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臉成功
高一學生的籃球比賽，四球製勝，球員的水平不怎麽高，球卻進得快。而且，比賽的質量頗高。
天色仍然很光亮，將近晚飯的時間了。比賽雙方的實力明顯有了分曉，觀眾認為勝負早已分出了，有些學生想趁早溜去打飯，眼看就差一球，又有點舍不得，不由患得患失起來。
梁爽憑著“出色的表現”，在開學以來短短的幾天裏，已經成了高一年級的名人。每當提起梁爽，高一的學生都會“會心一笑”。如今，因為梁爽一個不可思議的封蓋，他們看梁爽的目光多了一點驚訝。
尹招接過籃球，卻沒有多控。他有自知之名，現在是重要時刻，還是將球交給謝金誌處理為好。
謝金誌不慌不忙地控球上前場，一邊朗聲道：“慢慢來，我們將這次進攻打好，解決他們。”
“**，這一次進攻讓我打！”梁爽突然高聲說道。
聽見梁爽的說話，謝金誌、楊偉、費炳和尹招不由一愣。無形中，謝金誌已經成為球隊的隊長了。既然是隊長發話了，隊員當然是要聽的，最後一次進攻交給謝金誌來處理，楊偉、費炳和尹招是沒有異議的。隻是想不到在這關鍵時刻，梁爽卻跳出來唱反調。
楊偉看了看梁爽，然後又看了看謝金誌，想道：“由梁爽的投籃姿勢和對陳其昌的封蓋，能夠看得出梁爽也有不俗的實力。而他和**的位置和風格類似，性格也好強，難道梁爽不甘心，要出來搶班奪權了嗎？”
謝金誌打算這次進攻是由自己來執行的，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把握大一些，卻沒有料到梁爽居然要搶關鍵時刻的進攻權，扭頭過去詢問梁爽。
梁爽一瞬不瞬地盯著謝金誌，眼中盡是不可置疑：“這場比賽由我引起的，就由我來結束戰鬥吧！”
謝金誌點點頭，心裏卻有些別扭。運球上到前場，他作了傳球的試探，陳其昌卻追得很緊，梁爽根本沒有空間接球。
謝金誌果斷地打消傳球的主意，選擇自己來進攻。他忽然加速啟動，試圖強行殺進禁區。雙方球員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心盛，好勝心強。一班的球員也在玩命地防守，謝金誌使盡渾身解數，始終未能擺脫。
“不是說要在進攻端，當著我的麵前碰一次巧嗎？”陳其昌像一塊貼身藥膏似的緊貼梁爽，嘴巴也不肯放鬆：“你居然能夠封蓋我的投籃，我承認你是有實力的，隻不過……”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正努力擺脫防守的謝金誌，別有深意地道：“似乎你的隊友不是很信任你嗯。”
梁爽又好氣又好笑，不就是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籃球比賽嗎？用得著心理戰都來了。他知道陳其昌在挑撥離間，但他身體裏裝著的是一個二十五歲的靈魂，可沒有那麽幼稚，上了陳其昌的當。
要說到玩嘴皮子，梁爽隨便玩，他想都不用想，嘴一撇就駁斥起來：“飛機佬，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又不看看自己是個矮冬瓜，要封蓋你能有什麽難度的？你看我封蓋完你之後，多麽冷靜啊。”
陳其昌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梁爽取笑他的高度，頓時惱羞成怒，恨得牙癢癢。
“太強來了。”朱芸皺了皺眉頭，喃喃道：“謝金誌以前都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麽這次就是不肯傳球呢？”
“有什麽不對的？謝金誌就是場上五個人當中最利害的，不給他進攻，難道給那個梁爽進攻？”陳嘉麗撇了撇嘴：“不就是碰巧蓋了一個帽，在這緊張時刻，還要厚著臉皮要球，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楊偉見謝金誌進退不得，還要蠻來，心裏歎息一聲：“在籃球場上，這兩人都是要強的主啊！”他伸手推了推費炳，示意費炳出去為謝金誌作一個擋拆。
費炳為人木訥，不過他還是感覺謝金誌有點不對勁了。而麵對這些事情，他不知所措，在初中的時他就聽楊偉的說話，所以連忙出去為謝金誌作擋拆。
楊偉見費炳出去了，自己也跟著走到三分線外，對梁爽使了個眼色，為梁爽作了個擋拆。他有意讓梁爽拉出空間去接球，謝金誌已經有點用情緒打球了，他要讓謝金誌冷靜一下。
梁爽見楊偉為自己作擋拆，挨住楊偉肥大的身軀，****內線。
同一時刻，謝金誌通過費炳的擋拆，也為自己拉扯出了些許空位，電光火石之間，餘光瞟到梁爽跑出了空位，他猶豫了一下，機會稍縱即逝。他錯過傳球的最佳時機，球也被收起了，變成了死球，隻好將球傳給站在三分線外的楊偉。
梁爽跑出了空位，卻得不到球，也沒有氣餒，更沒有怪責謝金誌。他隻是奇怪平時和和氣氣的謝金誌，忽然之間變得這樣情緒化了。
一個良好的進攻時機錯過了，一班的防守重新對好了位置。陳其昌窮追不舍，梁爽無奈，隻好提出罰球線附近要位置接球。
梁爽腳步一滑，低頭看見雙腳踏上用瓷磚鋪砌而成的罰球線，腦海裏一陣似曾相識的思緒湧了出來，似曾相識的氣氛，似曾相識的節奏……
梁爽記起在前世的一場班級比賽中，他緊張的老毛病又犯，整場比賽的狀態都像魂遊太空似的。臨完場前，他們八班還落後對手一分。謝金誌理所當然地掌控住當時的進攻權，對手采取二人包夾，而梁爽被對手侮辱性地放出空位。謝金誌擺脫不到防守，將球傳給了站在罰球線附近的梁爽，他記得當時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地跳起投籃，在一片詫異中，解決了戰鬥。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大出風頭，亦是最後一次。比賽過後，八班的學生都非常激動，朱芸還主動過來跟他擊掌慶祝，這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接觸，接著，才有往後的故事……
“三比三，最後一球決勝負。一切都一模一樣，一切都似曾相識，一切都回來了，朱芸！”梁爽內心激動澎湃，鬥誌旺盛，全身仿佛充滿了力量。
“喂！你在發什麽愣？”跟在梁爽身後的陳其昌突然大聲叫道。
梁爽雙眼的目光變得猶如刀鋒一般鋒利，自信滿滿。聽見陳其昌的說話，心中冷笑：“有些人真是不打他的臉不舒服司機，既然你這麽想做我重生過來第一次打臉的炮灰，那我就成全你了吧！”
“梁爽，接球啊！”楊偉忽然大喝道。
“嗯？哎喲！”梁爽餘光瞄到有個黑形急速飛來，本能地扭頭過去，隻見眼前一黑，鼻子一陣發麻的疼痛，雙眼含淚。一個球狀物體用力地撞擊一下他的臉門，他整個頭顱往後一昂，全身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籃球撞上了空中。“嘩！”在一片嘩然聲中，時間像是放慢下來。籃球在空中急速旋轉，慢動作似地向前運行，一分、兩分、三分的距離……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籃球竟然直飛向著籃框。
觀眾一片希冀，目光緊盯著籃球。籃球卻沒有隨大眾所願，直接落進籃框，而是“砰”的一聲，撞上了籃框的前沿，向上彈起，隨之，響起一聲長長的惋惜聲。不過，籃球還在半空中，還在籃框上。它在籃框上，上下地墊了幾下，落進了籃框，“刷”一聲，翻起了籃網……球就這樣進了！
球場上、球場邊一息間鴉雀無聲，籃球落在地麵，發出“啪啪”幾聲輕響。過了片刻，震耳欲聾的大笑聲，沸反盈天。
“Yeah！”八班的同學興奮地跑上籃球場，將梁爽五人包圍在一個小圈子裏。
梁爽重生以來第一次的打臉，宣布完滿成功，這是非常值得紀念的時刻，哢嚓！
“怎麽會這樣？這是打別人的臉，還是打我自己的臉啊？”梁爽在心裏悲憤地哀嚎：“這次的架子真是丟大了！”
“梁爽，你流鼻血了。”是朱芸！人群中，她走出來，遞了一張紙巾給梁爽，神色之間還有些關切。
梁爽動作僵硬地接過紙巾，看著朱芸圓圓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不禁癡了：“原來劇情是這樣發展的，枉我沒有白挨了那一下。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我讚美你們！”
“梁爽，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卓盈也走到梁爽的身邊，大剌剌地拍了拍梁爽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的籃球打得這麽好，用頭都可以進球。”
梁爽打了個哈哈，無奈地歎道：“唉！都怪我在初中的時候踢慣了足球，一時間改不過來。”
被卓盈強行拉進來的尹雯語，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原來足球是用臉踢的，本人真是大開眼界、歎為觀止了！”
八班的同學聞言，立即低頭竊笑。
梁爽見尹雯語毫不客氣地在眾人麵前拆穿自己，臉色鐵青，心裏將尹雯語問候了幾萬遍。
氣氛忽然變得怪怪的，卓盈暗歎一聲，開口打完場：“梁爽，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梁爽無語問青天，悲歎道：“卓盈同學，你這是在讚美我，還是在損我啊？”
一時間，氣氛再次暢遊在歡樂的海洋裏。
忽然，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陳其昌擠開人群來到梁爽的麵前，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伸手欲與梁爽握手，氣氛再一次變得怪怪的。
梁爽愣住，卻不能輸了風度，伸手握住陳其昌的手，大嘴一咧，也對陳其昌和煦一笑，看得尹雯語直罵“虛偽”。
隻聽陳其昌一臉真誠地讚美道：“你果然是一個言而有信的真君子啊！”
梁爽想不到陳其昌居然說出這麽肉麻的說話，撓了撓後腦勺，極其不好意思地謙虛道：“那裏那裏……承讓承認……欽敬欽敬……你也不錯的，加油，差一萬光年就可以追上我了。”
陳其昌打斷梁爽，繼續道：“我本來想不明白你在我麵前說‘碰一次巧’是什麽意思，原來是用臉進球。”說著，陳其昌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高！實在高！太高了！”
梁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