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踢出國門

被踢出國門

淩父不止是性格像希特勒,幹起事來更是雷厲風行。出國本是一件不小的事,但由於淩家人很早就時刻準備著護照證件之類的東西,在國外又有幾個親戚,所以他隻用了幾個電話就把一切都交代妥當。

淩父鐵了心要鍛煉兒子,根本不給他時間準備,淩策屁股還沒坐熱家裏的沙發,就被父親踢出了國門。

上一世他也是這麽匆忙,還好這回有先見之明,提前把自己手上的錢都兌換成美元帶在身上,淩策看著自己東一戳西一戳零散的鈔票,有點哭笑不得,可惜辛苦藏的錢不能用於花天酒地,他有另外的用途。

淩父送他到當地的一所華人學校,號稱軍事化管理,其實隻要交點錢,照樣能出去風流。淩策當時摸索了兩個多月才了解的道道,如今隻用了幾天,就跟那群看門的人混熟了,手中的錢也散了大半。

出門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悄悄聯係淩夫人。剛接通電話報明身份,淩夫人就哭哭啼啼地說:“小策,我阻止不了你爸,讓你吃苦了。”

淩策安慰她了一陣,才支吾道:“媽,我這邊錢不夠花……”

“我知道,已經給你打一筆錢了,可是你老爸最近看得太緊,不敢打太多,隻能隔一段時間打一點,你要是在學校裏實在出不來就借同學的,到時候我再想辦法還給你同學。”

淩策心裏鬆了鬆,盤算著怎麽開口下一件事。

他記得母親沒過多久就匯了錢給他,但是那點錢不夠他用,後來母親又想辦法聯係上另外一個人——秦越,他的家族政商皆有建樹,大公子在政界任要職,二公子秦越控製著LE市幾乎所有的高檔會所,秦父本著見世麵的想法送兒子出國,因而司秦越比他自由得多。

淩策小時候曾跟秦越有過幾麵之緣,後來雙方都換了房子,關係便不近了,母親特地費心重新搭上線,讓秦越來照應一下在美國的兒子。

作為LE市地頭蛇,他本人同為紈絝子弟,淩策起初還與他臭味相投、沆瀣一氣。但到了後期,淩策發現司徒家和秦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後,就避之如蛇蠍。也怪當時他有眼不識泰山,司徒和秦氏分明是麵上和睦,暗地競爭,若他當時能夠拉攏秦越,說不定自己也能從司徒鋒手中脫逃。

隻不過秦越也絕對不是什麽容易合作的對象,撇去家庭黑色成分太重,他本人同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腦海中回憶起跟秦越的初次見麵,淩策不禁心底歎氣,卻對母親道:“媽,我聽說秦家的二公子也在美國?”

“你怎麽知道的?他家的小越比你早去一點,跟你一個城市的,媽媽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

“唔……我聽說的,媽,我好多年沒跟他見麵了,你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呢?”以小時候的玩伴為理由,算是一個不容易引起懷疑的切入點,雖然他們最後還是會在美國見麵,但要等上三五個月,淩策沒有那麽多時間。

“好,我幫你問問。”淩夫人答應了。兩人又說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淩策出門一趟不容易,回校必定又要請那群門衛喝酒,那群人養得叼了,非高級昂貴的不喝。淩策盤算了一下,還是決定抽一部分出來另作他用。

他給祁子州打了個電話,那個男孩算是他在國內的眼線了,雖然不甚牢靠,但淩策還是決定試試。

“小州?我是淩哥,”淩策拿出七分霸氣三分安撫的態度,簡明扼要地表示自己在國外,需要他幫一點小忙,同時會給他一點報酬。

祁子州還是訥訥的,卻比上回好了點,聽完後問:“淩哥要我做什麽?”

“不是什麽大事,我要你去打聽一個人。”

“誰?”

“沈鋒。”

祁子州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問:“為什麽?”

淩策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奇怪,但又考慮到祁子州現在才這麽大的孩子,也沒見過幾次沈鋒,不可能有什麽更多的想法,也許是平時沒怎麽接觸過自己,突然要他辦事有點膽怯了吧。雖然不清楚後來祁子州是怎麽跟沈鋒扯上關係的,但懷柔並非一朝一夕,必須要靠長期的努力。

淩策在心裏快速組織了幾遍語言,才用一種輕鬆的語氣道:“哈,也沒啥大不了的,淩哥之前跟他有點誤會,現在想通了,是淩哥做得不太厚道,可你看吧,我現在在美國哪有機會跟他解釋呢?這不是想問一下他的情況嘛!”

地痞流氓氏的語氣,是淩策早期的風格,祁子州隻是沉默片刻,幽幽說了句:“沈鋒住院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淩策想了想,歎道:“果然是淩哥做得過了,這樣吧,小州我給你打一筆錢,你幫我買點東西送去慰問他,餘下的自己花了吧。”

“我沒有賬戶。”祁子州悶聲道。

“那你就去開一個。”

“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家醫院。”

靠,不知道可以打聽啊!淩策火氣蹭蹭上,他覺得這人脾氣像悶石頭,完全不上道,怪不得當初自己沒正眼瞧過他。淩策耐著性子,放緩語氣:“你先去開戶吧,我會讓人給你打一筆錢,另外你可以跟劉子那夥人打聽沈鋒的消息,如果還是不知道他的情況,那筆錢也是你的。當然了,我還是希望你盡力,畢竟淩哥也不想跟沈鋒見外了嘛!”

“哦,”祁子州應了聲,才道,“我忘記了,我是有賬戶的。”

淩策氣得要把電話摔出去,卻還是忍下來,聽他把號碼道出。上一次還不受嗟來之食,這一回祁子州很爽快就接受了淩策的錢。

打完兩個電話,又去銀行取了錢,淩策粗算幾下,現在手上的錢也不過是請那些看門狗吃一頓。他不是小氣,隻是不願浪費在那群人身上,但眼下除了大方散錢,沒有更快拉攏他們的方法。

淩策回到校門時,那群人已等許久。這所華人學校裏住的不是被美國當地管教的毒癮子,就是像他這樣從中國踢出來的紈絝子弟。毒癮子會管得更嚴,但富家子身上油水太多,看門的人哪有不賺之理,於是讓他們每次都繳納一定資金,然後偷偷放行。

第一次出門,淩策自然要給他們大甜頭,特地領他們去了一家高檔的會所。

淩策輕車熟路地走進那燈紅酒綠的環境,呼吸著裏麵香煙和酒氣交織的空氣,耳裏充斥著震天響的音樂,有了片刻的恍惚——他到底有多久沒享受過這種放鬆了?五年?還是六年了?幸好他此時心智漸漲,並未徹底沉浸在這糜.爛之中。

淩策隨便與人拚了幾口酒,走進舞池。他既不能立即回校,也不想找人泄火,幹脆跳舞算了。

淩策長相俊美,鼻梁是東方麵孔中少有的挺直,讓他柔和的眉眼添上一股淩厲的氣勢,一入舞池很快就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甚至還小幅度地給他讓了道。

淩策有些得意地享受著他們的注視,嘴角翹翹,一甩頭發,猛地彎下腰,幾乎手貼上地,然後瀟灑利落地直起身,手卻沿著自己身體線條慢慢上移,停在了腰腹的位置。這是個極具誘惑的動作,淩策故意使這招,不意外聽到了口哨聲,他享受著片刻的熱烈追捧,這讓他能從拯救自己未來的重壓下大大地喘口氣。

爵士和現代舞交雜觀者眼花繚亂,但幾下過後,突然隱隱覺得有些不適,力不從心的感覺向身體襲來。淩策的動作漸漸變得停滯了。

一隻手從身後繞過,輕輕巧巧地抓住了他胳膊。淩策一驚,回身就是一拳,卻再次被穩穩接住。淩策不是吃素的,剛想抬腳,卻在看到那人臉時驚住了。

這張臉比他印象中的年輕一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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