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孤獨

“阿SIR,我沒做大哥好多年。”

桌上的電視正放著英雄本色,我是看的有滋有味,坐在我對麵的警察就有些為難了,倒是抓我回來的那位負責人有些氣魄,他一把把電源線給扯斷,然後對著我紅著眼大聲扯著,活像一個二百五。

“說!那個家夥跑那兒去了!”

“……我不知道。”

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我從桌上的糖果盒中拿過一顆酒心巧克力,剝開紙然後當著他的麵把它丟進嘴裏。

“你懂不懂法,你這是在包庇罪犯!”

“法是什麽,可以吃嗎。”長著一張無害的臉自然是用來騙人,既然有這麽可愛的警察同誌,**也是有必要的。

“你!”

“莫伍,怎麽了?”

正在警察同誌高舉右手準備開展愛心教育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跟前。

“啊,文隊長,你來的正好,城那片剛剛發生了群械事件,四個高中生被砍的不成樣子,被砸攤子的攤主說這小家夥跟為首砍人的小子認識。”

那位負責人連忙解釋,我一掃這位新來的,很明顯,九二年能被叫隊長,這家夥在警局也算是頭麵人物,既然如此,經過了去年那一年一次的白家宴,他沒有理由不認識我。

果然,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了他,文五月,在我們本市做總局刑偵總隊隊長,去年他在白家宴上還抱過我。

“咦,這不是白老師的小徒弟嗎,怎麽會是你。”

“文五叔,您就別提了,那家夥是我小學同學,今天我帶我表妹出來玩,結果回家的時候碰到他,既然是同過窗,那就免不了家常裏短,誰知道他分分鍾後就拔刀砍人啊。”

雖然沒有關公像,但是話還是得編圓了才好,怎麽說我在文五叔的眼裏也是一個乖小孩。

“真不知道他在那兒嗎。”

“得,這句話您還是問他父親吧,南城周家的案底在你們局裏也不是寸厚而已吧。”

“……莫伍,放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文五月算是拍了板,他身邊的負責人一聽就急了。

“可是隊長!人還沒抓到呢!”

“那麽陸仁醫有參於砍過人嗎。”一個聲音聲如宏鍾,我一聽就樂了,這不是T市的警察局長端木棟是誰。

“局長!”一見老板上場,文五月與那位叫莫伍的負責人立馬敬禮,而那位負責筆錄的年青警察已經犯了糊塗,從他的臉上我能清楚的明白他在想我到底是那路神仙,不但認識隊長,而且連局長也不請自來。

“沒有動手那他就沒有罪!你這算什麽?訊問犯人!?”

“我想從他那兒知道那小子跑那兒去了啊!局長!我也是想了解案情!”

“你瘋了啊!他家裏是什麽底你比我了解!陸家孫張家寶,現在還加上一個白家徒,而且成績是年年滿分,這小子要是在我們局裏擦破點皮,你就等著回家種田吧。”

“可是!”

“莫伍,我知道那個被砍的最慘的是你侄子,但是公私要分明,要不然連我也保不了你。”

文五月出聲提醒,可是莫伍似乎還是不上路。

“局長!我的侄子身上十八處刀傷啊!光頭上就五處!他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你的侄子不是進了T大附高十三鷹嗎,也不是什麽好鳥!出來混就要有被砍的心理準備!沒有準備就讓他不要出來混!如果說有身在公安局的叔叔就可以出去放心大膽的混!我們這個社會還有沒有救!?”端木棟說完用眼神對著我一瞪,我知趣的把手從糖果盒裏拿了出來,不過手心那把大白兔奶糖與口袋裏一整袋的巧克力豆是絕對不會放回去了。

“文五月,你總負責這個案子,莫伍,你打下手。這孩子我送他回家。”

“是!”

說完了,端木棟一把將我拎出辦公室,這端木家的男人不但人高馬大,這手氣也不小,從老到少都是一手拎的我,真不知道怎麽會跟他們結的親家。

當然,現在隻怕是冤家了。

不過冤歸冤,這情還是得歸情,端木棟目前看來對我還是不薄的,而且頭上還有兩個老妖怪,他做小輩的自然沒有什麽發言權。

“多謝了,我家三丫頭是你送回家的吧。”

“哎,別說了,小丫頭打了我好幾個耳光,要不是你外公出馬,我的胡須都得讓他拔光,你們張家的丫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利害。”

“嘿,您這可以算的上是親身體會吧。”看著這位算得上親戚的原嶽父,我大大方方的一笑了之。

“聽說你忘了跟我家望兒的事情,現在呢?”

“還是記不起來,不過你父親說的好,有些東西記得不如忘了。”

“……我父親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倒是你,人小鬼大,怎麽著不把警察局當一回事啊。”

“別說,您往那兒一坐,我這糖都少拿了一半。”

我的笑話讓端木棟大聲的笑了出來,來到樓上的我坐上了他的專用車,透過車窗我看到了那個年青警察的臉,還有文五叔與莫伍。

“現在的年青人,像你這麽上進的少啊,就說這次這件事,重傷三個,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把牢地坐穿的罪過!”

“周家家大業大,自然有人替他坐穿地板,倒是我這個優等生沒權沒勢,到頭來連老婆都跑了。”

我看著後視鏡,端木棟是一臉的苦笑,他知道我很聰明,卻沒有料到我會聰明至此。

“我說,你不是都讓我爺爺挺你了嗎。”

“老爺子挺我又怎麽樣,他有他兒子有權勢嗎,人走茶涼這句話別人不明白,棟大局長您不是沒見過吧。”

“……的確,你這小子,都機靈成精了。”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父親逼得跳樓,你會怎麽辦?”

“等你做到之後我再想對策吧。”

“隻不過一切皆有可能,棟大少,您還是早點多想想吧。”

“……真要有這天,我把孫女都倒貼給你換我爸一條命,成不。”

“行,希望你到時候有孫女可以倒貼。”

車子到了張家大宅外,我一下車就看到了三個丫頭呆呆的坐在門檻上。

一看到我下車,張霜站了起來,張雨有些不大相信的揉著眼睛,三丫頭就直接飛奔而至,一個飛撲將我又撞進了車裏。

後腦撞在車門上的我就奇怪,這病秧秧的丫頭什麽時候有的力氣。

端木棟身為小輩,理所當然的被外公留在家裏吃晚飯,席間外公也沒有說什麽,看起來是有意將我的事情大化小,小化無。

飯後我是準備出去散散步,因為端木棟老有深意的與外公下起了圍棋,本來我可以在外公一邊看著,但是一想到端木棟的父親……對不起,我沒那麽厚黑的涵養。

不過前腳剛出大門,後腳就因為端木棟的一句話而停了下來。

“我說小富翁,別急著走啊。”

“看起來都知道了,這國家機關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少見的快。”我扭過身,幹脆坐到了門檻上。

“再高也沒有你這小鬼辦的事情妙啊。”

“端木家真要做絕了,我來日定當加倍嚐還,跟我比命長你們一家老少都不夠本。”兩方話一挑明,我也懶得跟他廢話。

“小醫,說什麽呢,端木叔叔沒惡意。”外公笑著說道。

“沒有惡意?那麽他的行為是什麽,調查個人收入算的上是公務。”我指著端木棟。

“……實話實說吧,從你開始寫作我就已經開始調查了,我在知道你的情況之後,一直都認為你的身後應該還會有一個更加利害的角色,因為你隻不過是一個孩子,孩子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思妙想的賺錢門路。”

“你管的真是寬。”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的女婿會是這麽出眾的人物。”

“請不要忘記用上曾經這個名詞,端木局長。”

我客氣的指正,端木棟一楞,然後豪爽的笑出聲來。

“對對對,曾經的未來女婿。”

“還有什麽事嗎。”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我父親,在他的眼裏你依然隻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家夥。”

“為什麽?”

“你說過要逼我爸跳樓,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你就不怕你輸了嗎。”我心想這端木棟也是一個瘋子。

“如果你能讓你手頭的錢再多五個零,那麽我承認我輸掉了這個賭局。如果你不能在二十年內達成,那麽賭局就算我贏了,怎麽樣?”

“是嗎,那麽成交了。”

“行,成交。”

我與端木棟握手,外公做為見證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既然是賭,應該有賭資吧?”

“對啊。”我跟端木東同時點頭。

“賭資是什麽?”

“我孫女。”

“他孫女。”

……

沒別的,隻可惜了這三兩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