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荀雲秒道：“裘伊鳳同誌，鞠蘭瓊同誌，請你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說些其他的事情，讓邱縣長上車去休息一會兒。”
鞠蘭瓊道：“荀縣長，我的話已經說在前頭，今天不關你的事，你就不要在這裏多嘴多舌。我鞠蘭瓊是個火爆性子，你荀縣長不是不知道，把我惹火了，我連天王老子都不怕！到時搞得你荀縣長丟麵子，就別怪我的嘴沒留情！”
邱俊輝嚐過鞠蘭瓊的潑婦苦頭，擔心荀雲秒會引火燒身，想勸荀雲秒及早離開，可又不敢開口，因為這時候保持沉默才是唯一的選擇。禍從口出，這時候說話，兩個潑婦就會順著話頭往下演繹，不堪入耳的話，就會脫口而出。
裘伊鳳道：“邱俊輝，我隻問你一句，我丈夫包養二奶被你撤職，我沒有找你說三道四。剛才蘭瓊妹妹說了，你喜歡革別人的命，我們今天不是來革你的命，隻是想問問你革別人命的時候，你心裏是個什麽感受？”
荀雲秒道：“裘伊鳳同誌，聽我勸，不要說過去了的事情。”
裘伊鳳道：“荀縣長，我與蘭瓊妹妹一個立場，今天不關你的事，希望你不要插話。我隻問一下這個省裏派下來的幹部，沒有別的意思。”
鞠蘭瓊大聲道：“邱俊輝，你要說話啊，平時作報告的威風哪去了？”
邱俊輝的嘴唇動了一下，想說又克製住了。心想自己今天離開雲霧縣後，這輩子也許不會再來了。讓她們宣泄一下私憤，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也會漸漸地淡忘。常言怨家宜解不宜結，倒不如讓她們的嘴巴圖個眼前的快活。
裘伊鳳道：“邱俊輝，平時你在電視裏的威風，今天跑哪裏去了啊？”
荀雲秒道：“裘伊鳳同誌，請看在我與丈夫是朋友的情份上，聽我勸，你回家去吧，讓邱縣長上車去，不要再說些過去了的事情。”
裘伊鳳道：“荀縣長，我不是不買你的麵子，今天我非要問邱俊輝這個問題，為什麽隻革別人的命，而不革他自己的命！難道官場背景大就壓別人？”
“伊鳳同誌，你丈夫友滏同誌被免職後，邱縣長為照顧友滏同誌，一切待遇仍按在職副縣長執行的。前不久，邱縣長還向市領導反映過，說友滏同誌抓農業工作很辛苦，建議上級領導恢複友滏同誌的副縣長職務。”
裘伊鳳冷冷道：“荀縣長，我丈夫的職務恢複不恢複已無所謂了，我隻是覺得邱俊輝有些欺人太甚！”
鞠蘭瓊插話道：“他邱俊輝恃著自己的親姐夫當常務副省長，把市裏和縣裏的領導不放在眼裏，老子天下第一，想把哪個撤職就撤職，今天遭到了報應！”
裘伊鳳道：“邱俊輝，今天你必須回答我，是不是慕友滏沒有官場背景，你就專欺負這樣的幹部？你遭到報應是另一回事兒，我等下再問你！”
“伊鳳同誌，你就不要再說了，邱縣長並沒有為難友滏同誌。當時友滏同誌的問題，人們反映很大，友滏同誌被免職，是上級領導作出的決定。”
鞠蘭瓊道：“荀縣長，今天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在這裏替邱俊輝袒護。我丈夫被撤職，就是邱俊輝個人作的決定！慕副縣長包養二奶，伊鳳姐也知道，這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為什麽早沒撤職，偏偏他邱俊輝上任後就撤了？”
“蘭瓊同誌，少說幾句吧。和諧社會嘛，還是說話和氣些為好。”
鞠蘭瓊大聲道：“荀縣長，你還是站一邊去，不要影響我們辦事兒。邱俊輝今天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他就不能離開雲霧縣。我們不會生吞他，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我今天的表現還算好的，人們不是背著罵我潑婦，姑奶奶現在還是忍著呢！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怕他邱俊輝不開口，就先忍著！”
這會兒，邱俊輝的心裏有些動搖，心想必須回答她們了。這麽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鞠蘭瓊口口聲聲說今天縣人大召開會議，宣布免去自己代理縣長的職務，這絕不是空穴來風。她哥哥在市人大當主任，自己代理縣長的職務被免去，米書記打電話已經說過，這又不是什麽新聞了。
“鞠蘭瓊同誌，裘伊鳳同誌。你們提的問題，我邱俊輝現在就回答。慕友滏同誌包養二奶的問題，人們向我舉報的信件，至少不低於五百多封。這些信件我已轉交給縣紀委，我想不可能銷毀，仍在檔案室裏保管著。對慕友滏同誌包養二奶的問題，縣裏領導召開過多次會議，決定免去慕友滏同誌副縣長的職務，並不隻我邱俊輝一個人所為，大家是舉手通過作的決定。”
邱俊輝對鞠蘭瓊瞟了一眼，道：“鞠蘭瓊同誌的丈夫問題，我不作解釋，你自己也清楚，你丈夫的問題被省報記者披露，省裏領導再三督促要查辦。在這樣的背景下，無論哪一位領導也保不住你丈夫的職務。你說是我率先表態的，這個事實我不會否認，是我率先提議大家舉手表決的。”
鞠蘭瓊道：“說來說去，就是你邱俊輝恃著官場背景，一個人說了算。”
邱俊輝又說：“鞠蘭瓊同誌，做人要有個底線，隻要不越過這個底線，沒有人會與別人過不去。當初，我建議反貪局查辦你丈夫的問題，是在那種大氣候下說的。後來你丈夫出來了，我知道要和諧，所以就沒有再過問了。”
鞠蘭瓊道：“你邱俊輝這是在姑奶奶的麵前討好賣乖，我丈夫出來了，你沒再過問，是因為你自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惹的麻煩事兒上身了，沒有時間過問別人的事兒了！”
荀雲秒擔心鞠蘭瓊口無遮攔，把邱俊輝強奸的事情說出來，忙插話：“蘭瓊同誌，剛才邱縣長解釋得已很清楚，請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再說了。”
鞠蘭瓊道：“荀縣長，你長耳朵沒？你是不是要惹姑奶奶發火呀！邱俊輝還隻回答我丈夫的問題，我現在要說我的事兒。當初我到他辦公室反映情況，他要強**啊！後來他秘書田百成叫來警察，和封得木商量把姑奶奶整得好慘，姑奶奶的性命差點兒死在他們的手裏。今天我要找邱俊輝討個說法！”
“蘭瓊同誌，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鞠蘭瓊道：“荀縣長，我怎麽說不得呀！他邱俊輝搞得強奸，我鞠蘭瓊就說得他邱俊輝強奸犯！他不但強奸了姬淑媛，而且還想強**鞠蘭瓊呢！”
裘伊鳳插話道：“邱俊輝，我丈夫慕友滏包養二奶，是女人與他心甘情願地，比你邱俊輝搞強奸的名聲總要好聽些吧！我丈夫因包養二奶被撤職了是咎由自取，你呢，你邱俊輝搞強奸，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你個強奸犯！”
“鞠蘭瓊同誌，裘伊鳳同誌，你們不要說了好不好啊！”
74、千般辱罵
鞠蘭瓊大喊大叫道：“你荀縣長不讓我說，我偏要說。那次封得木把我關進拘留所裏，害得姑奶奶生不如死，大病一場，都因他邱俊輝要強**！今天邱俊輝這個強奸犯就要被逮捕，誰還怕他啊！大家快來看代理縣長邱俊輝這個強奸犯啊！”
鞠蘭瓊的喊聲，驚動了車站裏的人們。
剛開始，人們見他們在一塊兒說著話，以為客班車的車主們，議論生意不好的事情。聽到鞠蘭瓊的喊聲，便一塊兒圍攏過來。
這時候，人們才認出常在電視裏風光八麵的邱縣長，也站在這幾個人的中間，一副憂愁萬狀的樣子。邱縣長強奸姬淑媛的事情，雲霧縣城裏街談巷議著，早不是什麽新聞了。
鞠蘭瓊見人們聚攏而來，聲音就更大了，說：“大家都認識這個人吧，他就是我們雲霧縣的代理縣長邱俊輝，省裏調下來的掛職幹部。他搞強奸，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詳。那次我到他辦公室去，質問他為什麽要撤我丈夫的職務，沒想他對我要搞強奸啊！他強**盡管沒有得逞，但他的手還是沾到了便宜呢！”
圍觀的人們沒有作聲，像看稀奇那樣站視不理。沒有人起哄，也沒有人出麵說句和解的話，任憑鞠蘭瓊大發淫威。
裘伊鳳接話道：“邱俊輝，你這個強奸犯，強奸一個女人還不過癮，竟然還想強奸蘭瓊妹妹，你這個下流坯，真不要臉！”
“伊鳳姐，你還不知道呢，他要強**時，我拚命反抗，當時把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抓出血來了。可他力氣大，他的手還是伸進我的褲襠裏，摸到我的私處去了。你說他要不要臉？”
荀雲秒接話道：“蘭瓊同誌，你不要說了好不好！”
“荀縣長，我說什麽啦？我在說實事啊！難道邱俊輝沒有犯強奸，是我鞠蘭瓊陷害他不成？即使我陷害他，可是姬淑媛到市裏告狀，到省裏告狀，難道姬淑媛也是陷害他邱俊輝？世上的女人都是弱勢群體，被人家強奸了沒處申訴，大家說是不是？”
“蘭瓊妹妹，雲霧縣的兩個女人吃過這個畜牲的虧！姬淑媛被他強奸後，搞得有家不能歸。他對你施暴後，警察不但不支持你，反而還將你抓去送拘留所關著。你一定要出這口氣！”
“伊鳳姐，我實話對你說，今天下午縣人大開會，宣布免去邱俊輝代理縣長職務的同時，公安局實施抓捕邱俊輝的行動！”
“邱俊輝，你也有今天啊！當初你撤消縣裏領導的職務多麽威風神氣，今天怎麽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啊？世上一報還一報，而今輪到你的頭上了，心裏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邱俊輝的下流行為，我想大家都不知道，我說出來，讓大家一飽耳福。他邱俊輝的秘書田百成，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認識或者聽說過，田百成的老婆是個體打字店的老板，不知怎麽被他邱俊輝看中了，便把她招聘政府打字室去。後麵的事兒大家猜猜！”
“蘭瓊妹妹說的這個事兒，我來說後麵的情況。他邱俊輝把田百成的老婆搞過之後，就提拔田百成當政府辦的副主任。大家評一評，他邱俊輝是不是太卑鄙了！”
“他邱俊輝就因為搞女人屢屢得逞，所以見到哪單身女人到他辦公室反映情況，抑或辦個什麽事兒，他就把這個女人，要不按在辦公桌上從背後施暴，就是按倒在沙發上****！”
荀雲秒接話道：“蘭瓊同誌，伊鳳同誌，不要再說了！”
“荀縣長，你不要惹姑奶奶的火爆性子發作，我尊敬你，但你也要尊重我！不然我六親不認！邱俊輝這個流氓那次對我施暴，事發後沒有一個人同情我，還不是想巴結他邱俊輝。今天他邱俊輝就要被逮捕，就要成人民的敵人，你荀縣長要分清敵我！”
“蘭瓊妹妹，我們隻說邱俊輝，不要管荀縣長。”
“邱俊輝，雲霧縣有三個人女人被你沾過便宜。姬淑媛被你活生生地強奸了，田百成的老婆被你玩膩後，你就打其他女人的主意，我那次進你辦公室，你就把門關上對我施暴。盡管你的那東西沒弄到我那地方去，但你的手沾到了便宜。你這個禽畜不如的家夥，怎麽就見不得女人啊！也不知你搞沒搞過其他女人？”
“他邱俊輝流氓成性，肯定還搞過其他的女人！”
“邱俊輝，那次田百成和封得木，把我抓進拘留所關起來，你不但沒發仁慈之心，反而還指使封得木把我往死裏整。要不是我哥哥出麵過問，我墳頭的草隻怕都長了尺多高！”
荀雲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想撥110電話，卻沒有撥。
他想鞠蘭瓊的話一定是真，她的哥哥在市人大當主任。今天縣人大宣布免去邱俊輝代理縣長的同時，公安局會在同時下令刑事拘留邱俊輝。要110的警察來，無疑是就湯下麵，將邱俊輝抓去。邱俊輝本想主動投案自首，就不會成功了。
“蘭瓊同誌，伊鳳同誌，到此為止吧，不要再說了。”
“荀縣長，我們沒說什麽呀，我和伊鳳姐就事論事，又沒給他邱俊輝安些莫須有的事情。難道他邱俊輝強奸姬淑媛不是真？難道他沒搞田百成的老婆？難道他沒對我施暴？”
“荀縣長，你和慕友滏一起工作多年，我們也經常照麵，我裘伊鳳的名聲雖說不上好，但也沒幾個人背著說過什麽不是。我和邱俊輝也沒什麽冤仇，可我就是容不下他邱俊輝恃著強硬的官場背景，把縣裏的領導不放在眼裏的作派！他到雲霧縣來掛職渡金，我丈夫慕友滏積極配合他工作，天天和他在鄉下跑，人都瘦了一大截，到頭來他卸磨殺驢，把慕友滏的職務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