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讓刁哥飛一會兒

袁紫衣今天趕稿子,很晚才從報社出來,做為省報《香山日報》的當家編輯,袁紫衣很是敬業,畢業後從到掃衛生,打開水,給前輩們訂早餐,一步一步做到現在的都市特寫編輯。

幾年下來,讓那些老編輯們刮目相看,她編輯的都市類特寫專刊,文思細膩,又不失人性化,很受香山老百姓們的愛戴,甚至有人專門組成了“紫衣社團”,專門為袁紫衣搖旗呐喊,當然,社團內是未婚男士居多,據說“紫衣社團”的發起人還是一個博士生。

程紫衣心裏很糾結,到底自己做的對不對?莫小明那幾句話什麽意思?上麵下來命令,今天玉帶橋發生的慘烈劫案一律封鎖,不許向外透漏任何細節,嗬嗬,那麽大的場麵,又是槍,又是火箭炮的,大家夥都不是瞎子,封得住嗎?死了好多人啊?

可惜單反被莫小明那個死豬頭給搶走了,多經典的畫麵,一襲黑衣,仗刀立於空中,稍長的頭發無風自動,一想到這一畫麵,程紫衣就感覺到小腹隱隱發熱,體內好象有好多小爪在撓自己,時間不久,就感覺內褲濕濕的,粘粘的,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想到‘思春’兩個字,臉一下子紅了,一直延伸到耳朵根。

紅色的雪佛蘭在夜空下的馬路上劃出一道弧線,宛如紅色的精靈。

李優蘭和陳老爺子聊了很久,又陪著老人吃了一頓鄉土味十足的晚飯,這才作罷,駕駛著紅色的奧迪TT往家趕,女兒或許睡了吧,一想到丫丫恬靜的小臉,李優蘭感到心裏暖暖的。

刁哥果然很準時,簡直可以說是超時,幾個電話打過去,一大票弟兄們立馬來到芒果集合,芒果門口停了一長溜的汽車,五花八門,白色的自由艦,新款伊蘭特,彪悍的本田CRV,硬朗的名爵,大眾了,卡羅拉了,寶馬了,應有盡有,簡直可以開一個小型車展了。

大家見了麵親切的打招呼,遞煙,調笑,互相打屁,“虎子,你那輛CRV好啊,帶個小妞在裏麵搞車震,多帶勁,嗬嗬,不怕被壓趴下……”

“嗬嗬,和你豹子差遠了,寶馬呀,雖然是國產的,那開去泡妞也很拉風啊!”

“別提了,還是人家剛子拉風,上次兄弟四人開著爵爺去東北幫兄弟討帳,在高速上滾得跟屎殼螂彈的那隻糞球似的,四人硬是啥事也沒有,還推開車門,一個個很拉風的走了出來……”

“媽的,你說誰的車跟糞球似的,皮癢了吧,老子給你鬆鬆皮……”

眾人鬧成一片。

這時,一輛掛本地牌照的黑色奔馳S600緩緩的駛了過來,眾人說笑的聲音一下子降了下去,奔馳後麵還跟著一輛掛外地牌照的銀灰色奧迪A8。

刁哥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上去,奔馳的副駕駛座上的人把玻璃搖了下來,裏麵的人對刁哥說著什麽,刁哥連連點頭,不一會兒,奔馳又搖上玻璃和A8緩緩開走了。

叼哥一臉興奮的跑了回來,對著前來幫拳的弟兄們嚷道:“弟兄們都挺好了,今天晚上的事見者有份,紅包我給雙倍,出了事有凱哥頂著!”

“好嘞,刁哥你就瞧好吧,保管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臭小子,膽敢到我們地派上鬧事,瞎他的狗眼了。”

“就是,今天晚上非把他收拾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哈哈哈,讓他後悔他媽把他帶到這個世上來……”

“要我說,咱們先把他給太監了,在暴揍一頓,讓他以後看著嬌滴滴的美女,卻沒家夥使,嗬嗬,幹著急也沒辦法……”

“好主意,哈哈哈哈……”

看到外麵停著這麽多車,車兩邊站著的人一個個跟凶神惡煞似的,吧廳裏出來人都繞著走,也有好事者,離著遠遠的看熱鬧,芒果的保安一露頭又縮了回去,媽呀,這是群毆啊,到底誰得罪了這群大爺,可不是鬧著玩的,離遠點為妙。

芒果的經理也被驚動了,一個身穿黑色古馳休閑裝,金絲眼鏡,皮鞋錚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眯著眼,注視著外麵的動靜,考慮著要不要給老板打電話。

當趙子嶽從芒果裏出來時,芒果門口已是人滿為患,汽車都已經快停到馬路中央去了,混子們一個個叫囂著,手裏棒球棍,鍍鋅水管,窄背砍刀,敲擊著地麵,吹著口哨,蠻橫無比。

門樂走到門口,嚇得一哆嗦,莫小明也感覺到腿肚子抽筋,腦門直冒冷汗,可還是硬著頭皮,跟在趙子嶽身後,低著腦袋,小步的走著,暗自後悔,剛才強出頭。

趙子嶽本想隻身一人,單刀赴會的,但拗不過門樂和莫小明的苦苦哀求,留下雷子七人,保護著靈芸圖圖和靈誌,免得後院起火。

趙子嶽卻一臉輕鬆,叼著軟中華,眯著眼看著這群烏合之眾,吐了個眼圈,斜著眼睛看了光頭刁哥,笑道:“怎麽,就這幾個跳蚤?一群烏合之眾!”

“擦你媽!”離著刁哥最近的虎子惱了,晃著一米九的大塊頭,一身肥大的迷彩裝一晃,上去就是一拳,直奔鼻梁。

“砰”的一聲。

眾混子大笑,有的還拍手叫好,可是不一會兒,眾混子就笑不出來了,都眼睛睜得大大的。

隻見虎子在出拳的時候,對麵戰陣的家夥也伸出了拳頭,和虎子的拳頭硬碰硬的撞在一起,虎子現在捂著手腕,呲牙咧嘴,胳膊還在顫抖,黃豆大的汗珠都掉了下來,一臉痛苦之色。

剛子上前一看,媽的,手腕斷了,要知道剛子參軍時當了一年多的衛生員,對於跌打損傷還是很在行,這個是眾所周知的,他說虎子的手腕斷了,眾混混麵麵相覷,點子有點紮手。

趙子嶽笑眯眯的說道:“很感謝你的關心,凡是慰問過我媽的人,都被我打發到那一邊,給他老人家道歉去了,你,還有你!”趙子嶽用手指著刁哥身邊的兩個**,“你們兩個也不例外!”

“他媽的,廢了他,什麽東西?”

“就是,上,抄家夥!”

趙子嶽一回身,輕手輕腳的脫掉洗得有些發白的上衣,隨手遞給莫小明。

“嶽子哥,你熱嗎?”莫小明沒頭沒腦的問道。

“不是,我怕弄髒衣服,很難洗的。”

眾混混叫嚷著衝了上來,手裏家夥呼嘯生風,場麵煞是壯觀。

一個人對一百個人的戰鬥,趙子嶽笑了,笑得很溫柔,好想見到了久違的情人。

十分鍾後,趙子嶽丟掉手中的棒球棍,拍拍手,地上躺著一群折胳膊斷腿的壯漢,呻吟聲此起彼伏。

光頭刁哥臉上滿是恐懼主色,眼睛睜得大大的,縮著身子,一轉身,就想跑,卻撞在一個人懷裏,一抬頭,就看到一張大大的笑臉,“怎麽?刁哥,不打招呼就想走?有點不禮貌啊?”

“那個,我還有事,你慢慢玩,有空我請你喝茶……”

趙子嶽抓著刁哥的領子一用力,就把刁哥提起來了,另一隻手抓著刁哥的腰帶,把刁哥雙手舉過頭頂。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我求求你……我有恐高症……”刁哥帶著哭腔哀求道。

“恐高症?嗬嗬,一會兒就不高了。”趙子嶽順手一丟。

刁哥如一支怒箭般越過無數車的車頂向馬路中央飛了過去。

“讓刁哥飛一會兒!”

趙子嶽說著,點上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