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慫貨
梁皓又吸了一口煙：“或者呢？”
“或者”大鵬抬起頭來看了看公寓，冷笑一聲說：“聽說你有幾個糟錢，那麽就封個十萬塊的紅包，然後每個月固定交保護費！還有，把老子的馬子交出來，這件事情也就可以算了！”
“誰啊……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了”沈蓉從樓上走下來，斜倚在門框上，懶洋洋的看著在場的人，打了一個哈欠。
對方的一個痞子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對大鵬說：“這妞不錯啊！”
沈蓉長得不僅漂亮，身上還帶著一股的氣質，一見就是男人那種夢寐以求的床上蕩婦。大鵬乍看一下也心癢難耐，但是仍然強忍著邪念，板著臉說：“姓梁的，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行你就痛快說句話，不行的話我就讓我的小弟們動手了！”
“哼哼”梁皓輕聲的冷笑幾聲，認定了眼下的事情不能以和平方式解決，不過梁皓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親自出手，何況對方在人數上占有絕對優勢，所以不如以逸待勞的交給警方。
就在梁皓決定暗示豬頭濤報警的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吵什麽吵，知不知道本大小姐喜歡安靜？”是淩傲雪聽到吵嚷的聲音，緩步走過來站到了梁皓的身旁。她用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然後問梁皓：“剛才好像有人說要收保護費？”
梁皓微微一笑：“是啊。”
“據我所知，附近這片地方沒有什麽有實力的老大”淩傲雪打量著大鵬一夥人，似笑非笑的說：“是誰這麽牛掰，收保護費收到這裏來了？”
“大鵬哥，這妞更棒！”大鵬的手下看到淩傲雪便一個勁的淌口水，眼睛不錯的盯著看，那架勢像是要把淩傲雪生吞活剝了一般：“剛才那個，這個看起來潑辣，他這家公寓很不錯啊，我看咱們哥們以後要經常來才對！”
然而大鵬卻沒有手下的這種好心情，乍看到淩傲雪便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收起張狂的樣子，向前走了兩步：“嘿嘿，淩大小姐，原來你也在這裏啊！”
淩傲雪斜睨著大鵬，對那副樣子頗感倒胃口，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反感，不耐煩的問：“你誰啊？”
手下傻笑著問：“大鵬哥，你認識這個妞啊？”
“閉嘴！”大鵬狠狠地搗了手下一拳，又往前走了兩步，猥瑣的臉上掛滿諂媚的笑容：“淩大小姐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叫大鵬，是是混東海廣場的”
“你怎麽認識我？”雖然淩傲雪見過很多人，但是想來想去，都想不起自己認識這樣猥瑣男。
“我這個紅海大哥做壽的時候，我曾經見過您！”
梁皓隻聽說過紅海幫的大哥是個老男人，除此之外就再沒有更進一步的了解，更不知道淩傲雪是何許人也。其實紅海幫老大的名字叫做淩紅海，幫派名稱正是由其名字而來，這個人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去年曾大張旗鼓的做了一次壽，當時整座城市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部到場祝賀。
大鵬說的是實話，他也參加了那次壽宴，隻不過當時的賓客分做三六九等，而且很明顯的體現在了座次安排上。大鵬隻是其中最低檔的那類，被安排在現場的邊緣角落裏，但即便是這樣的待遇，還是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來的。
壽宴進行到的時候，淩紅海給重要來賓們挨桌敬酒，大鵬所在的地方不但沒有被敬酒的資格，甚至淩紅海都不會多看上一眼。然而大鵬卻仍然很興奮，作為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混子，“老大”的頭銜隻在手下那幫學生們麵前有用。麵對這些真正的黑社會大佬，他在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也快混出點名堂了。於是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現場的一切，結果發現有個女孩始終陪伴在淩紅海的旁邊，後來從其他人那裏得知是淩紅海的女兒，也就是淩傲雪。
不過大鵬雖然由此認識了淩傲雪，後者卻對這個猥瑣男沒有半點印象，因為以淩傲雪的身份根本沒必要拿大鵬當回事。在這座人口數百萬的大城市裏，直接混在社會上的人便有數萬之多，間接與各幫派有關聯的人還要翻上幾倍，其中有很多大鵬這種混子。
紅海幫是本市甚至整個華北地區都數一數二的幫派，其各方麵的特征也是國內黑幫當中最典型的，這個幫派雖然沒有明文的等級製度，但卻在事實上形成了這樣的製度，隻不過這個製度當中的各個級別沒有明確的稱呼罷了。
淩紅海這個坐堂大哥手下有五六個老大，這些老大可以稱作是高級老大，都是雄踞一方且頗具實力的。高級老大的手下各帶著幾個中級老大，這些中級老大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手底下有一幫人馬。由於中級老大不可能管理到每個普通成員，所以普通成員的內部也有一些管事的人，各自負責手頭上的一攤事情或者一小塊地盤，所作所為向中級老大負責。
這套等級製度比較森嚴，沒有選拔或貶謫的規定，一切完全憑借實力說話。如果實力足夠，那麽一個很普通的小混混也可能很快躍上中級老大，而如果實力變得不濟，那麽一個高級老大也很可能變作連普通小混混都不如。
在奉行著這種叢林法則的江湖生活中，唯一具有人情味並能衝淡冷酷和血腥的，那就是兄弟情誼和所謂的江湖規矩。突然間博上位的小弟可能因為缺乏足夠的人脈而處處受阻，虎落平陽的高級老大可以因為原來的地位處處受到尊重，說話多少能讓人給些麵子。
大鵬這種被在校學生推崇的流氓頭子，如果勉強可以算做真正的老大，也隻不過是其中最低級的，而且還是實力很一般的，經常需要向其他低級老大低頭。他與淩傲雪之間差了幾個檔次，不要說是淩傲雪本人，就連在龍哥這種高級老大麵前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黑社會畢竟不是軍隊，因為麵子或者爭奪利益，同一幫派內部也往往發生衝突，通常是爆發在普通成員和低級老大之間。這種衝突經常由當事人自行解決，如果發展到了一定程度，則會由中級老大出麵協調，需要勞煩高級老大的時候可以說少之又少。
高級老大和中級老大彼此間也有利益爭奪，隻是由於身份問題他們經常不自己出麵，而是把普通成員和低級老大當槍使，用以向別人施壓並實現自己的目的。在與其他幫派或者勢力抗衡的時候，衝鋒在第一線的同樣是這些普通成員和低級老大，所以說大鵬這種人的人生其實是很悲哀的。
淩傲雪就覺得大鵬很悲哀，因為後者差點斷送了性命。
如果不是說出曾參加過父親的壽宴，淩傲雪會直接讓龍哥帶人把這個猥瑣男給滅了。她最討厭被別人打擾，而且現在紅海幫正在這個地區經營，接下來很可能會納入勢力範圍之內，有人在這個時候在該地區收保護費，實在是不知死活。
淩傲雪淡淡的說：“這個地方是我住著的，你還敢跑來收保護費？我剛才聽說，怎麽你還看上房東的妹妹了？”
“這個”大鵬直搓雙手，很不好意思的看向梁皓，目光中竟然帶上些許求助的意思。
梁皓淡淡笑了笑，決定放過大鵬：“我想這裏麵可能有點誤會吧，而且雖然他喜歡我妹妹，卻畢竟是他的權利！我不能決定別人喜歡誰，隻能看好自己的妹妹別和他混！”
“說的對，和這種人混，沒前途的！”淩傲雪點點頭，轉而告訴大鵬：“這個地方不是你能混的，趁我心情還好，趕緊滾！”
盡管被罵了，但大鵬臉上的笑容一點沒受影響：“是是”
就在這個時候，林熙蕾高亢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這個不良少女從裏麵衝出來，雙手叉腰冷冷看著大鵬，表情中充滿了失望和不屑：“我以為你多本事，整了半天他是個慫貨！”
“啊蕾蕾啊”男人最怕的就是在女人麵前丟麵子，大鵬雖然猥瑣卻畢竟是個正常男人，聽到林熙蕾的話頓時把一張臉鬱悶成了苦瓜。林熙蕾有著讓人垂涎的身材和嬌嫩得出汁的年紀，讓大鵬實在難以舍棄，但是盡管如此，大鵬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加之考慮到今後可能要靠紅海幫吃飯，所以隻能忍痛割愛：“我配不上你你你另找個更好的男朋友吧！”
“啊！你他媽說什麽呢！”林熙蕾一雙杏眼圓睜，聲音猛然提高了許多：“什麽叫另找個男朋友，說得好像你就是我男朋友似的，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玩玩！不過你有句話說對了，撒潑尿照照自己，你哪裏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