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記
九**記
在長沙火車站紅蠟燭鍾樓下等候佳人,我人模狗樣地穿著一套借來的西服,手裏捧者九朵玫瑰,腦筋飛速的運轉著:怎樣才能哄她開心?怎樣才能哄她的聽話?怎樣才能把她哄到床上去?跟笨笨狗網戀了一年,給網吧創了多大的收,死掉了多少腦細胞,炮製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情書啊(這至今都是我寫得最好的文體),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老天賜我彈簧槍,20年來無用場。網絡送來胭脂狗,丐幫神功要逞威。20歲了,是該**了。
時間流的極慢,一點也找不到逝者如斯夫的感覺。我抽完第七根白沙煙時,南京的火車還沒有到。我提前了20分鍾接車,按道理應該在抽完第三根白沙時火車到站——追江林時我常在女生宿舍門口抽著煙等她,然後數著地上的煙蒂告訴她又遲到了多少分鍾——所以在時間上一定不會錯。火車的毫不羞恥的晚點更增添了我的苦悶,頓時理解了南洋的鬱達夫。我站在一群群旅客、小販、乞丐、小偷中間凝視著出站口螞蟻般的人群,隻希望那個照片裏的身影能象QQ裏一樣突然降臨。
會不會火車提早到了?突然,這一念頭倏地在我心中閃過,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笨笨狗可是一個路癡啊,上次在夫子廟就迷過一次路,讓我半夜三更接著她哭泣的電話聊了一個通宵。在長沙這個流子成堆的地方,會不會…….我不敢想下去,頭上冒著冷汗,飛奔向谘詢台,一問,火車晚點了。暗笑戀愛中的人果然弱智,火車什麽時候早到過?我放心下來,慢慢踱到二摟再去買包煙,給老板一百塊,要找我九十五塊五。老板說沒零錢,便踱到另一個候車室換散。這時廣播聲響起:T377次從南京趕往廣州的列車已經到達長沙站…….我真想飛奔下去,無奈煙以拆開,老板又去換錢了。我隻好等待,三個兩分鍾過去了,老板還沒回,等佳人變成等小販,這一大變活人的魔術讓我極度鬱悶,衝著老板的老婆急了起來,心中又問候著老板的老媽。五個兩分鍾過去了,老板終於嚼著檳榔踱了回來,我搶過他手中的散錢,沒等老板弄明白,便衝了下去。
紅蠟燭下,笨笨狗穿著米黃色的裙子正在左顧右盼地啜泣著,我從後麵摟過去,遞給她花,說:“笨笨,想死我了。”她哇的大哭起來,身體一掙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火車晚點了,你還遲到。火車欺負我,你小石頭也欺負我”一邊往火車站氣衝衝地跑去,說要馬上回南京。旁邊一群人都在看著我們——主要是憤怒地看著我,幾個保安也密切注意著我的動向,抽著棍子隨時準備立功。我隻有苦笑賠罪,她不管,依舊憤怒地硬往火車站裏鑽。我見她手裏還緊攥著玫瑰花,心理稍安,決定冒點險,吼道:“老婆,別鬧!有什麽事回去說!”她顯然被我一聲老婆地怒吼鎮住了,眼淚停滯在雙頰,圓圓地睜大了眼睛瞪著我,又向左右瞟了一眼,見保安很失望地走了,隻有群眾圍在旁邊看笑話,覺得再鬧也沒意思。瀟灑的聳了聳肩,大度地說:“算了,誰叫我是你親親的小狗老婆呢?幫我拿著包回去吧。”一把挽著我麵帶笑容地往外走。
我問她:“包裏有些什麽?”
“內褲、胸罩、避孕套。”笨笨很認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