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發財大計
“我？”淩傲雪側著頭，奇怪的問：“我有什麽好說的！”
“首先呢，你就要發財了，應該請一次客；其次呢，你也要多加小心，因為等到拆遷開始的時候，免不了還有很多衝突。”
梁皓說的是事實，盡管開發計劃已經確定了，拆遷補償標準也拿出來了，但是紅海幫突擊建起來的那些豆腐渣樓房缺乏足夠的法律手續，按照政策是不能拿到一分錢的。
但政策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所以人可以把政策變通一下。事實上，凡是此類樓房最終都能拿到些錢，至於具體能拿到多少就要看房主的能量有多大了。
一般情況下，拆遷開始的時候，ZF都會拿出很強硬的架勢，調集公安、城管和街道辦事處等所有相關部門的力量，集中強拆那些違規突建起來的樓房。紅海幫這樣的房主為了不讓豆腐渣免費倒掉，也會調集自己的力量進行抗衡，那麽事情會怎樣演變就要看雙方力量對比了。
相關部門不僅有國家機器進行支援，還會雇用一些其他幫派，看起來紅海幫這樣的房主在力量上處於絕對劣勢。但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如果紅海幫態度足夠強硬，而且能夠調集足夠的人手，相關部門為了避免把事態擴大化，通常會選擇息事寧人，讓強拆草草收場，然後與房主坐下來商議解決拆遷問題。
在前些年，真正意義上的強拆比較常見，但近些年為了維穩，相關部門已經越來越克製，所謂“強拆”在很多時候隻是走個形式，這就導致了紅海幫這樣的幫派有了越發廣大的市場。
人常說“民不與官爭”，這句話未嚐不對，但也不總是往往正確，其實爭與不爭隻看決心如何。
在抗拒拆遷的人中，確實有很多維護自己權益的平民，但是也不乏紅海幫這樣的匪類。相關部門對此一清二楚，但是由於某些原因，這類問題無法從根本上得到解決，結果導致這二者無從區分開來。
就在強拆的過程當中，雙方可能會發生一些摩擦，也有可能自始至終風平浪靜，但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雙方都要通過各種渠道做對方的工作。相關部門會通過一些社會關係，對房主進行攻心戰，而房主方麵則會利用在相關部門內的私人關係，為自己多少爭取來一些權益。
不過房主們也不總是那麽幸運，如果他們的力量不夠強大，或者某個環節出了紕漏，抑或ZF下定了足夠的決心，那麽他們就有可能被拿來殺一儆百，那些豆腐渣樓房就會真的免費倒掉。
然而總的來說，紅海幫大多數時候還是能撈得腦滿腸肥，否則他們就不會熱衷此道，而是轉行去拆樓了。
“且！”梁傲雪笑了笑，又擺了擺手：“這些事情，我了解的比你清楚，不用你來提醒我！”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外行，而你是內行，但旁觀者往往更清醒，你們總是這樣在刀尖上賺錢，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梁皓聳聳肩膀，補充了一句：“這隻是我作為朋友的一句勸誡，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就當我沒說！”
“既然你當我是朋友，我也可以說點心裏話”淩傲雪上下打量了一番淩傲雪，突然問：“你知道‘錢’字怎麽寫嗎？”
“當然知道。”
“‘錢’這個字，就是‘金’字旁加上兩個‘戈’字，這說明金錢這東西隻有大動幹戈才能賺來！”淩傲雪搖頭晃腦，煞有介事的解釋起來：“也就說，你想賺錢，就得去搶、去奪、去爭，否則誰還能平白給你啊”
梁皓沒有想到淩傲雪竟能講出這樣一番道理，盡管乍一聽有點像是歪理，卻能夠站得住腳：“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我自己悟的。”
梁皓搖搖頭：“雖然金錢確實是從衝突中得來的，但是這種衝突未必就是肢體衝突，我以為像你們這種人，早就已經告別了那種簡單的暴力方式，開始謀求更高一級的力量了！”
“的確，是告別了你說的那個簡單的衝突，但那隻是像我們這樣的老大，下麵的小弟就是用來打打殺殺的！”淩傲雪深吸了一口氣，頗為感慨地說：“吃我們這碗飯的，不出去打打殺殺，就賺不來錢！不打打殺殺，也就算不上幫派了！”
淩傲雪的這句話本來沒有問題，但梁皓卻差一點聽成了“下麵的小弟弟”，並因此不由得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包括自己的手指如何掠過淩傲雪的。這讓梁皓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淩傲雪，甚至進而還產生了些許的非分之想，於是梁皓不由自主的把頭低了下去：“哦說的對……”
淩傲雪發現了梁皓的異樣：“你怎麽了？”
“哦，沒什麽，略微有點頭痛”梁皓厚起臉皮，抬起頭來看著淩傲雪，努力用談話排斥心中的邪念：“但是你也要知道，現在各個幫派，都在走上企業化和集團化的道路。”
“哦，這個倒是”
“而且你們做的買賣，畢竟都是違法的，至少也是遊走邊緣的。雖然你們現在堂而皇之的存在，ZF並沒有把你們如之何，但是對你們的情況卻也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有一天，ZF覺得有必要，或者出於某種目的，必定會宰了你們祭旗！”頓了頓，梁皓語重心長的告訴淩傲雪：“話雖然難聽，但是道理如此！”
“我明白你的意思”淩傲雪雖然年紀不大，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社會經驗和心智。她在經營幫派的這段時間以來，其實早就隱隱的有了危機感，現在聽到梁皓的這一番話，這種危機感又浮現了起來：“你有什麽好建議？”
“我剛才都說了，所有幫派最後都要走上集團化、企業化和正規化的道路，要去做合法的生意，同時用非法的力量來保駕護航。雖然我不了解你們這些人，但多少也是有些耳聞的，恕我直言，你們紅海幫在這方麵已經落後了。”
淩傲雪點點頭：“繼續說。”
“比如說這一次CBD開發，你們在這裏蓋房子，其實就是已經搶占先機了，接下來應該充分利用這個先機。”思索了片刻，梁皓細細分析了起來：“這一帶本來就沒有什麽像樣的幫派，最多的就是大鵬那樣上不了台麵的混子，根本無法與你們紅海幫相提並論。我說你們有先機，指的是你們通過拆遷已經建立起影響和勢力，為什麽不借此更多的做些事？”
按照淩傲雪原本的算盤，拆遷完成後就拿著補償款走人，接著尋找下一個可以賺錢的項目。現在聽到梁皓的這番話，她立即有所覺悟：“怎麽做？”
“從市這一次的宣傳和投入力度，以及更高層麵領導的不斷表態來看，這個CBD將會得到大力扶持。本地區靠近市中心，本來就是寸土寸金，等到CBD建立完成，不但有可能幹脆成為市中心，甚至可能成為整個華北地區的商務中心。到時候這裏就是個生財寶地，你們紅海幫如果不利用好眼下的優勢，到時候想要再擠進來可就難了！”
“宣傳投入力度？更高層麵領導？”淩傲雪撓撓頭，好奇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不是讓你看報紙了嗎！”梁皓歎了一口氣，把報紙重又交給淩傲雪：“雖然生活在這個社會上，想要把握好自己的命運就不能相信白紙黑字的東西，但是從新聞報道的字裏行間還是能夠分析出很多東西。你看，省裏和市裏主要的幾份報紙，接連兩天都是整版的相關新聞，這裏是建設部部長的批示，還有主管建設工作的副總理的一段講話。按理說，一個城市搞普通的改造和開發，根本不可能驚動這個級別的領導。”
淩傲雪接過報紙細細看起來，隨後默然了，她一直隻把梁皓當做房東，現在卻猛然反覺，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有很多值得學習的東西。
許久之後，淩傲雪終於打破了沉默：“你認為，我們能做些什麽？”
“最簡單的，你們可以搞些餐飲、酒吧、娛樂之類的生意，因為這個地方將會有很強的消費能力。”
“對啊，餐飲之類的買賣可以用來招待朋友、拉關係，酒吧可以賣搖頭丸，其他娛樂場所可以養小姐這下可賺大發了！而且風險還小！”
淩傲雪說著兩眼爍爍放光，好像眼前有大堆的金子等著去拿，梁皓聽到她的這番話卻哭笑不得：“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重要！”淩傲雪打斷了梁皓的話：“重要的是你給了我靈感，將來咱們一起合作做這些生意！”
“啊？”
“就這麽定了！”淩傲雪看看表，然後告訴梁皓：“我還有點事，然後和大家開個會，研究一下這些發財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