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酒盞花枝貧者緣
“許太極,這個名字聽說過嗎?”
“許太極……”許家?C市紅色商人?我知道許家,這一大家子在解放戰爭期間是C市乃至浙江都小有名氣的資本家,當時的許家家主許文修因為在抗日期間就暗地支持***而在解放後還出任過本市的市長,這都是已經有的情報。
改革開放之後,許家先輩放在瑞士銀行裏的小金庫被現在的許太極拿了出來,雖然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依照我最近兩年對於許氏企業在日後發展分析來看,絕對不會少於八位數。
隻可惜許太極的獨生子許冠文跟兒媳婦在去年遊香港的時候遭遇車禍辭世,我的記憶裏,因為許太極的孫女嫁非所人,許家到最後也難逃被親戚瓜分的命運,老爺子的晚年結局更是讓人扼腕。而且許家外戚多如狗,我想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不要有什麽非份之想為好。
“莫爺爺,您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莫爺爺可是從我那笨女婿那兒聽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端木棟你這小匹夫,還說不告訴別人……”我心裏將端木棟罵的半死,口頭倒也是謙虛的緊:“莫爺爺,那些隻不過是玩玩而已。”
“……有趣的小子,中午在我家吃飯吧。”
“謝謝莫爺爺。”
“對了,你小子跟我去書房一趟,我問你幾個問題。”
“是我嗎。”
“不是你是誰。”
莫老爺一瞪眼,我有些無奈的跟著他往二樓走,上了樓梯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樓下,隻見望微笑的看著我。
跟著莫老爺進了書房,他關上房門,然後老神在在的走到書房的陽台,坐到了自己那張最喜歡的藤椅上。
書房跟以前一樣,還是一樣的黑**櫃,隻不過少了一些書。
“坐吧,不要客氣。”
“莫爺爺找我有什麽事情。”
“你覺得你能改變端木枕的想法嗎。”
“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我說的是實話,趙子陽的爺爺對端木枕有救命大恩這是事實,而且趙家在L市也是家大業大,九十年代的紅頂商人能賺多少,隻要腦子沒進水都是心知肚明,這數字隻會算少不會算多。
“好了好了,棟都跟我說過,你小子連自己親叔都能賺上一筆,有膽色啊。”
“莫爺,親兄弟明算帳。”
“對!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你配的上許太極的要求。”
“我說您到底想讓我幹嗎。”
“幫莫爺一個忙,如果可能的話,幫我照顧許家丫頭。”
聽完話我差點沒把茶水噴到莫老爺的臉上,放下手裏的杯子我就來氣:“您老的腦子沒進水吧,許家是什麽情況您不知道嗎,我是什麽出身,許太極弟弟許太蒼的兩個兒子一個是L市政協常委,一個是省裏的副省長,他們那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要陸仁醫去死,我能活過二更就是老天開眼了!”
“能在白川眼皮子底下動你的人還在娘胎裏。”
“別說這些沒營養的,您先說說現在吧。”
“那你就認為你能配上望。”莫爺笑著問道。
“也許是我自做多情吧……我與她本就不是同路人,她家跟我家是天差地別,除了那浮雲一般的恩情。”我的表情非常認真:“但是我從來不會去負一個女孩……那怕到時她負我一輩子。”
“那你就有資格讓她來負你了嗎。”莫爺收起了笑容。
“在你的眼裏,我的確沒有資格。”
“你的事情白川還有端木棟都跟我說過,我覺得不能讓秦爺的後代受委屈,可是沒有辦法,端木枕認定了那門親事,你就是把他逼死也沒有用。”
“那麽他就得死!我陸仁醫就是說話算話這點缺心眼!”
“你逼死他又有什麽用,你認為不屬於你的通過努力就會屬於你了嗎。”
“……我不是過來聽你說教的!”我站起身就往房門走,手伸到房門把手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腳步,因為我聽到了記憶中非常熟悉的一句話。
“你個死胖小子,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轉身看著莫爺,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您剛剛叫我什麽……”“別裝了,你個死胖小子,看在莫爺活不了幾年的份上。”
“……您怎麽不早說。”我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被人算計的想法在腦海中彌漫,同時也對於命運感到好奇。
“許家家道最後中落,做為許太極的老友,我心疼啊。”莫爺閉著眼歎道。
“您老不是還能活挺久的嗎。”
“你懂個屁……”莫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副身體不行,年前我去拍過X光,醫生說我煙抽的太多把肺給抽壞了……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這樣……您是不是也覺得有很多事情變了。”
“對,我知道你這小子肯定不會甘於平凡……而且你也做到了,從你出生開始,我就注意著你,你小子在九歲開始突然變聰明了……你這些年做的事,就真的以為沒人知道了嗎。”
“您老說的對,可是您也知道,我被少曼甩的有多慘,好多年的感情說斷就斷……”
“……你啊。”拍了拍我的頭,莫爺看著我:“有些東西過去就讓他過去,許太極的孫女許依夢,你應該認識吧。”
“別逗了,我跟她最多也是一麵之緣。”我笑的很苦澀:“上輩子我是什麽牌子的金枝,能配上那貴玉葉嗎。”
“行了,你聽我說。”
“您說。”
“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到時候能阻止許依夢跟一個叫黃陽平家夥在一起,他是她的高中同學。”
“幹嗎。”我有些不解,既然不需要我獻身,那又要我去打擾別人幹嗎。
“……他為了錢,騙了丫頭的清白。”莫爺的臉上閃過一絲恨意:“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後生。”
“等等,我沒聽錯吧,許家丫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記得她不是嫁給什麽書記的兒子了嗎。”
“……你把這幾件事串起來想想。”莫爺看著我。
我一想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我是聽說她嫁非所人……說的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那丫頭挺可憐的,我覺得既然你我有緣份……我就想拜托你幫我做這件事。”
“行,我能幫你,可是您得先告訴我,您當初是在什麽時候走的。”
“零九年,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看著莫爺,我笑了,笑的很苦澀。
“我知道了……跟你差半年。”莫爺看著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的一拍手,然後一臉的歉意。
“半年嗎……”我覺得嗓子裏一股甜味:“莫爺,我知道了,我會幫您辦好這件事的。”
“我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拚命賺錢了……好小夥子,有誌氣。”
“……誌氣不能當飯吃啊,莫爺爺。”我搖了搖頭歎道。
“有誌氣比沒有好,莫爺爺這次不能看你長大了……”莫爺摸著我的腦袋:“言雨兩個丫頭,也拜托你照顧著了……別讓兩丫頭再傷害彼此,那段曆史需要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糾正。”
“我會的,最起碼我會在正確的時候告訴她們什麽才是正確的選擇,但是我不肯定她們會不會聽我的。”
“這就好,我們下去吧。”
“嗯。”
一老一少走下樓梯,大廳裏多了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我並沒有他們的記憶,但是莫爺卻不同,他來到夫妻的麵前,從他們的手中接了嬰兒,然後轉身看著我,嘴裏卻問著夫妻。
“孩子取名叫什麽。”
“少青,爸爸,您覺得怎麽樣。”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眼前是歡樂的氣氛,但是我卻完全的笑不起來。從來也沒有想過,再一次的重逢會是以如此的局麵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