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第23章(2)

“我沒有那個權利提前讓你走。”

韓瑞抱歉的看著蘇遙:“你也知道,我們是半機關的單位,很多事情和手續都非常的程序化。不到時間是絕對不能放人走的。”韓瑞為難的搓了搓手:“你要提前走,除非上麵的兩位老總都簽字點頭。要不我真做不了這個主。”

蘇遙心裏微微一涼。意識到了什麽。

顧原沒有陪蘇遙來單位。他去了影樓辦點事情。這裏畢竟是單位,即使蘇遙和徐東陽正麵遇到,應該也不會發生些什麽。

然而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徐東陽現在,為了留下蘇遙已經不折手段。

蘇遙出了韓瑞的辦公室,站在門口怔怔的發呆。這邊單位扣下了她的檔案和戶口,她就動彈不得。沒想到徐東陽會來這一手。

不對。蘇遙低下頭,她應該沒有什麽可意外的。這正是徐東陽做事情的風格。

辦公室裏的人多少都知道蘇遙要離職被為難的事情。不明真相的眾人猜測蘇遙是因為得罪了老總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雖然覺得蘇遙可憐,辦公室裏的生存法則卻讓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沒有一個人上來安慰她一句。

這就是職場,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能有幾個?大多數人能夠選擇明哲保身而不是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蘇遙心裏清楚大家的想法,便也沒有和眾人打招呼,邁步往外走。剛剛走出辦公室,便被聽聞她來到單位而下樓的徐東陽堵在了電梯口。

一眾人見著老板和蘇遙狹路相逢,紛紛都低下了頭,卻立起了耳朵。蘇遙看著徐東陽,緊緊地抿著唇一言不發,心裏的怒氣在慢慢的升騰。徐東陽掃了蘇遙的背後一眼,看得眾人都老實了方才冷冷的開口:“你來我辦公室。”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進了電梯,轉身看著蘇遙。蘇遙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言。低氣壓圍繞著他們身邊不斷的盤旋。到了十八樓從走廊上走過去時,偶遇的張姐都沒有敢和兩人打招呼,直接就地一個轉身,躲避到辦公室去了。

徐東陽進了辦公室關上門,突然轉身狠狠地抓住蘇遙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蘇遙掙紮,避過他的唇,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臉側。他眉頭一皺,順勢將她推到牆壁上禁錮住,狠狠地咬在了她的頸側。

疼。

頸側疼,他緊緊錮住她腰的手也緊得讓她發疼。蘇遙用力推拒,恨聲開口:“徐東陽,你是不是瘋了?!”

他不語。複又尋回到她的唇。這一次他抬手固定住了她的下頷,不讓她再有逃避的餘地。蘇遙在他的唇齒間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這才知道他已經將她咬傷。

可是他的吻尋回到她的唇瓣間後卻又變得溫柔下來,細細的摩挲。

他垂著眸子看著她。

仿佛是刻意要她回憶起他們之間曾經的一切一般,他吻得極有耐心。她隻要掙紮他便全力壓製,讓她不得不承受這個吻。

蘇遙的心極亂。她閉上眼睛想要逃避這個事實,方闔上雙眼他便狠狠地用力,逼得她不得不睜眼看他,仿佛要她弄清楚,現在擁抱親吻她的人是他徐東陽。

他放開她的時候,蘇遙的唇都有些紅腫。他抵著她的額頭,終於放鬆了對她的禁錮,伸手撫摸她的唇瓣:“你為什麽回來,嗯?蘇遙?”

方才的溫存在他冷冷的語氣中消失無蹤,徐東陽冰冷的目光仿佛看進了她的心裏去:“想要回來取走你的檔案和我徹底的脫離關係?想要回來取走你的戶口和他複婚?”

“你太天真了。”

徐東陽放開了蘇遙,平靜的看著蘇遙開口:“我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想要從我這裏把你搶走,休想。”

“我們慢慢的耗著看吧蘇遙。”徐東陽神情冷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會事事都那麽容易就讓你稱心如意。”

蘇遙狼狽的出了徐東陽的辦公室。他沒有攔她,冷眼看著她落荒而逃。

蘇遙的臉龐因為情緒的激動通紅,此外還帶著明顯的淚痕。她的發絲和衣襟都有幾分淩亂。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沒有坐電梯,而從樓梯間跑了下去。

出了公司的大門仿佛還透不過氣來。蘇遙一路小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到哪裏去。猛然間撞入一個懷抱中,對方伸手牢牢地扶住了她:“怎麽了遙遙?”

蘇遙抬頭。顧原辦完自己的事情來了這裏等她。正好看見她這麽狼狽的跑出來。顧原上下打量一番蘇遙,神情漸漸的嚴峻起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對著顧原,她又怎麽說的出口。

蘇遙搖搖頭,遠離了徐東陽之後,慢慢的平複了一些情緒:“公司刻意刁難。我恐怕一時半會兒都走不了。”

蘇遙說的很含蓄。但是顧原還是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沒想到對方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這是否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他對於蘇遙誌在必得的決心?

顧原抬頭看了眼她身後的大門,眉頭皺了皺,扶著她轉身上車:“走吧。有什麽事情回家再說。”

兩人剛剛到家,平城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因為顧原臨走的時候和家裏說是和蘇遙回南城趁年前把一些手續辦好,家裏著急知道結果,所以打電話過來詢問進展。

顧原不好多說什麽,便托詞辦手續的部門現在已經放了年假。年前恐怕是辦理不了,實在不行等年後再說。

顧媽媽聽說手續辦不了,便催著兩人早點回家。顧原應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他覺得煩躁。

現在是可以找托詞拖延一段時間。可是他和蘇遙要回平城,這就遲早是個問題。

家裏並不知道他和蘇遙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的事情。他們要回家,遷戶口的時候一家三口自然是一起走。如果不能在回平城之前把這些事情落實,家裏就會發現他和蘇遙離婚的事。

怎麽也沒有想到徐東陽會利用手上的權利扣下蘇遙的所有關係。早知道這樣,當初來南城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應該堅持讓蘇遙把戶口落在家裏,而不應該依從她落了個公司的集體戶口。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麽作用。現在要想的,是怎麽把問題解決。

顧原也有自己的顧慮。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家裏知道他和蘇遙已經離婚的事,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蘇遙回家之後便進了浴室,衣物也沒有來得及脫盡便打開水籠頭嘩嘩的衝刷著自己。

她的心底一片混亂。

先前徐東陽的觸摸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像火一樣將她燒灼。

他是徐東陽。他了解她所有的,包括最為隱秘的一切。清楚地知道能夠通過怎樣的方法殘忍的將她內心深處的渴求喚醒。早在許多年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烙印在了她的靈魂裏,輕易的就能讓她的防線崩潰。

涼水嘩嘩的衝擊著。冰冷加上水壓打到皮膚上生疼。可是這樣也不能讓她覺得舒緩一些。

伴隨著生理上渾沌的需求,心理泛起的是清晰的銳痛。

他就像是一把利刃,總是輕易的就可以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蘇遙將頭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磚上,極力想借著這樣的寒冷來冷卻自己的神誌。

顧原掛斷電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不知道蘇遙心裏是怎麽想的,麵對這樣的事情是,徐東陽帶給她的衝擊又有多大。

顧原起身往廚房走。打算看看晚上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走到廚房時便發現了有什麽不對,站在那裏愣了半晌,突然轉身看著牆上的熱水器。

天然氣的熱水器就安裝在廚房裏。浴室裏依然傳來未止的嘩嘩水聲,可是這邊的機器空氣孔處,一星半點藍色的火花都沒有。

顧原靜靜的站立著,雙拳驟然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