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愛的，我必須騙你
林雯簡直要生氣了：“你到底想說什麽？不要跟我瞎扯好不好？現在，哪個女人真的肯與一個窮光蛋結婚啊？不可能的！我這是實話實說，愛情還可能好一些，婚姻，就沒有一個不是建立在一定物質基礎上的。你想想，沒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兩個人怎麽結婚？怎麽生孩子？怎麽生活啊？現在的社會越來越物化了，你沒有錢，就會寸步難行，就要被人瞧不起，就沒有幸福可言……”
“那麽就是說，這個世上，沒有純粹的愛情嘍？”
“你的心態有問題。”林雯看著他的眼睛說，“愛情不是在真空裏產生的，你懂嗎？它與社會生活，物質條件，甚至與人們的思想觀念，都是密不可分的。”
“那，愛情與金錢，哪個重要呢？”朱曉明固執地打破沙鍋問到底，“如果站在你前麵的，一個是低素質的有錢人，一個是高素質的窮光蛋，你選擇誰？”
“你好壞哦。”林雯嬌滴滴地擰著他的肉疙瘩，“我一個也不選，我就是要選‘儒商壞男人’嘛。”
“是啊，在物質麵前，愛情常常是不堪一擊的；在金錢麵前，愛情更是狗屁都不如，是不是啊？”
“你的思想太極端。你的這種思維方式，要改一改了，否則，危險。”林雯認真起來，“你考我，那我也考考你，要是我和你媽媽同時落水，你先救誰？”
“這個問題老掉牙了。”
“不許回避，回答我。”
“我同時救啊。我左手拉你，右手拉媽媽。”
“兩隻手夠不到呢？”
“我……”朱曉明語塞了。
“怎麽樣？你不能讓人回答那種兩難的問題，”林雯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說，“你這是故意刁難人，明白嗎？”
“可現實是很殘酷的，有時就是要你作出選擇，你有什麽辦法？”
“那就讓現實來選擇吧。”林雯自以為深刻地回答說，“在現實麵前，人自然而然會作出選擇的。它既是一個人本能的反映，又是受諸多現實因素影響的結果。譬如，我這幾年尋來覓去，最後，竟然選擇了你這麽個壞男人。你說，這這麽理解呢？”
“你沒有，為你的選擇感到後悔吧？”朱曉明通過剛才的試探，心裏已經有了數，就開始為後麵的行動埋伏筆。或者說，給她即將麵臨的打擊打預防針了。
林雯卻還渾然不知：“後悔什麽？每個人在作出決定前，都是經過考慮的。而且都要為自己的決定承擔責任和後果。你以為我真是一個傻瓜？我也想了很多很多，我甚至想好了，要是你以後失敗了，怎麽辦？”
“怎麽辦？”
“現在不告訴你，到時再說。”林雯嬌情地買著關子。
“我的寶貝，你真好。”朱曉明又摟住她吻了一下，溫柔地說，“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林雯卻沒了睡意，有些不放心地問：“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倒要問一問你，你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我本來一直想問你的，卻是不敢。”
朱曉明愣愣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林雯又說：“你那裏有車嗎？房子有多大？”
朱曉明明白林雯對他是真心的，卻是有一定條件的。所以要是跟她說實話，她就會翻臉變心，甚至……他不敢想下去。那就對不起了，親愛的，我必須騙你！
林雯，你這個讓人喜歡讓人愛的美女，看來，我還沒有福氣得到你，那就隻好忍痛割愛，按照另一套方案行動了。我不具備長久得到你的條件，就隻好對不起你了，我別無選擇！
於是，他爽快地說：“現在沒有車，怎麽辦事啊？隻是我還是一輛桑塔拿2000型。房子也不大，隻有兩室一廳，69個平方。我不是一開始就跟你說嗎？我還處於發展階段。不過，我很快就會發起來的，你就放心好了。”
說到這裏，他心裏一動，生出一個計謀來：“過一段時間，我想在上海設立一個辦事處。一是為了開拓上海市場，二嘛，當然是為了能夠經常跟你在一起。”
“那好啊。”林雯驚喜地說，“我希望你早點辦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哦。”她發嗲地往他身上膩了膩，溫柔極了。
心裏有了方向，行動就有了力量。朱曉明再次擁住她，與她做在一起。而這次，他的情話比前幾次說得更甜蜜了。
朱曉明回去後，隻過了兩個星期就來到上海，不聲不響地搞起了一個辦事處，然後突然打電話給林雯，約她見麵，並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林雯除了開心之外，心被他搞得癢癢的，追問他是什麽事。他說暫時保密，等見了麵再告訴她。弄得她猜想不止，也興奮不已。林雯真是被他吊足了胃口，一下班就往約會地大柏樹的滬辦大廈門口趕。
他們見麵後，朱曉明沒有帶她往哪個飯店裏走，而是有些神秘地說：“走，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林雯疑惑地看著他：“什麽地方啊？”
朱曉明沒有出聲，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門，讓她坐進前排的副駕駛位置，自己坐進了後排。出租車開出去後，他才將頭往前伸過來，笑咪咪地對著她的後腦勺說：“上次跟你講的辦事處，我已經搞起來了。不過，剛剛搞，還比較簡陋。”
“是嗎？你真的好厲害啊。雷厲風行，還有點神出鬼沒。”林雯驚訝地回過頭來盯了他一眼，“怎麽一點聲音也沒有，一個辦事處就搞起來了？”
朱曉明得意地笑著，不吱聲。
真是一個帥儒商。他的相貌和辦事能力，簡直可以跟茅總媲美了。林雯心裏甜美地想，他這樣做，真的讓人更加喜歡，也更加覺得安全可靠了。有辦事處在上海，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麵，愛情和婚事也就順得成章了。是啊，一個女人怎麽能跟一個連住所都不知道的男人戀愛結婚呢？
“這就是我的辦事處，兼臨時宿舍。”朱曉明領她走進陽曲路上一個舊小區裏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有些謙卑地說，“簡陋了點，讓你見笑了。”他有意加重了“臨時宿舍”四個字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