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鮮出爐的熱狗
“梁爽，看來搭乘21路車的人有很多啊！都等了好幾趟21路車入站了，隻是每一趟擠上去的人還是沒有減少多少啊！”卓盈噘起薄薄的櫻唇，鬱悶地道：“我猜那些探頭探腦、翹首以盼的人也是搭乘21路車的，不如等下一趟21路車來了，我們就擠一擠，先上車回家吧。”
梁爽剛要開口回答，站在卓盈旁邊的猥瑣大叔搶先道：“女同學你說得對啊！21路車本來就很多人搭乘的，就算不是碰上你們這些學生放假回家，平時非上下班的時間也是很多人搭乘的。對了！話說同學你是那一間高中的？”猥瑣大叔笑吟吟地將臉湊近卓盈，讓人直欲嘔吐。
梁爽和卓盈站了多久，這猥瑣大叔就站了多久，一點也沒有離開或者趕時間乘車的意思。在梁爽和卓盈聊天的時候還不時湊過來搭訕幾句，讓梁爽和卓盈不勝其擾，他們兩人並不搭理猥瑣大叔，更沒有好臉色給他看。猥瑣大叔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過不了多久，就故態複萌。
“長得猥瑣不是你的錯，但行為也跟外表一樣猥瑣，那就不可饒恕了。行為是腦海中所想的第一時間反應，可想而知，這猥瑣大叔的人品了……”梁爽倏地轉過身去，雙手搭在卓盈的雙肩上。卓盈不禁一顫，剛想開口詢問，梁爽一發力，硬生生地將她整個人搬到自己的身後。
梁爽高居臨下，厭惡地瞪著猥瑣大叔，喝斥道：“媽的！幾十歲的人了，還裝什麽蒜？東街區明明就隻有一間高中，難道市區其他區的高中的學生，會千裏迢迢地來到東街區乘車嗎？”說著，目露寒光，舉起拳頭在猥瑣大叔的麵前揚了揚，語帶威脅地道：“我警告你這猥瑣大叔，你再敢騷擾我同學，不要怪我不客氣！”
梁爽生性害羞，卻並不膽小怕事，從小在籃球場混，遇到的衝突不會小的。特別有美女在旁邊，根本不用儲氣，男人的各項能力值立馬飆到Max。
猥瑣大叔那會害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的威脅，冷哼一聲，駁斥道：“我跟這位女同學說話，你不要自以為事，越俎代庖，好嗎？”
梁爽的臉沉下來，冷冷地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說的，就是她要說的！怎麽了？不服氣嗎？”說到最後，梁爽的語氣愈發冰冷。
猥瑣大叔不由語塞，想不出說話反駁，發怔了半秒，探出頭顱望著梁爽身後的卓盈，希冀地問道：“女同學，他真是你的男朋友？他說的話真可以代表你嗎？”
此時，卓盈正癡癡地看著梁爽瘦削的背影，一雙秋水似的美眸布滿了星星。她想不到平時吊兒郎當的梁爽，竟然能這麽霸氣。他沒有征詢自己的意見，一言不發地將自己搬到身後，又是多麽的霸道。早前，她聽說過梁爽在籃球場受到高二的學長的刁難，最後落荒而逃。現在，他卻在自己陷入困難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看著那窄小的肩膀，仿佛突然之間變得特別寬廣。
卓盈聽見猥瑣大叔的問話，回過神來，默默地點點頭，雙頰不自覺地升起兩朵緋紅。平時活潑開朗的少女，變得嬌滴滴的，十足一個小女兒家的姿態。
猥瑣大叔看見卓盈的回答，滿是失望，嘴唇囁嚅數下，重新站直身子，悻悻地嘀咕一句：“才多大的年紀，竟然公開談戀愛，現在學校都不知道怎樣育人教人的？”
“嘖！”梁爽不屑地瞪了猥瑣大叔一眼，回頭對卓盈歉然一笑。他相信卓盈能諒解他事急從權，才冒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卓盈雙頰上的兩朵緋紅還沒有完全退卻，抬頭看著梁爽的麵龐，上唇抿著下唇，甜甜一笑，嬌俏可人，一時間，仿佛春回大地。
梁爽不由一怔，“那小女兒家姿態的班長，還是自己前世記憶中那個能幹、執拗的班長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仿佛變得很古怪，一時無話。
太陽升到了頭頂，時間已經是十二點整了。烈日當空，陽光毒辣，大地萬物仿佛全被蒸發一般，地麵嫋嫋上升起的水蒸氣，猶如一層薄紗，將所有的東西擋在後麵，變得虛無飄渺。
一架大巴徐徐地駛進車站，翹首以盼的人群塹腳探腦，希望可以首先看清大巴是那一路車，及早霸占較好的候車位置。
在萬眾期盼下，大巴終於穿過似幻似虛的薄紗，清晰地展現在眾人的麵前——是最多人乘搭的21路車！候車區一時間群情洶湧。
“卓盈，這趟車上嗎？”梁爽問道。
“上吧。我們都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了，我都快餓壞了。”卓盈無可奈何地道。
梁爽點點頭，眼見眾人已經霸占了有利的候車位置，時間急迫，他附在卓盈的耳邊小聲地交待一句：“卓盈，你站在我身前。”
卓盈回頭嗔道：“你這是要我為你開路嗎？你剛剛的男子氣概丟到那裏去了？”
梁爽望著大巴駛來，漫不經心地回道：“不要抱怨了，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卓盈來不及反應，梁爽縮在她的身後，順勢扶著她的雙肩，向候車的人群靠近。大巴緩緩靠站，人群緊追不舍，務求盡快上到車。
大巴剛停下，車門還沒有打開，眾人立即一哄而上。卓盈在洶湧的人群中，猶如一葉無根的浮萍，在波濤巨浪中隨波逐流。幸好梁爽站在身後護著她，使她不用被撞倒。
此時，又一架大巴徐徐地駛進車站。梁爽伸手一指，大聲地叫道：“看！又一輛21路車駛過來了！”
做好上車準備的眾人，不由一愣，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就在此時，21路大巴的車門打開，“上去！”梁爽不容遲疑地低喝一聲，推著卓盈急急地上了大巴。
梁爽和卓盈雖然是第一批次上了大巴，不過，大巴上仍然沒有空位。兩人順著售票員的指示，站到車箱的最後麵。
站定後，卓盈透過玻璃窗望見第二架駛進來的大巴並不是21路車，她輕輕地拍打一下梁爽的手背，笑罵道：“梁爽，你這人真狡猾！”
“這不是狡猾，是聰明！”梁爽洋洋得意地道：“如果不是我用的好計謀，你那會這麽輕易上到車啊？”
卓盈“嗬嗬”一笑，並沒有反駁。她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在剛剛上車時，梁爽在洶湧的人群中護著她的情景，一股莫名感動的曖流流淌了她全身，包裹她的心頭。
上了車，之後的時間就是安然地等候回家了。兩人的心都安定下來，臉上掛著遮掩不住的笑意。不過，過了一會兒，看見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上了大巴，他們滿是笑意的臉立即冷下來了。
猥瑣大叔狼狽地擠上大巴，一副人模狗樣的正裝也變得衣衫不整。他們探頭向車箱後麵搜索，看見了卓盈，眼前一亮，使勁地擠開密集的人群，來到梁爽和卓盈的跟前。
猥瑣大叔整理一下衣衫和儀容，衝卓盈微微一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趕時間，所以也不再等下去了。”
“關我們屁事啊！”梁爽臉色不善地瞪著猥瑣大叔，喝道。
猥瑣大叔不以為然，剛要對卓盈開口說話，隻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的卓盈，麵無表情的說一句：“梁爽，我站在你前麵。”說罷，擠到梁爽的前麵，背脊挨著梁爽站立。
車箱走廊隻容得兩個人站立，卓盈擠到梁爽的前麵，擁擠的人群自動填充空位，猥瑣大叔被擠到卓盈原來所站的位置、梁爽的旁邊，側麵隻有卓盈送上來的背影。
“現在的學生真不懂禮貌。”猥瑣大叔悻悻地嘀咕一句。
梁爽沒有喝斥他，就在卓盈站穩之後，他身子一下子僵直了，呼吸也變得急促：“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媽啊！我是陷進溝渠裏了！”
卓盈的背脊緊緊地挨著梁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並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妥。
梁爽深陷溝渠，那要命的玩意本能地開始變大，漸漸填滿那幽深的溝渠。站在前麵的卓盈像是沒有絲毫察覺，雙手交叉護著前胸，全身的力氣挨在梁爽，側頭望著窗外的景色。
梁爽已經微微喘起粗氣了，身體動作極其細微地往後挨，期望可以抽離那有著致命誘惑的深溝。卓盈的身體卻跟著他往後挨，使他徒勞無功。
車箱裏的乘客雖擁擠，但大巴的冷氣很猛，並沒有悶熱的感覺，所以乘客都很安靜。但梁爽卻很煩躁，他整個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大熱爐當中，全身早已大汗淋漓。雖然練不成金睛火眼，但梁爽還是緊閉著雙眼，在心裏暗暗祈願：“想不到班長原來是個大屁……不！我是真主角，我不是巴士怪叔叔，我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怎能猥褻一個花季少女呢？玉皇大帝、如來佛祖、耶穌基督，我懇求你們打救我這處在水深火熱的溝渠中的迷途小羔羊吧！”
突然，安靜的大巴響起一寸電話鈴聲，有人接了電話，大聲地講起來：“喂！傻狗麽？有什麽事？麥當基的熱狗十二點整新鮮出爐？還要我幫你買？嘖！你不早講，我已經上車了，還能買什麽？”
“買你老母！”梁爽忽然大吼一聲，振聾發聵，行駛中的大巴也仿佛被嚇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