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醉酒嫖鴨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皇宮橫行慣了竟然沒有人阻攔我任我一個人背著吉他捧著畫卷哼著亂七八糟的歌從眼鏡蛇的寢宮裏大搖大擺地走出這個充斥了無法信任的地方。
沒有什麽所謂的感官去體味自己的心情也沒有什麽所謂的情感去追究對峙的責任隻是走著走著不停的走著……
至於要去哪裏將會漂流到何處沒有一定沒有固定沒有確定隻能隨著腳步奔流。
天上的陽光依舊明媚卻照射不進我不曾隱匿的情感隻能任其深陷沼澤不見溫暖。
風還是風卻吹進肌膚的細微毛孔讓敏感的神經感受不到一絲清涼。
也許這樣的日子於眼鏡蛇於我都是難以接受的酷熱卻亦是必須承載的痛楚。
如果說傷痛教會人成長那麽愛情定然是一位最好的老師。
可惜我不是位好學生不能一學就會不能一打就記住。
步入林蔭小路麵前突然遭人阻攔我抬頭看去扯起嘴角笑道:“大哥來送我啊?”
江弩不說話隻是望著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走了你還想怎樣?”
江弩微微一愣仍舊沒有說話。
為了防止畫卷凋落我又向上捧了捧自然道:“你喜歡眼鏡蛇就去追求好了他已經不是我的男人我不會將你砍下他的龍床。有一件事忘了對你說謝謝你假裝喝高了放我去宴會場胡鬧。也有件事要鄙視你不應該在我與獅子談判時引來眼鏡蛇害他誤會我。”
江弩身體僵硬手指緊緊攥成拳頭眼中閃過慌亂與錯雜聲音粗啞道:“你……怎麽知道?”
我仰望著樹葉下的斑斕又歎息道:“難道你不知道畫家最擅長的就是……觀察?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亦騙不了你自己。不過這都算了既然你喜歡那條冷血且沒有信任感的蛇也是你自己命運中的可悲。”說完我捧著畫卷繼續走。
走到江弩身邊時他卻攔住了我的路艱難的開口道:“陛下……讓我……帶你回去。”
我挑眉:“哦?你打算如何?殺我?”
江弩臉卻一紅粗聲道:“不我……送你走。”
我笑了沒有任何意義的笑著:“不用了我還沒有定下來要去那裏。”
江弩暗吸了口氣問:“我……還能叫你妹子嗎?”
我噗嗤一聲笑開了笑得他莫名其妙我卻調皮道:“怎麽?想與我雌雄共伺一夫啊?我用不用叫你姐姐啊?”
江弩臉成了茄子色咬牙道:“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哈哈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說你是我大哥了就一直都是。”
江弩眼睛一亮看向我亦是閃閃動人。
我卻收了笑認真道:“雖然我曾經的男人也許有天會變成我的大嫂這點讓我有些接受不了但至於其它的你都不介意有沒有個傳宗接代的種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拜拜……”
江弩的臉跟走馬燈似的變換著我卻已經閃身跨步向前方走去得尋個地方喝個酩酊大醉不知今昔明朝不記昨日前緣。
Tnnd這年頭不但要跟女人搶老公還得跟男人搶男人累死了!老子不幹了!!!
江弩走了身後卻仍舊有尾巴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獅子派來的人。
唉……他們做他們的皇帝我做我的掛牌畫師、兼職流氓、正宗草民多好。做什麽還要有這扯不清理還亂的糾纏?
獅子此時應該還在‘烙國’皇宮若他跟出來我怕是跑不掉了。現在身後那兩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
走出林蔭小徑頹廢地癱軟在石頭上眼含著淚光嚷嚷哽咽道:“獅子你在哪裏啊?”
不多時噌噌兩人躥到我麵前單腿跪地道:“末將受吾皇之命保護皇後回‘赫國’。”
我眼睛瞬間點亮了希望之光激動道:“太好了太好了獅子果然還要我。”
兩人安慰道:“聖上一直惦念著娘娘請娘娘隨末將回宮他日聖上即可返回與娘娘相聚。”
我感動得點點頭欣慰道:“好就麻煩二位了。”
三個人為了防止意外便快馬加鞭地出了城又因我身嬌體貴天剛黑就住了店。
吃過飯後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了。
門口的兩位門神卻辛苦地值起了夜班。
過了一會兒我悄悄從被窩裏爬出換上男裝將畫卷與吉他捆綁在身後悄然無聲地爬出窗戶順著牆麵的縫隙動作敏捷若貓兒般落地沒有出一丁點的聲響。
抬起手對樓上的空窗擺擺以示告別之情。
偷偷牽出馬一路奔回‘烙國’都城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做最愜意的事情!
對!老子要嫖鴨!
現在任誰也想不到跑出來的我又會跑回去而尋找我的人亦隻能向外尋去。就算有人能想到我返回危險之地也不會想到老子會去住妓院!
等這陣風過去我再悠然晃出去一些風景名勝看看。雖然沒有人陪伴但亦是一種形單影隻的絕美畫卷。
美酒佳釀美人柔香我來了!!!
屁顛回去打聽好位置直奔‘烙國’最豪華的妓院而去。
與其糾纏於塵世不如灑脫於情外。無情不以傷身無情不以為痛無情無以自虐無情必然放縱。
當背著大包小裹的我出現在那旖旎的場所時立刻引來老鴇的高度重視揮著招牌帕子黏糊向我香得我暈頭轉向差點交槍不殺。
直接甩出去一張銀票老鴇立刻眉開眼笑把我當祖宗般讓進包間好酒好菜瞬間布置了一桌子鶯鶯燕燕也湧進來一屋子。
我抬頭看了看微微皺眉順手又扯了張銀票出去老鴇看得喜上眉梢忙將一屋子的香粉帶出過了好一會兒果真調來了幾個唇紅齒白的小倌清秀、豔麗、嬌小、火辣味道齊全。
我滿意的笑笑便被眾男色擁在中間溫言軟語的服侍上了。這個提杯酒水喝了!那個喂口佳釀幹了!這個講了笑話樂了!那個撫曲子笑了!美男在懷左擁右抱好不自在才不管什麽幾朝天子幾朝臣幾代後宮幾個嬪妃!
曾經我就是這麽一個無所謂是與非的人卻因愛了所以沉淪了扭捏了泥濘了……
如今我無法回往事無法分析誰是誰非無法將這場情變解釋成語言無法埋怨眼鏡蛇的不安與不信更無法安撫自己本就敏感易斷的感情神經。
隻能將自己沁在酒水中讓那煩亂變得更加清晰、暴躁、強烈直到燃燒成灰燼重塑另一個我。
不生便死。
第一次放任自己真正的醉生夢死不留一分清醒哪怕下一刻被人抹了脖子今天也要喝個全身通透看看自己的酒量到底是何種深淺看看自己的神經到底需要多少佳釀才能澆溉成麻痹狀態。
喝著喝著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或者說失去了那自我驕傲的保護層。
眼睛漸漸朦朧腦中卻異常清醒總是被兩個男人疊交著出現擾亂了我所有的醉意。
不行!必須醉!!!
大喝一聲捧起整壇子的酒水舉過頭頂大口吞下腹部火燒了一切的感官。
耳邊仿佛隱約傳來變調兒的‘少年遊’讓我突然想起了在‘傾君之時’的美好時光如今竟然變成這番調調!
氣憤中拎起一壇子酒拖著吉他就衝了出去將台上的高歌男子狠踹了下去自己抱起吉他一頓撕心裂肺的鏗鏘狂吼震得酒水劃落撞擊聲四起。
餘波中吼盡力氣的我緩緩跌坐在舞台的邊緣處一點點支離破碎的聲音終是串連成悲情的曲調自語唱道:“如果一切靠緣分何必癡心愛著一個人最怕藕斷絲連難舍難分多少黎明又黃昏。就算是不再流傷心淚”還有魂縈夢牽的深夜那些欲走還留一往情深都已無從悔恨。早知道愛會這樣傷人情會如此難枕當初何必太認真?早明白夢裏不能長久相思不能回頭如今何必怨離分?除非是當作遊戲一場紅塵任他淒涼誰能斷了這情分?除非把真心放在一旁今生隨緣聚散無怨無悔有幾人?(《情難枕》作詞:李子恒作曲:李子恒)”
不知不覺間淚竟然流了滿麵隻能遍遍吟唱著直到將自己真正唱得失去知覺滿腦袋的酒壇子……
我想我真的醉了因為滿世界的人似乎都在哭;我想我真的醉了因為我竟然看見了獅子和眼鏡蛇;我想我真的醉了因為他們轉身走掉沒人要我;我想我真的醉了因為沒有哪一刻讓我如此放聲哭泣如此向往自由如此無所顧及……
不停的喝著不停的唱著不停的嘶吼著不停的傻笑著不停的哭泣著……
也許在心髒停止的那一刻我才能靜止下來裝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朦朧中有人輕觸著我的臉旁憐惜著我的淚水將我抱入懷裏愛撫著。
我反之撲了上去照著那柔軟的唇狠咬了下去!
總之今天這鴨子老子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