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飯有豬奶可以喝了

香山區醫院內,陳耕儒已經從急救室轉入病房,護士掛上**剛剛離開,陳百合和梁俊浩神色緊張地守在病床前。病房門口、走廊裏、病房大樓門口都站著西裝革履的保鏢。

陳耕儒輕輕睜開眼睛,所幸子彈隻是打中肩頭,在不明情況的條件下,陳耕儒假裝昏迷,流血不是很多,然而子彈的衝擊力仍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骨裂,由此可見,風靡全球,備受美國海軍陸戰隊推崇的伯納利M4的威力。

“爸爸,你終於醒了。”陳百合長出了一口氣,如玉的臉上猶自掛著淚痕,梁俊浩神情緊張地在身後陪著。

望著從小就備受寵愛的小女兒,陳耕儒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爸爸沒事的,一一,不要告訴媽媽,爸爸不想讓她擔心。”

“嗯。”陳百合抿著嘴唇,倔強地點了點頭。

‘一一’是陳百合的小名,當年陳百合的母親蘇慧芳臨產時,還是半工半商的陳耕儒正在給學生們上課,剛好講著《楊修之死》這篇文章,楊修分酥,一合酥,一人一口酥之際,聽人說老婆臨產,陳耕儒撂下課本就往外跑,跑到門口,不忘停下來嚷道:“同學們,明天我請大家吃酥,一人一口。”學生們爆笑。蘇慧芳的肚子也很爭氣,先給陳耕儒生了兩個兒子,近不惑之年,終於又給陳耕儒添了個女兒,結果,第二天陳耕儒一興奮,買了一百合酥,分給全班一百名學生,自打那起,陳耕儒給小女兒取名百合,小名‘一一’。

陳耕儒翻了一下身,扯動了輸液器,陳百合連忙上前抓住父親的手腕,以防針頭戳傷血管,破涕為笑,嬌嗔道:“小心,這麽大人了還淘氣。”

陳耕儒微笑著搖了搖頭,“皮外傷,沒傷到骨頭,不礙事,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說著,閉上了眼睛。”陳百合拉著梁俊浩,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病房。

門口站著彪悍挺拔的郎彪,郎彪對大小姐點了一下頭,對梁俊浩是直接無視。

關上門,郎彪滿臉愧疚的走到病床前,剛想張嘴,就看到陳耕儒閉著眼睛威嚴得一擺手。

“我不想聽你的江湖大義,我隻想知道結果。”

“三個殺手都是職業殺手,號稱‘天一組’,是亞洲的二流殺手,他們潛伏在索菲亞教堂已經有兩年時間,另外還有一個外號叫‘豆蟲’的計算機高手在逃,我已經讓獅子和瘋狗去追捕了,三個殺手,我已經建議讓程寶峰先行押往老城監獄。至於那個年輕人,我調查了他所有檔案,除了消失的五年外,他的經曆很平凡,至今還隻是一個推銷員,不過看身手沒那麽簡單……”

“不用再往下查了,這個年輕人沒有惡意。”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睛看了郎彪一眼,“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在八達嶺遇到的奇怪的年輕人?”

“奇怪的年輕人?……”郎彪皺著眉毛沉思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脫口而出:“是那個瘋子。”

陳耕儒搖搖頭,“他不是瘋子,隻是太執著。”

去年重陽,陳耕儒帶妻子登長城時,在八達嶺上遇到一個瘋子,說他是瘋子因為他頭發蓬亂,胡子拉碴,衣衫襤褸,跟乞丐沒什麽差別,根本看不出年紀,隻是這個這個乞丐見到衣著考究的人經過時,都會跑上去問同樣的問題——“請問我怎麽才可以成為億萬富翁?”瘋子,簡直是瘋子,人們都繞著他走。

陳耕儒一行人經過時,瘋子也迎了上來,郎彪擋了上去,卻被陳耕儒推開,還是同樣的問題“先生,請問我怎麽才可以成為億萬富翁?”

陳耕儒並沒有去關注瘋子的衣著,而是直視著瘋子熱切的眼神,許久,說了一句“先去做一名推銷員,當你知道了你已經知道的東西,你就離它不遠了。”

瘋子眼神中滿是疑惑:“那蝴蝶能飛過滄海嗎?”

陳耕儒背著手,抬頭看著天空,朗笑道:“能不能全在你一念之間,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但他的眼神我不會記錯,嗬嗬,有故事的年輕人,不過這次倒欠他一個人情,警察局那邊,給汪局長打個招呼,畢竟他是傷了人啊。”陳耕儒望著吊瓶中所剩不多的**,按響了床頭的警報器。

“好的,我馬上去做。”說著郎彪轉身邁著鏗鏘有力的步子離開。

樓下,同樣的病房內,靠窗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馬尾辮女孩,寬鬆的病服掩飾不住女孩玲瓏的身軀,女孩媽媽送完飯剛離開,邊走還邊嘟囔:“這個死鬼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女兒在住院,都一天了,也不來看一看,手機也打不通,這個死鬼……”女孩隻是呆呆的望著窗外,起風了。

~~~~~~~~~~~~~~~~~~~~~~~香山區派出所內,燈火通明,已經淩晨1點,程寶峰還是沒有任何睡意,剛給妻子和女兒打了個電話,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上午是搶劫銀行,下午又是教堂殺手的,比他媽的美國大片還刺激,要不是親眼所見,程寶峰是打死也不相信。三個殺手剛被市局押走,可銀行劫案還是沒任何線索,劫匪身上沒任何可證明身份的東西,劫匪用的槍還是沒找到,從進來直到現在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想想都讓人頭疼。

“程所長,吃宵夜了。”回頭一看是李建新。

~~~~~~~~~~~~~~~~~~~~~~~~清晨,趙子嶽剛想起床跑步,發現卻被漫妮緊緊地抱著脖子,想動也動不了。扭頭看著懷裏的妖精還在嬌憨的睡著,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烏黑的長發微卷著傾瀉在枕邊,顯得有些慵倦和叛逆,雪白的耳垂掛著兩個銀白環狀耳環,一截雪白的大腿不甘寂寞地露在被子外麵,也許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能安靜下來。

“看夠了嗎?相公,我漂亮嗎?”漫妮睜開眼睛哧哧地笑起來。

“漂亮,漂亮得像頭豬。”趙子嶽沒好氣的答道。

“官人,難道你有摟著母豬睡覺的習慣嗎?”妖精翻了一下身,用手托著下巴,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認真的望著趙子嶽。

趙子嶽笑了,突然,他探手抓住一隻ru鴿嚷道:“太好了,早飯有豬奶可以喝了。”說著就要伸嘴去吸。

“去死。”妖精一腳就把趙子嶽從床上踹了下來,趙子嶽也不示弱,後發製人,抓著妖精的腳一用力,兩人都飛到了地上,幸好是裹著被子,淩空妖精使出了‘奪命剪刀腳’,雙腿夾住了趙子嶽的腰部,趙子嶽探手擰住了妖精的脖子,兩人僵持著,大眼瞪小眼,突然,妖精一低頭,狠狠咬在趙子嶽嘴上,趙子嶽以牙還牙,抓著ru鴿的手也悄悄用力,漸漸地,妖精呼吸變得急促,撕咬變成了親吻,兩人的身體慢慢擰在一起……

莫小明昨天晚上睡得很不爽,昨晚的拉麵湯又鹹又辣,折騰的莫小明一宿起來喝了好幾次水,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樓上的響動驚醒,而且動靜還越來越大,暗道:嶽子哥沒早起打拳的習慣,這是幹啥呢?於是便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睡眼朦朧的看個究竟。

一推門,“早啊!”是嶽子哥,還是一身耐克黑色運動服,幹淨利落,英姿颯爽。

“啊,早啊,嶽子哥。”莫小明忙答道。

“嗨,早!”一張千嬌百媚的臉一閃而過,一襲紅衫漸漸飄遠,“啊……啊……早!”莫小明啊了半天才吐出一個早字,人早沒影了,香氣卻還飄在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莫小明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