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賓館魂驚

十一賓館魂驚

笨笨蹬著小蠻腳衝出去開了門,見是兩個保安,插著腰立馬開罵:“你們要幹什麽?討厭死了,土匪啊?”兩個保安也不理她,嚼著檳榔,就衝進房來。其中一個矮一點的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搖搖擺擺地坐到床上,開口說:“我們保安部的,接到舉報,這裏有人賣yin**。我們來查房,你們自己說怎麽了難吧?”一邊說一邊挽上袖子露出半截刺青。另一個直直地盯著笨笨,笨笨的裙子因為剛才的孟Lang還沒有完全紮好。

我見到不是公安心裏安定了很多,在我眼裏隻要不是公安就隻能算是好人,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多半給點小錢消災,想不通下次找齊幾個人還可以回來掃場子。但是帶著個女人,破財消災的事就太丟麵子了,怎麽才能不丟臉又全身而退這是個問題。怎麽才能把他們唬住?我正嚴肅思考著。

猛笨笨已經向那個說話的保安一口啐去:“呸!你們強盜啊?我在男朋友房裏玩一下、說說話不行嗎?我們交了錢的,你們怎麽能隨便闖進來?我要投訴你們?軍凱店大欺客嗎?你們還做不做生意?你們還開不開店?你們有沒有點服務的意識?你們這店子怎麽不被火燒掉?我要見你們經理,你們滾開!我從來不跟狗爪子說話……”語言像匕首,像投槍,像機關槍一樣掃去。保安紅了臉,騰地站了起來,我見要壞事,忙將笨笨扯到身後,也騰地站了起來笑著說:“兄弟,你想幹什麽?”

保安罵了句**,陰陰地冷笑著指著我挑釁道:“你們想幹什麽?”另一個保安也向床邊靠攏。

那個高個保安又說:“老子就想教育一下你們,你們還別報警,你敢打110,我就會讓你們打120”

我知道沒辦法了,現在除了下跪就是打架了。我猶豫了一下,覺得下跪好象不太符合我的審美觀。

“你們想幹什麽,老子就想幹什麽!”我突然吼到,一手提起桌子上一個玻璃瓶打碎,心裏熱血沸騰:“小屁崽子!我看你們是不想在長沙混了,有種留個萬,我們的“人武”的怕過誰?”打贏這場架,我半分把握都沒有,我的身板不是打架的料。但是從小武術迷的我,自信至少可以廢掉他們其中的一個。更重要的是,既然唬人當然要裝得像一點。

那個矮個保安顯然有點猶豫。打過架的人都知道打碎的玻璃瓶意味這什麽。而且顯然我身後的女子不是雞,因為沒有男人會為一個**拚命。跟帶著女朋友的男人打架,道上混的人都不會做這種傻事。另一個保安還盯著床上搜索著,希望能發現**、避孕套之類的東西。

矮個的保安輕哼了兩聲,仍然盯著我,盯著我。我知道現在到了唬人的關鍵時刻了。我也輕哼了兩聲,一步不讓的盯著他。

空氣在兩道目光裏凝固,那個高點的保安顯然有點不知所措,笨笨站在我身後緊緊攥著我的衣服。我打定了注意,真的動手了,先廢那個高個的。我的手心有點出汗,心裏有點發麻。

我看到高個的保安踢了矮個的一下。

“兄弟,人武的嗎?”矮個保安口氣軟了很多。說是人武的倒不純粹是唬他,雖然我至今不清楚人武在哪裏,也不太清楚人武是什麽性質的學校,隻知道好象在長沙不是正規的軍事院校,但也培養軍官。學生在外麵打架心狠手辣,公安還真不能管。去年一個人武的朋友因為感情問題也因為喜歡耍拽去湖南農大懸公歌舞廳踢場,我去跑了一下龍套還吃了點虧,所以也許叫得到幾個人。

“有必要告訴你嗎?”我不屑的回道。現在形式很明顯,聽矮個的口氣,架打不起來了。保安不過是一群拿著600塊月薪的人,能詐點錢就詐點,但決不會為它拚命。我和笨笨還沒來得及進行最後一個環節,酒店沒有證據,不會出麵,就不會縱容保安打客人。這麽好的機會下不體現一點英雄豪氣,還泡什麽妞?

“行,我賣人武一個麵子,現在要上班,今天就算了。改天有種來這裏找我趙狗屎。”說完兩人轉身就走。

“看我哪天心情不好吧!”我看了看門外,學武打片裏的項少龍說道。

剛把兩個瘟神送走,笨笨便從背後樓了過來,興奮地大叫到:“小石頭,小石頭,你真的太酷了,我愛死你了,我要把你吃掉!”傾在我身上上下搖擺著。我長噓了一口氣,不理她,倒在床上,腿開始發顫,趕緊用被子遮住。

“起來,起來,快起來!看我哪天心情不好吧!”笨笨學著我的語調怪模怪樣地說道,顯然這句話讓她很興奮,仿佛看到香港蠱惑仔裏陳浩南、山雞、烏鴉什麽的。

我可沒有這種興趣,在街上砍人,初中以後就沒做過這種夢了。我百無聊奈把手伸進的笨笨的衣領裏,笨笨笑著俯下身子,來遷就我的手。近在咫尺的笨笨厚嘴唇裏吹氣如蘭,讓我的鼻子癢癢的,暖暖的,很難受卻舍不得移開。突然她伸出舌頭tian了一下我的鼻間,又一閃地收了回去。歪著頭,用媚眼斜望著我,我看到她紅色的高跟鞋已經腿去,兩隻純白的小腿搖擺著,讓我有點眼花,而這時我的嘴已經被她的嘴封住了,一種軟軟潮濕的味道在我口腔裏蔓延,讓我想起小時侯在春天資江河邊草地裏打滾時的愜意。笨笨嬌嚀一聲,從我嘴裏抽出舌頭,橫了我一眼,頓時滿園春色。我感覺好熱,卻突然一個念頭在腦海裏升起,外邊不會有人再來抓吧,於是看了看門外,沒有人,心裏舒弛了點,但蓄勢待發的血脈噴張也跟著雲淡風輕。笨笨笑笑地用手幫我,一邊小嘴含住我的耳垂吸吮著,在柔痍的撫摩下,一股邪惡的勢力又高昂地抬起了頭,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叫溫柔鄉是英雄塚了。可我不經意間又看到大門,耳朵裏不爭氣的響起敲門的聲音,注意力總是集不了中,正感到萬念懼灰時,笨笨已經趴下了身子,那是多柔軟的紅唇啊………我想到蘭陵笑笑生的作品,古人誠不我欺。強烈的刺激讓我覺得生命如此美好,以前20年算白過了,頭腦一片炙熱,士氣高昂。笨笨翻過身來,說開始吧。我正準備鋤禾當午,最後一絲清明在我靈台裏閃過,我知道誰投訴的我們了!“不行,不能在這裏!”我用最大的毅力推開嬌喘籲籲的她。

笨笨被我推開,人有點發怔,見我還在整理衣服。哇地哭起來,把臉埋在的枕頭下嗚咽著不出來。我不想解釋,隻是幫她穿上衣服,她不合作,手腳亂舞地掙拖著像隻小鴨子。我被她孩子般地動作弄得忍俊不止。笑聲和哭聲彌漫在一起,形成一種名副其實、哭笑不得的噪音。笨笨聽到我還在笑,大光其火,猛地一腳把我踢到床下,然後自己鬼哭狼嚎起來,弄得好象是她被我踢了一腳。我笑著爬起來捂著生疼的屁股,向正準備破口大罵的笨笨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在她淚眼漣漣又委屈不解的目光下,悄悄走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門外,趙狗屎和那個高個的保安呆呆地站著,口裏叼著煙,地上還有幾個煙蒂。

“這麽快,你沒問題吧?”趙狗屎明顯失望地說道,又努力的看了看房裏床上。

“辛苦你們站崗了,還要查房嗎?不要的話,我們退房!”我將鑰匙退給他,然後冷冷地將門甩上。

笨笨坐在床上瞪圓了眼睛。

我奸笑地走向有點驚懼的笨笨,裝酷地聳聳肩,心想這下又出了大風頭了,不知笨笨會怎麽獎勵我,隻可惜退房了。

笨笨果然柔柔地趴在我手臂上,將最後懸在眼角的兩滴淚珠抹掉,溫柔地問我:“你怎麽知道的?”一邊用嘴唇輕點著我手臂上的汗毛,我得意的回答:“因為我突然明白是誰投訴我們的。你知道是誰嗎?”笨笨在我懷裏輕輕地搖了搖頭“賓館!”

“什麽?”笨笨失色道。

"因為長沙所有的賓館都有固定的小姐,在這種軍區罩著的酒店裏,或者所有好點的酒店不論是華天、小天鵝還是紫東閣,跟小姐**都是百分之百安全的。但是酒店不會讓別的女人搶了自己酒店小姐的生意。所以見到我倆在一個房裏,酒店就賊喊捉賊了”我得意的說。

“什麽,就是說跟女朋友zuo-ai違法,跟小姐zuo-ai合法,是嗎?”笨笨氣憤地嚷道“什麽世道?”

“是的,一點也沒錯。”我回答。

笨笨狗不說話了,倒在我懷裏,垂著頭,嘟嘟地趴著,仿佛在睡覺,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笨笨呢,更像是一棵狗尾巴草張揚的飛舞著又會突然地向著大地呻吟。

“可是,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還要上課呢。”笨笨委屈的哽咽著,聲音輕柔地飄著。

“我隻能呆兩天”,笨笨撫摩著我的頭發。眸子淒迷。

一瞬間,我覺的天地溫柔到了極限,無情的溫柔著,殘忍的美麗著。

我抓過她的手,傷感是放縱的理由,放縱是傷感的迷茫。

我抱著她,衝動得沒有原因,就像一個小男孩緊緊抓住手裏的糖;她抱著我,激動得沒有道理,就像一個小女孩緊緊抱著她的毛毛熊。我熱吻住她冰冷的唇,卻感覺是吻著飄碎的樹葉。

她的身體顫抖著,顫抖著,我第一次感覺到的她的身體的顫抖,升起一團**卻感覺與**無關。我隻想就這樣,就這樣,就這樣抱著,不敢奢望地老天荒,隻是累了餓了挺不住時,才一起柔柔地躺下。她卻彎下腰,含著我的手指吸吮著,裙子映照著我滿臉的迷茫。

“啊!”我一聲大叫,左手小拇指滲出血來,一環齒印整齊繞著。

“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了。”笨笨幽幽地說道。

我呆了一下,滿臉無辜.

但鑽心的疼痛迅猛地擊碎了我所有溫柔的迷茫。痛苦地罵道:“他媽的金庸,你不會寫點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