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雲 偶遇,結怨楓林堡

江湖往事化雲煙,烈馬狂歌已枉然。

夢裏不知身是客,笑對青山萬重天。

紫衣少年右手托著一壇子烈酒,猛的灌了一口,唱了起來。雖是灑脫的樣子,眉宇間的苦悶卻那麽明顯。自己真的能向夢裏客那樣笑對青山嗎?

望了望天上的弦月,已漸到中天。想起還要為風無影跑一趟珈藍鎮,紫衣少年索性將壇子裏剩餘的酒一口氣全灌進了嘴裏,乘著酒興,飛快的向東竄去。紫衣少年的輕身術很是神奇,極速中透著瀟灑,感受到風呼呼而過,少年清醒了一些。

奔行了百餘裏,已經出了寒雪森林的密林區。來到一片比較寬闊的草叢地帶,隱約間可以聽見水聲淙淙,想是前麵有小溪。酒意散去,紫衣少年現在有些口幹舌燥,索性停了下來,尋聲來到溪旁,美美的洗了一把臉。正要離去,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響動,仔細一覺,還夾雜著兵器相加的聲音。

若是一般的打鬥,紫衣少年斷然不會有興趣。隻是那群人中卻傳來一股讓他心裏浮躁的氣息,讓少年覺得透不過起來。於此同時,懷中的輪盤竟然開始發起微亮的光來。紫衣少年驚詫不已,連忙將輪盤包好,悄悄的探了過去。

劍光閃爍,一柄青色長劍劃破空氣,直向壯漢麵門。這一劍看似簡單,卻出奇的快,使劍男子內氣驚人,即使是數丈之外都可以感覺到淩厲的劍氣。那壯漢錚的一聲,略顯笨拙的身體竟然瞬間躍到半空,完美的躲過了這一劍的同時,手中大刀擎天劈下,扳回主動局麵。兩人兵器相交,金屬聲響不絕,刀鋒劍影交加,已拆了十餘招,卻都無法勝得了對方。

遠遠的還站了兩個人,其中一人體形高大,卻戴著麵罩,看不清容貌。不過那股威嚴卻是隱隱間散發著霸者的氣勢。另一人是一個五十多歲老者,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右手捋著長須,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的打鬥。

眼見兩人無法分出勝負,出招卻越來越痕。再打下去隻會,隻會傷了和氣。那戴著麵罩的威嚴男人道:“兩位武功不相上下,可以罷手了。”那聲音,帶著不容許任何人抗拒的意味。

使劍男子聽得此言,連忙罷戰,將長劍收入鞘中,對中年壯漢笑道:“宇文長老神功蓋世,無欲心悅誠服。”表麵上是平手,但男子哪裏看不出眼前的宇文應天有心相讓。而且,今天的他沒有用自己的兵器——銀鉤吻月刀;否則何來平手之說?

那中年漢字麵色一冷,揮揮手道:“平手既是平手,你這小子又何須說出這番恭維話?想不到伏龍子望的隨從,還真有幾分本事。”雖然和這男子戰成平手平手心有不甘,宇文應天卻是肯定了眼前男子的實力。雖說今天自己有心相讓,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年輕一代,也絕非泛泛之輩了。

“長老過譽了。無欲的武功不過是軍師調教有方,才能小有所成。但若相較那天涯一刀風無影,卻是差得遠了。”這名叫無欲的男子口中所說的軍師,應該便是伏龍子望,一個神秘到可怕的男人。

“無欲說的有理。”那帶麵罩的威嚴男子道:“此次子望軍師神機妙算,料得這風無影的藏身之處,還要有勞宇文長老出手除去我楓林堡這一大仇敵。”

宇文應天冷哼道:“我到要看看這風無影是何方人物,敢與我楓林堡為敵。諸位,先告辭了。”說完不理會其餘三人的回答,徑自消失在夜空。

“禦主,這宇文應天脾氣倔強得緊啊。他和子望軍師之間的成見會不會壞了我們大事?”長須老者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顯然是對宇文應天獨來獨往的脾氣看不過。

長須老者口中稱的禦主,便是現在北域風頭正盛的一個大幫派楓林堡的當家——林鴻飛。這楓林堡在北域也算得上是一個古老的門派,乃兩百年前北域的兩位行俠仗義的成名劍俠楓生烈和林朝陽所創,後世稱他們為楓林二主。兩百年來,楓林堡一直秉承著楓林二主的行俠仗義之風,為北域的人們做了不少好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十五年前……

當時的楓林堡禦主楓劍生一家在一夜之間被北域另一名門天覺莊的天地二主所殺,楓林堡與天覺莊也因為此事鬧得兩敗俱傷。天覺莊被滅門,楓林堡則退出了北域眾人的視線,隱藏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直到五年後,以新禦主林鴻飛為首的楓林堡重新出現在北域武林,隻是卻不像以前一樣為北域武林做好事,而是開始吞並大小幫派來壯大自己的勢力!

於此同時,與楓林堡對陣的壁幽山莊突然出現;同樣神秘的壁幽山莊和楓林堡陷入死敵的局麵。兩派人馬這些年來大小戰事不下百場,總的說來還是底蘊深厚楓林堡占優。如今楓林堡已經發展成為北域的第一大幫派,儼然成為北域各派的首腦;而能與之叫板的也隻剩下神秘的壁幽山莊。

“宇文應天生性剛烈,卻是對楓林堡忠心耿耿。他和子望之間的成見倒並不影響大局。”林鴻飛的聲音很淡,讓人猜不透他的意思。一貫以來的他都保持著自己的威嚴樣子,喜怒藏於心中,絲毫不外露。所以這麽多年來誰也不能說真正的摸透了這個禦主的脾氣,即使是陪在他身邊十多年的長須老者。

“禦主說的是。”長須老者的話把握得很有分寸,並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言語。他剛才的話隻是要傳達一個訊息:宇文應天這個人很難纏。而這個訊息現在林鴻飛顯然是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就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了。萬一惹惱了這個行事古怪的禦主,後果可不好。

“出來吧!看了那麽久,還不準備現身。”林鴻飛冷哼一聲,以他的修為自然早就知道了紫衣少年在附近偷看。

紫衣少年帶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走了出來,打著哈哈道:“那個……熱鬧呢。俺正好趕路經過……”他本來就不曾可以的隱藏自己的氣息,早有被發現的打算。眼前的麵罩男人武功深不可測,紫衣少年不隱藏氣息實則是在讓他看低自己。

如果自己偷偷摸摸的看,被發現了便逃走,那以眼前男人的武功還真說不好會立刻殺了自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出來,至少還有說話的機會。

“趕路的?”林鴻飛有些佩服眼前少年的樣子,不知道他是真啥還是充楞;竟然在自己的殺氣麵前沒有半點害怕。

“對啊,我要去珈藍。”

“我們說的都聽見了?”

“聽見了,什麽宇文應天,什麽楓林堡的。”紫衣少年還是那副憨厚的表情,活脫脫以傻小子。

林鴻飛點點頭,微笑道:“你很誠實。無欲,這裏交給你處理。不要讓他死得太痛苦。”說話林鴻飛和長須老者便離開,隻剩下那個叫無欲持劍男子和紫衣少年兩人。

“恩?為什麽要殺我?殺人是犯法的啊。”紫衣少年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轉身就想跑。心裏卻在咒罵:媽的,殺人還那麽笑眯眯的;這戴麵罩的真變態。

無欲冷笑一聲,長劍瞬間出鞘。一劍而去,直向紫衣少年左胸,這一劍很普通;似乎看準了眼前的紫衣少年武功低微;隻想簡單解決。眼見劍尖已經沒入少年胸口,突然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很大的力道,怎麽樣也刺不進去。

紫衣少年狡黠一笑,確定暗處的林鴻飛二人已經離開。剛才這一劍,紫衣少年並沒有擋,隻是做給暗處的林鴻飛看的。現在他已經確定自己隻是個傻小子,便放心讓眼前的無欲來殺自己,而自己先行離開。

“使劍的,你小心一點。刺壞了我的寶貝,看我不把你賣到妓院去當麵首。”紫衣少年嬉笑的將無欲手中長劍打開,看了看懷中的輪盤——沒事。

“找死!”無欲想不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心情說風涼話,打宇文應天自己打不過;要殺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紫衣少年臉色微微一變,道:“真的不想和你這種沒地位的人打架。還是和風無影那白癡玩好一點,對了你們剛才那個什麽宇文應天不是要去殺他嗎?真不知道為什麽有人這麽喜歡送死。不過那叫宇文什麽的也就算了,至於你……”紫衣少年歎了口氣。

突然動了,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下一刻他已經欺身來到無欲的麵前,右手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臉上帶著邪笑道:“至少也要練到個風無影的程度才來找我打架啊,這樣豈不是太不好玩了。”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紫衣少年拍了拍手,看著地上被自己廢掉左手的無欲,邪笑道:“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第一次見麵就對我喊打喊殺的,我心裏不高興。可能有一天,我會去找他哦。另外,你們口中的那個風無影是我朋友;他要有什麽事;我就一天殺一個你們楓林堡的人。殺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