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師 鬧學校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著急的是校長。校長急忙的趕到,張誌國站在這個峽穀的出口——現在已經是死口麵前,心中急的直跺腳。他真是後悔自己不該攛掇張帆去參加這個什麽勞什子比賽,如果不是自己去攛掇,張帆不是就木有事兒了嗎?那樣小妮兒和*也就木有事兒了。後回歸後悔,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結果,等著確認學校少了幾個人,以及想法看看他們是否存活。
學校緊急的集合了人,發現就少了張帆、蘇茹、王偉、和宋老師。其餘人竟然都完好無損。校長心中也是感到一絲的欣慰。自己剛新官上任,若是事態真的很嚴重,那麽自己什麽借口都是搪塞不過去的。
眾人對於宋老師的不見是很理解的,因為宋老師是終點裁判,就在最裏麵,肯定沒事兒,張帆、蘇茹和*、小妮兒是跟著張帆跑的,肯定是跑的太快,直接被砸裏麵了。而王偉,卻也是不見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小魏對張誌國道:“老班,我今兒個還見王偉跟著宋老師在一塊兒。”張誌國心中暗暗叫苦,道:“學校出事兒了,就自己班級的三個學生,不見了,唉,怎麽辦呢?”張誌國實在是不願意相信王偉也在;裏麵的事實,就讓小魏和魏美美他們分頭去各個網吧看看,看看王偉是否是去上網了。張誌國心中是暗暗地禱告:王偉啊,你上網去吧,王偉啊,你上網去吧。
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了,原來是上麵的賣石頭的,采石的時候木有考慮到雷管的威力,就超額的使用雷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學校的和采石場交涉,讓他們負責排查救人和賠償的義務。采石場倒也是答應的痛快,不過回話是可以給你們錢,但是救人的事兒就不必了,因為從峭壁上麵看去,整個峽穀都好像被石頭填滿了,人,肯定是死了。要是一塊兒一塊兒把那些堆在峽穀裏麵的石頭運出去,那恐怕是要浪費很多人力物力財力的。這個數兒,可不止賠償的錢數。
校長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並且也知道人的生還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但是怎麽樣安撫張誌國和張帆的家長呢?宋老師的好辦,是工傷,學校好處理,但是三個學生的家長怎麽安慰?看來還是得做做樣子。
采石場一共賠償了學校四十萬,他們一家十萬,這個數目在當時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數目。把錢送到各個當事人手裏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是鬧得天翻地覆。張帆的母親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自己剛剛活生生的見著,但是漲往可木有了。張帆的母親拿著存著,一個勁兒的擦眼淚,雖說是窮家破眼的,但是她還是寧願要娃兒,不願意要這錢。張帆的母親是第一個被學校哄走的,而王偉的家人就不那麽好辦了。
王偉的父親是個商人,對這十萬二十萬的根本不放在眼裏,他就是死活要求學校救人。但是學校能有什麽辦法?救人?怎麽救人?這麽多的石頭至少要要四五十輛挖掘機,才能運走,但是挖掘機根本進不到這個山溝溝裏麵,人抬也是不現實的!校長好言說盡,王偉的母親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啊,王偉的父親道:“你們學校是個什麽破學校?組織運動會的時候怎麽木有考慮到這個情況?明明知道這兒不能來,為什麽偏要來?你們這是事故,重大的管理事故!”
校長點頭哈腰的笑著道:“是事故,是事故,可是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就擔待點兒吧!”王偉的父親怒火不消,道:“你們這學校,啊,你們這學校!你知道你們錯在什麽地方了嗎?知道錯在什麽地方了嗎?”
校長抹抹頭上的汗道:“知道知道。我們不該選這麽個地形進行越野跑。”王偉的父親道:“對!你們明明知道這條峽穀是個雷區,好要來!這不是害孩子嗎?這是其一,氣兒是你們做錯了事兒還不知悔改!你們真是不知悔改,不理解家長的心情!”
王偉的父親已經有點兒語無倫次了。王偉家富得比較早,所以大人的觀念都很先進,農村都是要兩個三個孩子的,但是王偉家雖然在農村,也是隻要一個孩子。所以王偉是家裏的獨苗兒,是父母的希望,是老倆掙錢的根基和希望啊!要不然,掙了錢,你給誰啊?自己花?這些錢,自己是兩輩子也花不完了。
王偉的父親吵夠了,鬧夠了,就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他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哭、再鬧都是不行的。因為娃兒肯定已經死了,那麽大的石頭,落得滿地都是,還有生還的理兒?隻有死路一條了。而且兒子的屍體,自己也是永遠看不到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養了這麽多年,自己還木有想他一天的福呢,就已經煙消雲散,簡直是痛不欲生,白發人送黑發人啊!鬧夠了,王偉的父親到了還是接過了學校的錢,開著小轎車,走了。送走了這兩個難纏的主兒,校長算是鬆了扣起兒。
原來覺得很好解決的宋老師,誰知這兒倒不好解決了。原來宋老師家所在的村子,宋老師家是個大戶。這樣的大戶對於這種事兒是相當的團結的,聽說宋老師死了,村子裏的人都開著三輪車,過來找學校要人。——宋老師家就在學校附近的村子。村民們一個個情緒激動,揮舞著手臂,破口大罵,罵學校管理不好,罵學校教學不好——其實這還真是胡說。因為XX高中的升學率在整個學校來說都是佼佼者,在整個市區,甚至全省範圍內,也是能排上號的。要說管理,那是相當的嚴格的。
你想啊,木有管理,哪有教學質量啊?但是這一次就是該學校倒黴,該學校出事兒。以往幾十年了,學校都是這樣組織運動會的,都木有出事兒,但是漲往到底出了事兒。這個校長可真是倒黴,上來就碰到這麽棘手的事兒,簡直是六神無主了。
校長自己暗暗跺腳。按說這個地方是絕對不會發生采石出錯的事兒,因為這是一跳路啊,是XX鎮和外界聯係的唯一的一條路,采石的車也要經過這裏,他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在安排路線的時候校長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的,但是世間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你什麽都不能說絕對的話,什麽都不能肯定,滿口。
宋老師的村民們都擠在學校的門口,搖臂呐喊。有些小孩子甚至滿麵笑容的在跑著湊熱鬧。這樣的事兒村民們都是不管什麽正義邪惡或者對與錯,大部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裏來的。很多人都不是願意讓事情盡快的解決,而是想越拖越好。因為這樣就可以好好的娛樂娛樂。在山裏麵木有什麽好娛樂的,隻有等死了人了或者是結婚了全村的人才能擠在一塊兒娛樂娛樂。很多時候都是閉塞守舊的。
宋老師莊上的人們也是抱著這個心理。傷心的人不多,但是湊熱鬧的人多。校長是站在人群前又是自責又是懺悔又是作揖賠不是,但是這些都是毫無作用的,因為人們根本不領他的情兒。木有辦法,校長隻有自掏腰包請這些人到鎮上最好的酒店吃飯。但是這些人們還是不領情,並且更過分的是居然請來了一談專門吹嗩呐的,為宋老師吹起來招魂曲。校長一看這陣勢,隻有蹲在地上抽悶煙了。
鬧夠了,校長和學校的主任以及學校的老教師都出來說情賠禮,宋老師的村人們才答應和校長一塊兒去吃飯。這些鄉裏人從來木有在這樣高檔的飯店裏吃飯,而且飯菜還是隨意的點,當然是大開吃戒了。但是對於他們能想起的那些菜名來說,都是低消費的,所以校長也不是怎麽害怕。所有的一切費用,校長都包了,把費用都全出了。
送走了宋老師的家人校長又馬不停蹄的張誌國。到了張誌國家裏麵,校長極盡全力的安慰。張誌國倒是好說話的,因為學校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誰也不怨的,可以說是學校木有一點兒責任的。但是事情出來了,自己一個好端端的兒女雙全的家庭,就剩下自己和兒子張統的。張統還不知道媽媽呀已經死了這個慘痛的實事,而是相信爸爸所說的媽媽回姥姥家的這樣的一個美麗的謊言,晚上吃了一點兒爸爸的做的飯,就躺在爸爸的懷裏麵睡著了。
看著校長一副疲倦和為難的樣子,張誌國道:“校長,你什麽也甭說了,我都懂。你走吧,我想好好的靜一靜。”
隨從的人剛想說話,校長擺一擺手,對眾人說,就讓他靜一靜吧。說著把十萬元的存著擺在了張誌國的桌子上,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