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莊生迷蝶
十六、莊生迷蝶
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生活不會太好,也總不會太壞。回到校園裏,又恢複到了“白天沒球事,晚上球沒事”的單身男人標準生涯。大學是很好很美很讓人著迷的——但那隻存在於沒考上大學的向往和大學畢業後的回憶裏,處在其間,不過是個精致點的“圍城”,當你想有所成就時,必然被野心和競爭折磨;可當生活跟生存壓力無關時就離無聊的感覺很近,老天總是這麽微妙地公平著!
那時,我經常曠課,清早去泡網吧,還經常找不到位子。“無聊運動人人練,大學生是總教練”。結果中文係隻要貼出曠課者名單,都有我的大號,“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倒多出了一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從容;傍晚跑去租毛片,結果那個胸不大的老板娘翻箱倒櫃的拿出兩麻袋的存貨,愣是從中間找不到沒看過的了。急得老板娘想自己親自脫衣服,被我滿臉嚴肅地一把製止:別,熟女不帶胸這麽小的,脫了衣服都看不見咪咪。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是天涼一個秋。我就大四了,我怎麽就大四了呢?我不是剛軍訓完嗎?沒道理啊?我脫了襪子,深情地數著自己的腳趾:大一時在一食堂吃過一次清蒸魚味道很不錯;大二時三食堂擴建,那個打飯的阿姨徐娘半老;大三時四食堂來了個新師傅,做的粉蒸芋頭,吃起來酥軟如少女之胸;大四時又吃了、、、、、、一個女人,不知現在何處;沒錯,我掰痛了自己的腳趾,真他媽的大四了。
偶爾聽著王傑的歌:看過冷漠的眼神、愛過一生無緣的人,才知世間人情永遠不必問。心刹那緊縮一下,仿佛碰到一根冰冷的針,接著迅速滿臉堆笑的打牌。宿舍的弟兄紛紛覺得我成熟了很多,一致認為我又失戀了。幾個兄弟知道我見網友,居然**了,居然回來這麽迷茫,都嫉妒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一、我是個神經病;二、我是個占了大便宜還賣乖的神經病。我說我動了感情,他們都不相信。慢慢的我也有點懷疑了。覺得那個刹那迷離,或許隻是人生的一個笑話。
無所謂,人生無非就是有時笑笑別人,有時被別人笑笑。
我在QQ上,再也沒有碰到過笨笨狗了,開始我給她留了很多言,可是因為忙,她一條也沒有回過。慢慢就淡了下來。我朦朧中覺得:也許愛情就是種“強迫症”,你說它有,沒有也有;你說它沒有,有也沒有。人不可能不得病,也不可能總得病。大多數人,就在這常態和病態中徘徊著——折騰——沒完沒了。但,有折騰總比沒的折騰好,沒折騰人就真完了。
六月一號,我給自己放了一個假,曠課上網,恬不知恥地慶祝自己的節日。慣性,真的隻是慣性,打開QQ,尋找笨笨狗的頭像。居然找不到了。我看了五遍,結果總是丐幫打狗棍法的最後一式,“天下無狗”。好友群裏卻奇怪的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頭像,名字叫做“瞬間”。也是一個女孩子,也是江蘇泗陽。我笑著點開她的個人簡介,上麵寫著:“瞬間,美,不會凋零,不會衰老,不會死亡,它長生不息,長存不朽,也許,美,就是你擁有的幾個瞬間,那生活的石頭縫裏擠出的幾滴眼淚。”
我問她:你怎麽改名字了。她回答:你是誰啊?我說:嗬嗬,你不是笨笨狗嗎?她說:你找錯人了。我說:狗狗我想你。她說:無聊,我真的不認識你,有事先下了。
手指冰涼,腦袋真空,白沙無言,惟剩青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打開一個黃**站,繼續麻木在人體藝術的殿堂上,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然後我就笑著回寢室了,繼續無所事事,偶爾讀書、偶爾吃飯,日複一日。
瞬間就是笨笨狗,抑或真的不是笨笨狗?我懷疑。又或者,那個嶽麓山上跋足狂奔的少年,就真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