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56章
牛叉的子瑕姑娘在安胎期間,每天都在怡然自得的給至尊堡裏的每個人身上,製造著一的怒氣波。
她自己倒不覺得自己是在折磨人,旁人卻已經在日常生活中,各個都忍不住撓牆抱樹,暴走以及扇自己嘴巴子。
不怕殺人不眨眼,反正誰不眨誰眼睛酸自己知道,不幹被殺的死人事;可就怕揣著純真無邪,說著昏言混語,看起來一派無知,卻把周圍人雷劈得一片內傷。
絡衣忍無可忍時曾咬牙切齒的問道:“子瑕小姐,若給你個機會讓你挑種死法,你選哪種?”彼時,絡衣女士是真的動了殺念,就等著大事將成時,按著子瑕選的死法送她上西天去見來哥。
又是彼時,子瑕姑娘悵然的歎了口氣,無限感慨的說:“唉~~~若可以選,那麽我選擇,慢慢老死……”
絡衣二話沒說,推門而出後,立刻拔劍狂舞,似有滿心煩躁要借此發泄。
片刻後,收劍,遠去。
身後留下的,是一地的爛樹皮
子瑕姑娘看著那一地的樹皮,不知從哪裏冒出一股子靈光,居然想到:要是至尊堡裏有驢就好了。要是我的感覺沒錯,我那從前的歲月裏,一定見到過驢啃樹皮。
回頭跟雲素說養頭驢吧……總不能每次都浪費掉這一地的嫩樹皮不是
睡過午覺,趁雲素過來探望的功夫,子瑕掩不住滿臉好奇的問他:“前連天來堡裏的那個老頭,是誰啊?”
雲素看著子瑕布滿純真無邪的麵容,雙眉緊了緊,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說的,該是我的一位長輩。不過,你一直待在這小樓裏養身子,怎麽會看到他呢?”
子瑕臉上浮現出一絲類似於得意以及臭顯擺的神色,微揚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我厲害唄!足不出戶,照樣知道天下事!”頓了頓,好心眼的不再賣關子,解釋道:“那人昨天到小樓這邊轉悠,正好我在外邊曬太陽,撞見了,就聊了一會兒天。他還詢問我在這吃的好不好啊、住得舒服不舒服啊、要做母親了天天要保持個好的心情才好啊,什麽什麽的。雲素雲素,我覺得他人真好,那麽關心我,就像個父親一樣的會照顧人!”
子瑕在一旁滿眼睛迷蒙的回憶著並講解述說著;一旁的雲素聽到最後,卻暗暗的變了臉色。心中悄然有了番思量,起身離開了子瑕的小樓。
幾天後,雲素再來看望子瑕時,子瑕巴巴的問他:“雲素,那個跟我聊天的那個老頭,以後,還會再來陪我聊天嗎?”
雲素聞聲不禁皺了皺眉,淡漠答道:“他忙。”隔了下,聲音微微揚高些,問:“你想他?”
這一問後,子瑕本事盈盈笑意的一張臉,竟然轉瞬變得有點多愁善感,以及自慚羞愧起來。
子瑕可憐巴巴的問著雲素:“雲素,你說實話,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跟你的嗎?”
雲素皺眉回答:“當然是啊!”
子瑕抿了抿嘴,深吸口氣說:“唉~~~,素素啊,你別總是護著我,這孩子要是我跟別人有的,要不是你的,你就告訴我吧!我如果已經與別人有了奸情對你不貞,就實在不值得你這樣維護我了!”
雲素額上青筋暴跳不止,沉聲問道:“你喊誰素素呢!”
子瑕無邪答道:“哦,不叫你素素,那我該叫你什麽呢雲雲?”
雲素幾乎就要暴跳,大聲道:“也不許叫雲雲!”大喘口氣後,繼續說:“還有,誰說孩子不是我的!誰說你跟別人有奸情的!我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倆……那個奸情之後有的!你這滿心的疑慮都是打哪來的?為什麽總是惦記著要給‘我’的孩子找個‘外爹’!”
子瑕長歎口氣,柔聲綿綿的說:“唉~~~~素素,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維護我到了如此地步。事到如今,你寧可自己吃悶虧,也依然不肯說出那肮髒的真相。其實,我知道,這孩子,是來看我的那個老頭的!”
雲素正端著茶碗想要喝茶壓火,聽完子瑕的一番話,說什麽也控製不住的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茶碗pia叉一聲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雲素悲歎不已。但凡他想在她麵前喝口茶,那必定是種奢望。不是茶根本到不了口裏,就是到了口裏後卻無法順著喉嚨管滾進肚子去,而是從哪喝進去的,又從哪——另外再附帶著倆無辜的鼻孔——一起再狂噴出來。
雲素急急的從懷裏掏出塊布帕子擦著被濺到茶水的衣擺。擦完後一抬頭,竟然看到子瑕正癡癡的望著自己的帕子,眉間恍惚而動情,雙眼迷離眼波流轉,茫然的神情,像是觸動了心底某種難忘的回憶一般,迷亂而無助,楚楚而可憐。
那楚楚的神情,惹得雲素心中,微微一動。
壓下心頭莫名的一跳,雲素開口問道:“你怎麽能把孩子……想到那老頭身上去?”
子瑕聞聲怔了怔。又走神了。不知道為了哪般,她偏愛看到自己把別人逗弄得喝不得茶到嘴裏去。
每當看到雲素茶將至口卻終究不能入腹的那份窘態,她便在心裏湧起一絲又苦又甜的感覺,有種東西從心頭輕輕撩過,撩得她怔忪不已,卻又偏偏抓不住那片浮雲一般飄散繚繞的思緒。
這樣的場景,是不是,在從前的歲月中,她也曾經曆過?所以每每見到,總是變得恍惚迷蒙。像是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拚命想要記起,卻猛然發現,腦子裏竟然了無痕跡。
隱去心頭莫名的一絲疼痛,收了收剛剛走掉的心神,子瑕應道:“啊?哦!你等下哦!”然後起身走進內室,再出來時,手上提著個鳥籠,籠子裏關著一隻五顏六色花裏胡哨的大彩鳥。
雲素奇怪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子瑕笑眯眯的回答:“這個東西叫鸚鵡,是有天我跟絡衣在堡裏溜達,溜達到後院大牆時,聽到有人在院子外頭大聲嚷嚷著,他說自己是穿來的,等下還得穿回去呢,趁有空兒抓緊時間賣會兒他馴養的好鳥。他還說自己的鳥是會說話的鳥。我好奇的要命,就隔著牆問他什麽是穿來穿去,他的鳥會說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問完之後,就聽到一個聲音學我說,什麽是穿來穿去,你的鳥會說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末了,那聲音自己還多說了句我不甚聽得太懂的話:他的鳥是打炮用的,我才是會說話的鳥。當時,我一聽這鳥確實是會說話,心裏喜歡得要命,就要絡衣飛出牆去給我買了回來!結果最後,倒是忘記問什麽是穿來穿去了!”
雲素聽完這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之後,揚聲問著:“還有這事?絡衣怎麽沒有告訴我?”
子瑕帶著滿臉純稚嬌憨的說:“是這樣的,那天,我讓絡衣飛出牆去的時候,我們誰都沒發現她的裙擺刮在了樹杈子上,結果絡衣飛的時候,一下就被扯了回來摔趴在地上——素素,堡裏的布料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結實呢——然後,她就懇求我,要我別說我們下午買鳥的事,她怕說了順帶她卡跟頭這事就會跟著露陷!”
說完,靜默小瞬間後,子瑕姑娘突然頓悟般的猛拍了下桌子,大聲叫道:“哎呀糟了!我還是給說出來了!”
雲素再也把持不住,伸出手來,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MD!再假裝堅強下去,腦瓜子快疼炸了!
該扶,得扶啊!
雲素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說了,不許再叫我素素!還有,你提這鳥來,要幹什麽!”
子瑕恍然道:“哦對!你聽著啊!”說完拍了拍鳥籠。
大彩鸚鵡抖了抖身上的孔雀毛,精神抖擻的清了清嗓子,抬頭挺胸的說道:“咳!恩!各位好!子瑕姑娘好!素素姑娘好!下麵我要給大家學一段實況轉播,這是我不辭辛苦蹲在房簷上聽到的。請聽好。有個男子,聲音上分析,就是素素姑娘,那天下午,他是這麽說的:你以後,不要再去看她!不要婦人之仁壞了大事!記得!她隻是我們握在手裏對付淩國的人質和籌碼!把你的感情,收起來!”
大彩鳥惟妙惟肖的學著,學完時,雲素的臉已經拉得有如包家青天一般,黑沉沉一大片。
雲素眯縫著眼睛,帶著殺氣說道:“它叫我什麽?素素姑娘?你問它是不是活膩了!”
子瑕趕緊說道:“不是不是,素素別氣!它隻是見你實在美麗,才誤會你是美女的,放心我晚上會好好教育它讓它認識到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說完,鼻子一皺,笑容散去,愁眉苦臉的又說:“素素啊,我覺得,鳥兒剛才學你的話裏,說的那個女她,就是我啊!而那個男他,就是那個老頭啊!而我和他,是有奸情的啊!”
雲素深呼吸著,力求吐納勻稱後,說道:“別瞎想。我那天說的女她,不是你,是……是絡衣!其實,那個男他,他是借著看你去看絡衣的!”
門外有異樣的聲音驟然響起。
悉刷刷悉刷刷……悉刷刷悉刷刷
Piapiapiapia……Piapiapiapia
子瑕帶著了然的神情說道:“絡衣又在砍樹皮練劍了……居然是這樣啊,我說最近她練砍樹皮練得尤其勤快,原來是為情所苦!難為她了……哦對了素素,不如我們在堡裏養頭驢吧!”
雲素但覺胸口間血氣翻騰不休。壓下喉頭一口腥甜後,氣虛說道:“養鳥!養驢!還想養什麽!養豬嗎?!”
子瑕想了下認真回答說:“也好!反正要是連豬都養了,那不如,幹脆也順帶著把那些個雞鴨鵝什麽的,都一並的給養了算了!”這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嘛!
雲素喉結上下翻滾,似在往肚子裏艱難的咽著什麽。
子瑕開口道:“素素,鼻涕別咽到肚子裏去,不衛生。而且,那不鹹嗎!”
雲素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猛噴出來。
子瑕見到雲素噴血這一幕,心頭驀地一緊,腦中閃過模糊畫麵。
好像從前,也有人這般的在她麵前口吐鮮血。
那人,可是雲素?
子瑕雙眉間凝滿困惑的問道:“你怎麽了素素?”
雲素為自己在這敗家娘們跟前吐血感到萬分丟臉,死撐著麵子若無其事的答道:“沒什麽,昨天大紅棗吃得多了,血氣旺盛了些。”
子瑕“哦”了一聲問:“以前,你也在我麵前吐血過嗎?”
雲素輕飄飄的撇了她一眼,涼涼的說:“我吃棗吃多,就這麽一回而已。”
子瑕心頭,莫名的悵然起來。
斂了斂神,再問:“素素你說絡衣是我們對付淩國的籌碼和人質,為什麽呀?”
雲素一派肅然的說道:“絡衣早前被淩國一位大大的財主給看上了。這人若是我們能挾得住他,必定會為至尊堡帶來極大的財力物力以及實力。”
子瑕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絡衣來控製那個大財主掏票子給至尊堡花,是不是!”
子瑕話音剛落,外邊異樣聲音再次響起。
悉刷刷悉刷刷……悉刷刷悉刷刷
Piapiapiapia……Piapiapiapia
於是子瑕說,簡稱,子說——
子說:素素我們得抓緊買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