這個時候，路過葫蘆鎮的一對年輕夫婦於心不忍，就留下來治病救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救治之後，瘟疫終於平息了，但是，那個夫人卻因為勞累過度而逝世了，後來，傳說，這個年輕人成為了九幽冥王，所以我們當地人就在葫蘆山上為那夫人建了廟，稱為九幽聖母。傳說，聖母祭這一天，上山拜祭聖母，許的願望特別靈驗。”
靈槐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位九幽聖母真是個大善人，怪不得千百萬年之後，還會有人記得她。”
隻聽那掌櫃道：“姑娘，要是不急的話，我建議你在此多住幾天，待到聖母祭這一天，上山拜祭聖母，許下心願，一定能夠靈驗的。”
葉歸與靈槐本就是為了九幽冥王而來，此刻聽說還有這樣一個聖母祭，當然樂意住下來了，當下便點頭答應了。
有了掌櫃的這番介紹，兩人俱是有信心了不少。
葉歸經過一番禦兵飛行，此時，體內的玄天九清功又是緩緩泛了上來，隱隱間，腦後那根簪子已是發出製約之力，似乎天生要與玄天九清功為敵一般。
這般折騰，葉歸自是苦不堪言，隻是為了不讓靈槐發現自己的異常，一直忍著罷了。
回到房中，葉歸已是支撐不住，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地上，隨著他玄空遁功力的不斷加深，他已經越來越能感覺到自己腦後那根簪子了。
他發現，隻要玄天九清功一動，簪子就會跟著動起來，而簪子一動，他就會頭痛欲裂，苦不堪言。
此時，葉歸已是緩緩爬了起來，絲毫不敢運功，暗道：“我練不成玄天九清功，一定跟這根鬼簪子有關係，可惜這次走得太急，沒有好好問楚清秋這是怎麽回事。”
葉歸此時平息了下來，他發現隻要他不用玄空遁的天書念力也不用玄天九清功，就能跟一個常人一樣。
這樣，雖然暫時沒有問題，但是練功是練不成了。
葉歸暗道：“北宮無咎畢竟還是沒有想到我腦後還會有這麽根鬼東西，他一番好意，沒想到，到最後，反倒成為了累贅，可惜了可惜。”
鬱悶之下，葉歸幹脆什麽也不想了，直接睡覺覺去。
一連幾天，靈槐與葉歸都在小葫蘆鎮閑逛。
在閑逛中，他們也了解了鎮上的一些情況。
此處雖是南國，但是還是有那麽一些修道人士的，最著名的便是鎮東首的鄭家。
鄭家是鎮上的第一大戶，家裏錢多了，也便願意去修個道求個長生啥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鄭家家主鄭萬龍一身修為不差，隻是，年年求子，卻年年無子。
眼見得偌大的家業，就要後繼無人了，鄭萬龍不由的大是焦急。
畢竟，再怎麽修道，有子女承歡膝前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
鄭家年年求子年年無子，不免就有了一些怨憤。
到了這一年，鄭萬龍心裏憤怒，已是決定不再求子了，而且揚言要在聖母祭這一天拆了聖母廟。
這就為聖母祭憑空蒙上了一層陰影。
葉歸與靈槐兩人私下裏找人了解過，知道鄭家平日裏就喜歡欺壓鄉裏，不是什麽良善人家，得知鄭家竟然年年求子年年無子，不由的對聖母又多了幾分敬重，俱是暗道：“想來，這是聖母顯靈，故意不讓鄭家有後。”
一麵這樣想，一麵又暗暗為聖母廟擔心。
畢竟，鄭家勢力不小，要是真發起怒來拆聖母廟，一般的鄉民可是攔不住的。
轉眼間，四日過去了。
十月十三日，兩人還在睡夢中，就被滿街的鑼鼓聲敲醒了。
兩人披衣出來，但見街上已經圍滿了鄉民，男女老少無不焚香提籃。
籃中擺滿了各式鮮果、糕點，更有雞鴨鵝魚，人群中，還有四名大漢抬著一頭洗淨的肥豬，緩緩的向著小葫蘆山聖母廟行去。
葉歸與靈槐見了，俱是暗道：“好隆重啊。”
匆匆洗漱畢，用了些早點，已是道：“走，看看去。”
兩人此時心中所想，俱是那鄭萬龍，隻聽靈槐道：“古大哥，你說那鄭萬龍真會來搗亂嗎？”
葉歸這幾天下來，已經對“古大哥”這個稱呼很習慣了，當下便微微一笑道：“我猜不會，再說了，要真敢搗亂，有你這個青城派高足在，想搗亂也搗亂不了啊。”
靈槐呸了他一口道：“討厭，又拿我說事。”
說話間，兩人已是隨著人流慢慢的到了小葫蘆山山腳。
小葫蘆山並不是很高，是以站在山腳看去，便可以看見山頂的聖母廟，兩人見時，隻見聖母廟上空，隱隱約約有道祥瑞之氣籠罩著，不由點頭道：“這聖母看來真有些靈氣。”
便在此時，從山路險要處，已是竄出了一隊人馬，向著上山的鄉民喝道：“站住，我們鄭老爺說了，這聖母一點都不靈驗，從今天起，任何人不準再拜祭。”
聖母在當地鄉民中是何等地位，聽到這話，當時，便有數人道：“讓開，我們要去拜祭聖母。”
此時群情激奮，鄉民們已是向著那隊人慢慢逼了過去，空氣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便在此時，從山頂上，已是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鄭某年年拜祭，但是，鄭某所求，卻是一點也沒有靈驗過，今日，鄭某便要拆了這聖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