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軍一號大戰飛機佬
“空氣球也算得分嗎？”程又青問道。
“不……不算的。”衛長城想不到程又青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一時愣了。反應過來之後，熱情地答道：“籃球是要投進籃框才算得分的，而在那個大半圓外投進的球能得三分，在大半圓內投進的球能得兩分，像梁爽剛剛投的那一球連籃板、籃框都不碰到，是空氣球……”
衛長城神情飛楊地說著，越說卻越小聲。他扭頭看見程又青根本沒有心裝載自己的說話，目光一直停留在籃球場上，喃喃自語：“這人投了一個空氣球，也能笑得這麽開心，真是個怪人。”她一邊自語著，冷豔的臉龐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
衛長城一陣心灰意冷，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腦海不期然地浮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學生究竟是程老師的什麽人？為什麽她十句會有九句不離他呢？”
“呃……這叫有姿勢無實際，還是中看不中用啊？”卓盈目睹梁爽漂亮的投籃姿勢，一時間高興得不得了，卻見投出的那球是個空氣球，語氣充滿惋惜地說道。
“習慣就好。”尹雯語仍舊淡然地回了一句，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小語，梁爽都讓了自己的軍訓服給你了，你就不要再生他的氣了。”卓盈苦口婆心地勸道。
“關你什麽事？”尹雯語硬邦邦地駁了一句。
卓盈頓時語塞，她知道尹雯語的性格有點不合群，所以開學了幾天，跟宿舍裏的室友也沒有太多的交流。她生性開朗，喜愛結交朋友，不過遇上了尹雯語這難以接近的性子，也束手無策，不過，她也沒有往心裏去。
“哎！他投那個籃時，我還對他有些許期待，想不到這期待才持續了幾秒鍾，立即被打回了原形，看來不能對他抱以什麽希望了。”陳嘉麗歎息道。
“梁爽的投籃姿勢比陳其昌的好看太多了，證明梁爽是會打籃球，並不全是胡吹大氣的人。”朱芸不斷地在陳嘉麗的麵前為梁爽講好話，不知道打著什麽主意。隻不過，如果給梁爽知道了她心裏麵的主意，可能會噴血身亡。
“愛不能夠勉強的，你看他像個神經病似的，投了一個空氣球，觀眾都在笑他，隻有他還能放聲大笑，一點羞恥心也沒有，怪不得可以厚顏無恥地公開追求我了。”陳嘉麗不為所動，開始數落梁爽。
“阿嚏！”梁爽揉了揉鼻子，喃喃道：“不會又感冒了吧？”
“喂！他們攻過來了，快點回場防守。”謝金誌一邊大聲呼喊，一邊跑回後場。
“來了嗎？”梁爽打起精神，尋到了在最後麵控球的陳其昌，自信地笑道：“比賽才剛開始呢！今個回合就讓你這個飛機佬見識一下什麽是防守。”
“梁爽，你又發什麽愣？堵上去啊！”回到了後場的謝金誌，突然對梁爽大聲地喝道。
陳其昌沒等梁爽落好位置，借了隊友一個擋斥，突然加速，撇開了梁爽，殺進了籃底，他可不會隻讓梁爽和謝金誌出風頭，在這次進攻中卯足了勁。
“哎呀！漏人了。”梁爽驚叫道：“這單細胞的飛機佬居然會使詐，過去太小看他了。”
陳其昌個頭不高，大約一米六五，突破時重心壓得很低，速度蠻快的，看來他的基本功不錯。八班的籃底中路大開，仿佛專程為陳其昌所開的綠色通道。
“Dead胖子，不要讓他進球，犯他規啊！”梁爽知道自己已經追不上陳其昌了，氣急敗壞地喊道。
場邊的觀眾聽見了梁爽的喊聲，小聲地討輪起來。
“你們聽到了嗎？這人防不住人家，居然要隊友去犯規，太沒道德了吧！”
“這是非常二中有史以來最大的奇葩，你就忍一忍吧，以後三年就能見怪不怪了。”
“話說這人是那個班的，素質真差！”
“八班的。”
“話說八班的班主任是誰啊？”
“噓！”
“怎麽了？”
“貌似在你後麵的那老師，就是八班的班主任。”
“……”
“這人究竟有沒有教養？懂不懂什麽是體育精神啊？”程又青臉色鐵青，沉聲道。
“程老師，你臉色很差，那裏不舒服了？”衛長城關切地問道。
“沒有。”
聽見程又青的回答，衛長城還是不放心地看了看程又青，解釋道：“程老師，你不要介意，犯規在籃球運動中是很常見的，像梁爽失了位置而采取犯規，是戰術性犯規。”
“是嗎？”程又青的臉色稍霽。
“隻不過他們這些小孩子的比賽，更多隻是意氣之爭，沒有太多技術性可言，希望不要傷了和氣才好。”衛長城見程又青有聽自己的解說，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滔滔不絕地解說起來。他還想說下去，卻感覺到了一股煞氣從旁邊急速地散發開來……
陳其昌殺進了八班的籃底，人高高躍起，兩分看來就要手到擒來了。忽然，天空掠過了一個黑影……
“嘩！是飛機啊！”梁爽目瞪口呆地叫道。
“不！是超人！”楊偉被震驚得臉容扭曲，尖聲叫道。
“哇噻！原來是廢品！”梁爽和楊偉齊聲叫道。
費炳從側翼跑過來回防，猶如施展了淩波微步，跳躍起來仿佛完全不費絲毫力氣。人在高空中飛翔，張開一雙猿臂，輕易地封蓋了陳其昌的投籃。落地之後，反應也比陳其昌靈敏得多，迅速地保護了籃板，控製了球權。
“廢品，我對你的景仰，猶如神州七號一樣飛出銀河係，直達河外星係了！”梁爽和楊偉異口同聲地稱讚道。
費炳將球交給了謝金誌，轉身跑向前場，經過梁爽的身邊時，對他說道：“炒粉一個，記在帳上了。”
“炒粉一個？”梁爽愕然道。
“宵夜。”費炳簡潔地說了兩個字，跑回自己的位置，默默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梁爽苦笑一聲，他明白費炳的意思。費炳為他補了漏，讓他在宵夜時請一個炒粉。梁爽沒有一丁點的不快，內心還說不出的溫暖。
“**，這球給我打。”梁爽的情緒也高漲起來，主動要球，他不要讓費炳的努力白費。
謝金誌從容地將球運到了前場，見梁爽要球，愣了愣，毫不猶豫地將球傳給他，這是哥們之間的信任，沒有語言可以解釋。
梁爽接穩了球，調整了位置，麵對麵對上了陳其昌，信心十足地道：“飛機佬，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差距吧。”
陳其昌見識過梁爽的投籃，知道了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神色不由凝重起來。
“嘿！我crossUover！”梁爽將籃球從左手交到了右手，重心一壓，輕易避過了陳其昌。
陳其昌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準確來說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做出來。
“嘖！你這種貨色，我隨便過。”梁爽冷笑一聲，作了一個急停，抽起身就要射籃，餘光卻看見在場的眾人都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他不由愣住：“幹什麽了？是我過人過得太帥了麽？”
“唉！”謝金誌、費炳和尹招先後走過來，拍了拍梁爽的肩膀，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失望地跑回後場。
“Dead胖子，是我做錯了什麽了麽？”梁爽攔住跟在謝金誌他們身後的楊偉，不解地問道。
“哥們，你轉身時，重心腳已經落下了。你在運球前，球還沒落地，重心腳卻先動了。剛剛我還對你改觀呢，原來你還是老樣子，你要不要傷退？”楊偉見梁爽居然不知道自己那裏犯錯了，歎氣道。
“有嗎？”梁爽皺緊眉頭，努力地回想起來。
“當然有！”陳其昌過去搶過梁爽手上的籃球，冷笑道：“原來你隻是一個座地炮，那就容易對付得多了。”
“哎呀！我這二十五歲的靈魂，籃球技術還是有點生疏了。”梁爽一怕大腿，懊惱道。
八班兩次進攻，還沒有一次成功的投射，球權又重新回到了一班的手上。
梁爽這次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沒有再讓陳其昌輕易地切進籃底。陳其昌小心地護著球，感受到壓力不斷從梁爽那裏傳來，“還有一手啊。”
“哼！才剛開始呢。”梁爽自信滿滿地道。
陳其昌專心地護著球，沒有餘暇跟梁爽打嘴炮。餘光瞅見一個隊友快速地從底線切入籃下，機會稍瞬即逝。他瞅準這稍瞬即逝的時機，將球甩了過去。
在一片驚呼聲中，那人穩穩地接到了籃球，順勢上籃。
“糟了！”
“有什麽好糟的？”球還沒有從那人的手完全離開，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了天空……
“嘩！是噴射機啊！”楊偉驚呼道。
“不！是周姐輪！”梁爽糾正道。
“哇噻！原來是廢品！”梁爽和楊偉齊聲叫道。
費炳反應迅速，再一次高高躍起，從身後拍掉了一球輕易地放籃。籃球撞上了籃板，反彈在場內。一班的一個球員撿到了籃球，梁爽他們還沒從拚搶中反應過來，他得到一次空位投籃的機會。氣氛一瞬間停止了，他所站的位置隻離籃框兩步的距離，籃球離開他的手，這是一球必中的放籃。
幾乎沒有可能，一隻大手從下麵升上來，追上來了上升的籃球，一巴掌將它拍走。梁爽、楊偉和尹招都看傻了。
“看我的！”陳其昌從外線快速地插入，一手搶過籃球，三步上籃。費炳才剛剛落下，沒有多的餘時間再封到這球了。
不過，就算沒有不可能，費炳還是跳起來了。他從正麵罩住了籃球，狠狠地將其拍落。籃球連帶陳其昌落在地下，陳其昌大字型地趴下，姿勢十分不雅觀，而籃球“拍拍”地彈出了界外。
一副營養不良的費炳以超人的身體素質，在短短的時間裏連續上演了三個大帽，將球場的氣氛點燃了，沸騰了！
“廢品，勁啊！”梁爽衝到費炳的身邊，往他的胸膛親熱地一捶，興奮地叫道。
“請叫我空軍一號，我喜愛這名字。”費炳一臉正經地道。
“呃……你這麽能搶風頭，主角也給你做好了。”梁爽訕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