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暗鬥
在霎那間，張小凡就已經猜到了這是杜子峰的一個陷阱。可惜，在這麽漫長的心理戰中，張小凡始終處於劣勢。即便是張小凡明明知道杜子峰就在水裏。可是張小凡除非親眼看到杜子峰的樣子，否則張小凡是不會甘心的。
人總是這樣的，太過於執著讓張小凡的思維產生了一種矛盾，一種想找到杜子峰的矛盾。這種感覺越是強烈，越是被這種內心的矛盾所迷惑。甚至有的時候太過於疑神疑鬼，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當張小凡手上的火苗被出其不意的Lang花所拍滅的時候。
因為矛盾，張小凡失去理性。因為矛盾，張小凡產生幻覺。
當一次次幻覺被否定，不停的尋找已經成為了一種機械的行為，甚至到最後張小凡隻是認為找到杜子峰隻是張小凡單純的想法。
這種想法，讓張小凡越來越迷茫，越來越失去警戒性，直到真正危險的出現。張小凡已經失去了本應該有的憤怒與反抗，甚至隻是一種想要殺了杜子峰的想法。
張小凡現在有的最多的隻是一種心靈上的震撼和一種手足無措的恐慌，甚至是恐懼！
張小凡知道，他再次被心中的恐懼所戰勝。
緊接著，張小凡的大腦出現了一片空白。
一隻大手穿透水麵的力量，從水底鑽了出來。
那隻大手牢牢的拽住了張小凡的脖子，還沒等張小凡反抗，張小凡便一下子被拉進了水裏。
張小凡整個人已經被杜子峰拽進了地下河中。
刺骨的寒水刺痛了張小凡的身體，心理上的茫然失措更甚於一切。
恐懼無比的張小凡喝了幾口水之後，試圖站起身。
可惜還沒等張小凡站起身，就再次被他拽了進去。
難道張小凡會死在這個不足一米深的地下河裏？
為了自保，張小凡渾身散發出極強的能量，這些能量在張小凡的體表變成熱量開始向四周擴散。
可惜這水實在溫度太低，盡管張小凡不停的掙紮，可是整個地下河的水溫都處於一種恒定的溫度。
就在張小凡馬上要被嗆死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張小凡的身體，猛的從水下站立了起來。張小凡猛的吐了幾口水，大腦又一片模糊。
剛剛清醒一些，一股強烈的刺激感從張小凡的胃內傳了上來。
可能是這裏的河水太涼，張小凡竟然不顧一切的跪在河水中幹嘔起來。
就在張小凡幹嘔的時候，張小凡再次聽到了氣流與水麵震蕩所產生的響動。
張小凡知道那一定就是杜子峰的風刃在水麵上滑動，刮破水麵的聲音。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呢，難道他就是靠著他體內的氣流的推動力在水下遊動的嗎？
可惜張小凡的思維有些慢，水麵激起了Lang花，杜子峰一下子從水下帶著氣流飛了出來，像一條躍出水麵的飛魚一般，直射張小凡的前胸。
“噗通”一聲，張小凡再次被他撲進了水裏。這次，張小凡有了些許的準備，已經不想第一次那麽狼狽了。
可是為什麽杜子峰能夠在水下呼吸，而張小凡卻不能呢？
為了證明些什麽，在杜子峰牢牢的掐住張小凡的脖子的同時，張小凡也牢牢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張小凡的雙手緊扣，與他一樣都死命的掐住對方的哽嗓咽喉。隻可惜的是張小凡漸漸的失去了意識，而他卻依舊如故。
如果有一種解釋的話，那就是杜子峰簡直就不是人。
因為遊戲的緣故，閉息的訓練，張小凡在以前也曾經訓練過。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十五分鍾至少是應該沒問題的。可是這次張小凡閉息的時間明顯已經超過了二十分鍾，甚至在張小凡的生命中，這期間張小凡所承受的壓力已經超過了一年的時間，甚至更加漫長。
在水中張小凡和杜子峰麵對麵互相束縛著，在水中激烈的翻滾著。
看著杜子峰那條連接著嘴兩旁的裂口，張小凡似乎看見了他詭異的笑容。他好像根本就不怕窒息，好像無須呼吸一樣。
在水中，張小凡的視線變得漸漸的模糊。
水流從張小凡的脖子劃過，如同一排排鋒利的牙齒貼近了張小凡的脖子。
下一刻，他們就會切斷了的大動脈，吸幹張小凡的血液。
張小凡的意識漸漸模糊，隻剩下殘存的求生意識在支撐張小凡的生命。
如果在這樣下去張小凡遲早會變成地下河的一個孤魂野鬼。
張小凡的手已經從杜子峰的脖子上鬆開，沉入了水底。
水底有很多石頭，一些較大光滑的鵝卵石上長滿了青苔。
不知道是什麽猛猛的刺痛了張小凡的手背，這讓張小凡緊緊的握住了一塊大塊的鵝卵石。
在那生死存亡，意識即將逝去的一瞬間，張小凡將這塊石頭狠狠的砸在了杜子峰的頭部。
一次不停，就兩次……
隨著河水在張小凡的嘴中猛灌，張小凡手上的力氣也增大了幾分。這不是在玩鬧，這是在拚命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張小凡砸暈了，杜子峰也鬆開了手。手中的石頭也碎成了幾塊，漸漸變成了碎末，消失在張小凡的感覺神經中。
張小凡的意識已經完全渙散，首先是手，然後是腿，接下來是身體，胳膊。
最後也已經隻剩下頭部還有些微弱的感覺。
張小凡感覺很吃力，張小凡眯縫著眼睛，隻剩下不到一毫米的縫隙，讓張小凡還能夠看到一絲微弱的光線。
張小凡的雙唇緊閉，嗓子裏麵全都是水。那種想嘔，又嘔不出來的感覺席卷了全身每一寸神經細胞。
可是張小凡仍然還是不甘心，不甘心……
張小凡真的要死了嗎？
張小凡眼中已經充滿了火焰，像鮮血一樣充滿著血腥味道的火焰，大片大片的覆蓋了張小凡眼前的一切。
張小凡以為張小凡閉上了眼睛，可是那火紅的一邊告訴張小凡，張小凡不是閉上了眼睛，而是把眼睛睜得更大些了。
這是第二次張小凡看見那些與張小凡生命緊密聯係在一起的火龍，他們很美，充滿能量的軀體，在火海中沸騰著。
就在張小凡快要死的時候，一條火海中的火龍突然撲向了張小凡，緊接著更多的火龍迎麵而來。
這是怎麽了？難道連這個火焰的世界也容不下張小凡了嗎？
張小凡究竟該去哪裏呢？
“咳咳！”
張小凡從水中站了起來，四處都迷漫著白茫茫的水蒸氣，如同一壺煮沸的開水一樣。
張小凡昏昏沉沉的走著，突然被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絆倒了。
張小凡跌進了水裏，處於恐懼，張小凡又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
張小凡沒有去管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張小凡踩在上麵走過，聽到茲拉茲拉的響聲，冒著黑煙。
可惜張小凡都已經不在乎了。
越往前走，前麵的霧就越濃，越走張小凡就越看不見張小凡的四周。
空氣中隻有稀薄的氧氣，張小凡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前麵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亮光，還有些風送來的一絲清涼。
難道這裏就是被淹死的人所到的地方嗎？
張小凡不知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張小凡隻要走，不停的走。
憑借著自己那不屈的意誌，決不放棄張小凡心中最後的一絲僅存下來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