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死的困惑

劉銘站在房間裏聽到槍聲之後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可是他卻不知道正是他最喜歡的遊戲引來的殺身之禍。

隨著嘈雜的腳步聲,一個身手矯健的殺手已經飛快的來到了書房的門前。雖然書房的門已經被劉銘在裏麵反鎖上了,可是這並不能阻止殺手的攻勢。隻見他重心下沉,左腳支撐著身體,右腳在腰部肌肉的帶動下狠狠的踹向了書房的房門。隨著“砰!”的一聲,書房的房門被殺手硬生生的踹開了。

書房的門被踹開了,整個書房內的情景在殺手的眼裏一覽無餘。

沒有那台碩大的遊戲機,整個書房顯得很空蕩,隻有一個書桌孤零零的擺放在書房內。書桌上還有一盞台燈和一個承裝水果的果盤以及劉明父母的合影照片。這些就是劉銘有關童年的全部回憶。

書房內還彌漫著大型遊戲機溶化後所殘留的夢幻色彩。那是當代最流行的超級朔料溶化後形成的無害氣體。這種氣體幾乎散布在房子裏的每個角落,仿佛讓人置身於一個夢幻的異度空間裏一般。

殺手迅猛的身體剛一進入書房,便被這怪異的景象給驚呆了。本來這個任務在他看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就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剛想撤出書房,便感到一條鋼管砸在了自己的小腿肚上,瞬而有有一股刺透肌膚的刺痛感從他的大腿傳到了腦部。還沒等殺手的思維擺脫被眼前景象所產生的震撼感覺,鮮血很快就浸透了他的一條褲腿。

他將目光從夢幻般的色彩上移開。他低頭看見了一個男孩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男孩手中拿著的水果刀便是刺中他的凶器。這男孩的目光堅定,如同午夜裏一隻出來覓食的美洲獅一般凶殘,還帶著野獸般的叫囂。

“啊!”劇烈的疼痛感終於屏蔽了一切,殺手開始瘋狂叫喊著,他仿佛要把心中的一切恐懼和震撼完全釋放出來。

刺中殺手那一刹那,劉銘也感到莫名的緊張,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在現實中殺過人,他不知道現實與遊戲裏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他隻是憑借著無數次殺人所積累下的經驗和直覺順意而為。

就這樣,劉銘輕輕一滾,從門後滾了出來。他一擊掃堂腿,踢在了殺手的小腿肚上。因為剛剛從遊戲中出來,他對現實中的感覺還不是不能夠完全適應。他這一腿用的力道太小了,黑衣人並沒有倒下,還是仍然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那夢幻般的色彩。

看著殺手手中的槍,劉銘心跳的速度一下子飛漲了起來。如果再想不到辦法,估計再過不到五秒鍾自己就要掛掉了。

“啊!”劉銘狠狠的將水果刀紮在了殺手的大腿上。這次劉銘卻因為用力過度一下子把殺手的大動脈給紮斷了。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殺手的腿部洶湧而出,劉銘竟然如同野獸一般叫囂了出來。那是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如同一支杜冷丁刺進了劉銘身體的鮮血。

殺手捂著自己的大腿一下子倒在了地板上,整個麵部表情極度的痛苦。可是劉銘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順手就是一刀,結果了殺手的性命。這一刀準確的刺進了殺手胸部,刺穿了的心髒。當劉銘把刀拔出來的時候,殺手的鮮血已經淌滿了整個地板,也濺了劉銘一身都是。

“呼!”劉銘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殺人,鮮血幾乎讓他忘乎所以。

聽到了同伴被殺,其他殺手變得更加的焦躁不安。如果這次行動被別人捷足先登的話,他們恐怕這輩子就算Lang跡天涯也無法擺脫那噩夢般的追殺了。

就在這時,在二樓的幾個殺手不約而同的來到了事發地點。這些殺手個個都是訓練有素,他們不約而同的站在了門口的三個不同的位置。

“嘟嘟嘟嘟!”幾個人還沒等進門,他們朝著屋內的各個角落就一頓狂掃,可是就是沒看見一個人影。當槍聲停下來,一個殺手習慣性的往棚頂看時,他緊張的大叫了一聲。不過這一聲沒等他完全叫出來,隨著三聲低沉的槍響,他的頭已經被人用槍給打爆了。三個人應聲而倒,幾乎在同一時間斃命。

劉銘鬆開了抓在搖搖欲墜的吊燈上的手,從棚頂落下。

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次劉銘在一秒鍾之內共射出了三槍,槍槍爆頭。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劉銘便殺了四個人,他並沒有滿足。因為他知道殺死他奶奶的凶手還在樓下。

樓上的殺手全都死了,整個二層的複式建築內,顯得無比的安靜。

炎熱的夏天,窗外依舊是晴空萬裏,天上飄一朵朵的孤零零的白雲。陽光射進了家的屋子,照在了一個老太太的屍體上。除了地上的一大攤血跡,房間內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運作著。特別是一樓的冰箱的風扇,更是吵鬧個不停。

這東西已經是老古董了,可是一向節儉的奶奶卻從來也不舍的把它換掉。她是一個節儉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過分的守舊。整個房子的擺設都是二十世紀初的樣式,讓整個家都顯得十分的老舊。老舊的房子有老舊房子的特點,而這件房子則掛滿了五行八卦的咒符,還有一些古代的辟邪器物。譬如那把桃木劍,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古董了。就連衛生間也掛著一麵照妖鏡。

此時獨眼龍正站在客廳裏靜靜的關注著樓上的動靜。他有些害怕了。他並不是害怕樓上的人,而是怕自己還沒有死。因為自己沒有死就可能要遭受那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折磨而怕的要命。

客廳牆壁上掛著的老式石英鍾還滴滴答答的轉動個不停,時間正好是中午十二點。不知道為什麽,獨眼龍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他開始將自己的目光轉到了一個已經有些發白的老太太屍體上。

他是用鑰匙開門的,一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口有些驚訝的老太太。他用手捂住了老太太的嘴,讓他無法出聲。隨後他鬆開了捂住老太太嘴的手,將她推了出去,然後就是致命的一槍。那一槍是他射出去的,正中老人額頭雙眉的中心。

每次他都能夠精準的把握時間的額度。即能夠在受害人的恐懼達到最高點射出致命的一槍,又不讓受害人發出任何求救的信號。

這種殺人的方法是他的一個癖好。每個殺手都有自己癖好,他曾經為此而洋洋得意。這對於他來說是一門殺手的藝術。

可是很顯然,今天他卻失誤了。

老太太的胸部還在有規律的起伏著。雖然幅度很小,可是卻證明了這個老太太並沒有死去。子彈正射中她的頭部,或許是因為有些偏差的緣故,讓老太太還保留著一絲的神智。

獨眼龍看著牆上的那些器物,突然讓他想起了某種法式,一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法式,也是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