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戰中的毒蛇(上)

4,整個走廊沒有半點燈光,兩具死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顯得十分的黑暗。

黑暗之中總是潛伏著危機,那就毒蛇的天下。

毒蛇總是喜歡潛伏在暗處,等到敵人漸漸的失去了警惕性,才伺機而動。它們總是那麽的小心,那麽的充滿攻擊性。不經意的舉動,都可能讓你在它的麵前失去生命。

二樓臥室的門開著,一束不和諧的陽光透著臥室裏的窗戶射在漆黑的走廊牆壁上。就是這一縷陽光讓劉銘看清了死屍。可是劉銘沒有在死屍的身上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有些失望。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著,他很難想象,為什麽殺手會來他家,他們究竟是要找什麽?

“嘶,嘶!”

就在劉銘剛想站起來的時候,樓道裏傳來了一些極為微弱的聲音。這聲音,如同一條正在前行的毒蛇。那是一條渾身鱗片擦著地麵,正在迅速接近獵物的毒蛇。他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了陰森森的毒牙。狂蛇吐信便是用來形容他的。

因為光線的緣故,當阿飛出現劉銘的背後時,劉銘隻在牆上看到了阿飛的影子。劉銘反應過來的時候,阿飛的子彈已經從槍口中射了出去。

這子這顆子彈帶著強大的衝擊力,衝向了劉銘所在的位置。劉銘身後的阿飛,帶給他無窮的壓力。在這一刻,劉銘似乎已經感受到那顆子彈射進自己身體裏的感覺。

隨著子彈打進牆壁那輕輕的響聲,劉銘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完好無損的。鮮血並沒有從他的身上流出,隻是從自己的頭頂險之又險的擦過。

兩個人第一次交手,阿飛占了上風。隻是阿飛並沒有因此而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因為第一時間判斷錯誤帶來的失誤而險些陷入困境。

劉銘沒有時間猶豫,下一刻他轉身甩手,槍口正對準了他背後的阿飛。子彈毫不猶豫的朝著阿飛的頭部射了出去。

從樓梯把手跳到半空中的阿飛,在開完那一槍後,顯然已經給自己預留了後路。阿飛雙腳蹬在牆上,整個人橫在了走廊裏。

遺憾的是,那本來是完美的一槍,卻因為自己的錯誤估計,而喪失了最佳的射擊機會。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手竟然還隻是一個小學生大小的孩子。他原本想要射在敵人心髒上的一槍,就這樣擦著劉銘的頭發射在了牆上。

躲過了阿飛的一槍,劉銘又連續射出三槍。

劉銘射出的子彈,從阿飛的腰上飛過射進了牆壁內。阿飛沒有理會那險些要了自己命的三顆子彈。他一隻手扶著樓梯,一隻手拿著槍,如同一隻瘋狂吐信的猛蛇,子彈一顆顆的從手槍中射出。子彈完全射在了臥室外的牆上,劉銘已經借著剛才那三顆子彈的掩護,躲進了臥室內。

阿飛殺人無數,可是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而陷入險境。看到了劉銘的身手,阿飛對那個神秘的遊戲越發的感興趣了。到底是什麽樣的遊戲,能夠讓一個孩子變成殺人的機器呢?難道那個遊戲真的那麽厲害,能夠將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訓練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睛的超級殺手?

看樣子老板的想法完全不是多餘的。如果能夠得到這個遊戲,以後整個世界都會在老板的掌控之下。那麽自己跟著老板,未來將會更加的光明。

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遊戲的母本。看樣子那個遊戲的母本一定是被這家人隱藏的十分隱蔽。老太太已經死了,就隻剩下這個孩子。不能夠再有失誤了。

恩!一定要抓活的。

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阿飛想了很多事情。

黑暗是阿飛最安全的庇護場所,在黑種他總能夠找到自己的位置。這是殺手的本能,也是殺手的一種超乎常人的本領。就在劉銘剛剛躲進臥室內眨眼的功夫,阿飛已經完全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廊裏仍然沒有阿飛的動靜。躲在臥室內的劉銘有些按耐不住了。越是安靜,就越讓他感到緊張。這讓他無法判斷阿飛的確切位置,甚至他現在都無法確定阿飛是否仍然在樓上。因為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安靜,靜的仿佛是午夜遊戲裏,那個無名村莊的街道一樣,陰森恐怖且死氣沉沉,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你永遠都無法判斷,下一刻出現在你麵前的會是什麽危險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劉銘要做的就是勇敢的去麵對。麵對黑暗,麵對恐懼,麵對死亡,麵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甚至是難以接受的結果。

劉銘從臥室內走出,他小心翼翼的走進了二樓的走廊裏。他的槍口對準了阿飛剛剛所在的位置。可惜黑暗之中他什麽都沒有發現。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和劉銘背後那一縷陽光照射下所遺留的陰影。

劉銘沒有停留在臥室的門口,徑直朝著走廊的樓梯口走去。這個時候他不會生氣,也沒有向往常一樣埋怨奶奶為什麽沒有開走廊裏燈,更沒有埋怨奶奶為什麽這麽遲才叫他吃飯。他隻想聽到奶奶安全的聲音,哪怕就是狠狠的罵他一頓也好啊。可惜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靜的讓他想哭。

腳步有些低沉,劉銘的步伐有些緩慢,他自己也開始融入黑暗。黑暗之中的劉銘感到了有一雙眼睛正從走廊的某處盯著自己。這雙眼睛,可能就是殺死奶奶凶手的。他還沒有死,還活在走廊的某個角樓。

劉銘想到了奶奶可能麵臨的危險,他開始生氣了。他的心中已經無法抑製的埋怨起走廊裏的牆壁,開始埋怨起樓房的設計師,開始埋怨所有跟走廊有關的施工人員。為什麽走廊的牆壁上沒有窗戶,否則自己也不會這麽別動,更不會讓那些闖入他家裏的暴徒還如此悠閑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都應該下地獄,去死!

劉銘很生氣,他不喜歡讓人用槍在黑暗中指著自己,好像在看一隻已經走進毒蛇埋伏圈的獵物一樣。他不是一個玩物,可以任由別人玩弄。他是也是一個殺手,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殺手之王的人。

毒蛇總是喜歡潛伏在暗處,用著各種高明的偽裝來掩飾自己,而黑暗就是他們的最好的朋友。他們從不怕黑暗,在黑暗之中他們仍然能夠感覺到外界的變化。因為他們又敏銳的嗅覺,和十分靈敏的紅外線感應係統。

“嘶嘶”。

這聲音讓劉銘十分的厭惡。明明是在耳邊發出的,可是卻無法判斷它的來源。這聲音就好像是毒蛇的腹部在摩擦著地麵,但劉銘並不能確定這一定就是毒蛇的聲音,或許是阿飛的衣服擦著牆壁所發出的聲音,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聲音。

因為已經感覺到了黑暗之中的敵人,劉銘走了不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黑暗之中,他閉上了眼睛。他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別人的獵物,而捕獵者還在黑暗之中肆無忌憚的傳播著他帶給自己的恐懼。

靜下心來的劉銘,感覺到了整個走廊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一個裝滿空氣的容器,沒有風,整個容器內的空氣都是靜止的。牆壁的是冰涼的,唯一代表熱源的就是人類。劉銘身體內的熱源隔著背心,一部分熱量被保留在了體內。他在感受著,感受著其他熱源的方位。

當阿飛身體移動的時候,就會帶動空氣,產生氣流,最後這氣流會變成風,吹來阿飛身上的熱量。劉銘能夠感覺到這微弱的熱量,他有把握憑借著這微弱的熱量捕捉到阿飛的一些不經意間的疏漏。作為一個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決,有這些微弱的感應就已經足夠了。

劉銘全神貫注的感覺著,他的精神已經貫穿的身體內的所有毛孔上的每一個汗毛,甚至連他短短的都發都已經一根根立在當空。他們好像一個個空氣感應器一樣,不停的感受著四周的空氣。

現在隻要阿飛動一動手指劉銘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方位。隻要阿飛沒有及時反映,他立刻就會被劉銘手中的槍射中,變成一個篩子,流出鮮血,最後在恐懼中死去。

這就是生與死的較量,比的是實力,不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