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誰伴我眠

在我們的和諧大樂章中一直被冷落的眼鏡蛇陰氣漸起卻也插不上話隻能陰沉著臉猛咳嗽道:“山兒我要換藥。”

我一聽這是正事兒啊就放開了白蓮躥到眼鏡蛇身邊動手掀他的衣物要給傷口換藥。

眼鏡蛇卻壓住我的手掃眼其他人道:“帝王身體怎可外露?”

我抬眼完全不客氣的回擊道:“你**光腚的時候我都看過小腰露一截還算事兒啊?”

時間仿佛靜止了氣壓徒然急劇下降。

眼鏡蛇突然來了脾氣一把拍掉我的手陰森森瞪著我仿佛恨不得掐死我的樣子怒喝道:“不!用!你!換!”

“不用就不用唄你吼什麽啊?去到裝雜物的馬車上讓你家江弩給你換去。”我也不太高興地轉身不理那鬧別扭的人。

眼鏡蛇一把抓住我的手強迫我轉回頭看著他越暴戾的眼聽著他字字危險的質問:“你說誰家江弩?”

我攤手完全無辜的樣子:“你家的啊難道是別人家的嗎?”

眼鏡蛇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我氣得不輕一頓猛咳愣是將包紮好的傷口又咳出血來染了衣衫然後蠻不講理地閉上眼睛沉聲道:“換藥。”

我噫了一聲問:“不是不用我嗎?”

眼鏡蛇瞬間睜開眼睛磨著牙恨聲道:“你刺傷的就得負責換!”

我眨了下眼睛:“要是有刺客傷你你也讓他負責換藥?”

眼鏡蛇的手指攥得泛青不知道忍了怎樣的痛苦才沒有掐上我的脖子續而眼冒綠光犀利道:“若是刺客怕也無法活到此刻。”

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僵硬在當場。

眼鏡蛇用那冷血的大手拉上我的手指放到自己腰側的血花上幽幽道:“這裏怕是要烙有一輩子隻屬於山兒的痕跡了。”

“嘖……陛下您酸不酸啊?”罌粟花掛著嘲弄的笑斜眼掃來。

眼鏡蛇目光一冷反口譏笑道:“六王爺這是嫉妒孤寵山兒了?”

罌粟花微愣續而痞子樣地笑道:“是啊……陛下隻能讓本王一人疼怎麽反到疼了她人去?本王不甘啊……”

眼鏡蛇攥著我的手一緊怕是罌粟花的調侃刺傷了他敏感的心思。

我下意識的出聲維護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為娶公主而來也算是誌同道合的戰友。保不準公主大腿一拍一起相中了你們兩個到時你們兩個就從戰友直接升華到了自家兄弟了一妻多夫和諧美滿哦吼吼吼……啊……眼鏡蛇你竟然又掐我!!!”

這一吼又把大家吼樂了一各個低低地笑著直顫抖肩膀。

眼鏡蛇的臉劃過可疑的紅潮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瞪著我。

我手下狠掀了袍子直接扯下那包裹聽得眼鏡蛇悶哼一聲才放輕了手腳換了新布抹出藥膏嘟囔道:“也不知道小心點剛包好沒一會兒就扯開了血多了?”

眼鏡蛇也不搭話卻能感覺到他一直看著我。

包好後我轉身要回月桂身旁眼鏡蛇卻拉住我的手不放不言就那麽用眼睛緊緊糾纏著我。

我掙了掙打算離開他身旁這樣扯著讓我覺得心緒不穩仿佛那被隱匿的糾纏又在若有若無間被勾起。

眼鏡蛇緊緊皺著眉頭卻又於拉扯間自我撫平眼中含了一絲脆弱張開紅唇幽幽道:“傷口疼讓我靠會兒。”然後一扯一推一按將我塞到軟墊上身子一傾斜直接依靠在我身上動作一氣嗬成看不出半點受傷的樣子但那臉上確是病懨懨地神色。

我若木偶般傻了眨了下眼睛沒有半點動靜。

白蓮氣呼呼地瞪著我腳一踢將石子卷入火堆碰起星星點點的火星。

月桂完全無害地溫潤笑著出口的話確是不屑的鄙意:“陛下還真是傷得不輕啊。”

眼鏡蛇將重量倚靠在我的身上完全的充耳不聞、閉目養神。

罌粟花支起身子向眼鏡蛇靠來邪笑道:“來來蛇蛇靠本王身上吧莫讓山兒占去了便宜。”

眼鏡蛇緩緩睜開精悍而冷情的眼字字清晰道:“花花王爺若還想獻身孤雖不喜但外邊的護衛應有喜男色者很高興抱擁花花王爺這樣的熱情尤物。”

罌粟花一愣竟轉而嗚咽道:“好狠的心啊~~~~”

我被眼鏡蛇壓著仰頭望天真心誠意地感歎道:“兩位去搞斷袖吧一個把另一個玩死另一個把一個涮死也算是強攻強受天作之合。”

兩人一起衝我喝出一個大字:“你!”

我笑道:“我啊也想做男人。不用來葵水不用小腹痛;不用生孩子不用肚子痛;不用喂奶水**不下垂咳……雖然我下垂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是遊走在變形邊緣地;還可以瀟灑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叫下流叫風流!更可以做男做女當攻當受兩腿一張到也可以哼哼啞啞當個不勞而獲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憧憬太過霸道竟然震傻了一票人。

半晌獅子黑金色的眼凝視向我緩緩低沉性感道:“山兒你除了沒有男子的命根其餘區別不大。”

一句話觸及了我的悲涼顫抖地伸出手僵硬地撫摸上自己的蓓蕾拍了拍自我安慰道:“聊勝於無啊……”

“噗嗤……”眾人笑翻了。

我肚子咕嚕一聲叫告訴我餓了的事實便推了推眼鏡蛇活動了下胳膊信誓旦旦道:“吃飯!非食補不可了!”

“哈哈哈……”罌粟花捶著軟墊一頓大笑。

我掃一眼他的小位置真心實意道:“罌粟花啊你跟我一塊兒補吧。”

罌粟花不笑了換獅子性感地勾起嘴角十成是想起與我一起看望受傷的罌粟花時我對其小弟弟所下的精辟總結語。

在罌粟花的磨牙聲中大家若有所思的笑著紛紛提了酒水氣氛到也融洽。

酒香佳釀烤肉飄香推杯換盞間獅子道:“山兒唱歌吧。”

眾人複議我起身從雜物車裏提出吉他抱在懷裏蹬了鞋子仰望了眼閃亮的星子隨手撥弄起來任那旋律跳躍而出:

“嘿……今天晚上星星很多你是否也像我一樣的寂寞?緣分籠罩這片沙漠分不清日出和日落。信封存在你的段落陪我去看長安燈火。衣帶漸寬什麽時候是我又消瘦?一壺酒不夠解憂愁茫茫人海一葉孤舟失去方向隨風飄流。再回紅塵皆是夢聚散皆是緣分注定不由我。

嘿……今晚燭火依舊明朝誰人白頭?緣來緣去幾分愁上心頭。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也許我該仰望前方。嘿……卷簾窗外月光無法傳達思量隻能低頭思故鄉故鄉在遠方。有著我和你的心願不能忘……(《床前明月光》)”月光傾灑下微風徐徐中絲飛舞裏我赤足打著拍子抱著吉他自彈自唱……

恍然間仿佛又回到我的過去式裏與江米一起把酒論狗熊!

江米會跟我講她最近煞上了誰利用職業之便調到了資料豔遇無限。又被哪幾個狗尾巴追著不放想把她弄床上去!也Tmd真敢想!

我會跟她講我最近摸了幾個美男畫了幾幅人體其中有一個還剛做了包皮手術!

女人在一起總是八婆的拚著酒力扯著男色話題。

雖然她是兵我是匪但我想世界上隻有她是我一輩子的知己朋友。

人啊往往都是在矛盾的怪異中尋求難能可貴的平衡。

一曲完畢輕笑著搖頭放下吉他撲向已經烤好的山雞肉用我最抗燙的牙齒對付它!

耳邊吉他的撥弄聲響起罌粟花抱著吉他也試驗性的撥弄著顯然對此物很感興趣。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旁主動將演奏方式教給他並調侃道:“罌粟花要是學會了吉他半夜往寡婦門前一站高歌一曲說不定遭遇多少襲擊呢。”

罌粟花挑眉看我手指撫動異常聰慧地撥弄著小調兒揶揄道:“等我學會了第一個跑你門口彈唱。”

我哼哼著:“要來最好是前半夜後半夜可別來。”

罌粟花手下已經成了曲調兒挑眉問:“怎麽說?”

我嗬嗬笑道:“倫家起床氣重你後半夜來美人沒有臭鞋一定不少招呼。”

罌粟花哈哈大笑著**不羈的模樣不知道會惹多少少女、少*婦、少男、寡婦等為其癡心傷神啊。

在我與罌粟花的調侃中陣陣肉香傳來。

月桂用木棍挑著兔子肉喚道:“山兒過來。”

我聽話的移到月桂身旁看著月桂伸出修長幹淨的手指捏上兔子腰撕下一條肉放到口前吹了吹然後送到我唇邊用湖泊般溫柔的眼凝望著我柔柔笑道:“張嘴讒貓兒。”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而我已經習慣了月桂的親昵習慣了月桂的溫柔習慣了月桂的服侍習慣了月桂的寵溺……

自然而然地張開嘴任月桂口口喂食而下。

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鳥般若月桂慢了半拍還會自然地啊一聲示意他快點。

月桂在月夜下是最迷人的那淡淡縈繞的溫柔就仿佛吸收了月亮的光華既盈盈含情引人向往;又高貴獨特讓人眷戀這份清冽下的唯一。

白蓮一邊用葡萄眼看著我一邊用漂亮的手指將兔子骨頭掰得咯吧做響讓我覺得骨頭直難受。

獅子這兩天非常低調沒有時刻盯著我不讓任何人靠近一分。

這反倒讓我覺得不習慣。人啊果真夠賤!

眼鏡蛇的眼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我總用那雙泛青光的眸子緊緊凝視著我害我感覺毛毛的都不敢回頭看他。

被月桂喂飽後困意襲來往月桂身上一靠拉過他的腿枕到頭下就打算睡覺。

在月桂身邊我總不自覺的變小就仿佛真如月桂說的給我一輩子的童年。

月桂嘴角沁著愛憐的笑意將眼睛彎成了新月的弧度閃閃亮亮的甚是好看。抬起手示意侍衛送來衣衫輕輕蓋在我身上。

緩緩閉上眼睛時耳邊竟響起了白蓮的聲音:“二哥我也躺你腿上睡。”語畢竟抬手掀起我身上的衣被身子一閃緊挨在我的身旁躺下將兩個人一起包裹在這片小天地裏。

我感覺月桂的腿瞬間變得僵硬而白蓮卻如沒有長大的小孩子般嗬著熱氣在我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隻是那衣服下的手指悄悄拉上我的小手並微微用力掐了一把。

就在這異樣的氣氛中突然有人護衛來報說有一批意欲不明的大隊人馬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