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雲 攔劫,拳家五將

夕陽斜下,晚風迎麵而來。北域的天氣雖然惡寒,晚風卻不是那般刺冷。風無影矗立在風中,立馬俯視山下那輛緩緩前行的馬車,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白玉麵具下的俊臉眉頭微皺,深邃的眼神裏寫滿了太多越瀾芳看不懂的東西。

越瀾芳將身子往風無影懷裏擠了擠,靜靜的看著著這個突然變得憂鬱的男人。此時的她再沒有了那個對著如花大吼大叫的小辣椒模樣,宛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羊羔。因為從風無影的眼神裏,她感受到了一股殺氣,讓她恐懼的殺氣!

越瀾芳本也是練武之人,雖然未在大陸上行走,但對於大陸上的打打殺殺也應該早有耳聞才對。此時的自己盡然會如此害怕,她心裏也有些捉摸不透。而更加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心中的恐懼感不是來自即將到來的殺戰,而是來自抱著自己風無影。

“紫煙為什麽要我們先離開?”越瀾芳小聲的問道,她終於還是承受不了風無影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嚴肅。在心裏想到:“他還是嬉皮笑臉的時候好!”這樣的感覺讓越瀾芳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那種異樣的感覺:風無影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卻好像自己永遠也到不了他的身邊,千裏之外的隔膜感原來這般讓人揪心。

“不想讓我們插手端木家的事情!”風無影淡淡的回了一句,心中開始疑惑自己內心的那股雀躍。湧動的血液已經開始興奮起來,風無影感覺自己快要迷失在那種瘋狂之中,好想有幾百人來和自己酣暢的一戰!!

“難道真實的我是一個殺人魔嗎?為何我的戰意會如此的強盛?這種強盛的戰意並不是因為想幫端木紫煙,而是純粹的戰意,我控製不了的戰意!!為什麽??”風無影突然抱著頭,痛苦的低沉出聲。一旦自己的思想開始試著回憶以前的自己,這股強烈到讓他每一個毛孔都疼痛的感覺絕會無情的侵蝕自己的身體,特別是頭部。

懷裏的越瀾芳感覺到風無影的一樣,緊張道:“無影哥哥,你怎麽了?頭疼嗎?無影哥哥,……”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要急出來了。

“我沒事,隻是一般的頭疼,過一會兒就好。你不要擔心!”風無影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抽出一隻手來擦了擦越瀾芳的眼角。慢慢開始穩定自己的心神,不再去回憶以前的過往。

看著端木紫煙的馬車周圍有幾隊人飛速靠近,風無影跳下馬來對越瀾芳道:“瀾芳,答應我,將眼睛閉上。我不想讓你看見血。”待會兒會發生什麽事情,風無影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心裏卻可以預感到那是一種痛徹一切的恐怖,絕對的恐怖。

看著越瀾芳擔心的樣子又露出一個無賴的笑容,邪邪道:“美女,我不會有事情的。乖乖的呆在這兒,等著我來接你!”話完,風無影的身影已經射向山下很遠的一段距離。

端木紫煙端坐在馬車裏,麵色平靜。從感覺到敵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準備。天生靈感超強的她可以很早就感受到危險的臨近。預感到強敵的來臨,才叫小姚到前麵的鎮子請援,又讓風無影和越瀾芳先行離開。

本來不應該和風無影同行的,隻是一直對風無影那天對她輕薄之事念念不忘,才鬼使神差的邀請風無影和越瀾芳同行。直到危險臨近,端木紫煙才猛然驚醒,風無影雖然得罪過自己,但還沒有理由讓他陪著自己一起經曆這生死之戰,況且還有一個無辜的越瀾芳。想到風無影二人和自己一起隻會更危險,這才讓風無影和越瀾芳先行離去。

“洪伯,這次可能要讓您老受累了!”端木紫煙的聲音輕靈中帶著一點無奈,從離開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準備好和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端木紫煙告別。這次去冬寒學院,端木遠隻讓大夢小姚還有車夫洪伯三個人同行,猜不透父親心思的她卻知道此行一定不簡單。

車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下垂的眼角微微幹澀,隻是細看卻是精神矍鑠,帶著精光。聽到端木紫煙的話,老者幹涸的答道:“小姐不必擔心,對付那般跳梁小醜恐怕不需要我們出手。”

“哦?洪伯此話怎講?莫非,父親暗中有安排不成?”端木紫煙生在大世家,自然也是見過世麵的,雖然是身處險境卻還是平靜如常。這洪伯自小看著自己長大,他的本事端木紫煙是知道的。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一番道理。

洪伯嗬嗬一笑,道:“老爺有沒有暗中安排我不知道,隻是小姐你不是已經請了個好幫手了嗎?”

“我請了個好幫手?”端木紫煙更加疑惑,自己手下能用的就是大夢和小姚兩人,哪裏還有什麽幫手?

“那位風無影風少俠,不就是小姐你請的好幫手麽?小姐你可知道這風無影來頭可不小。老頭子雖然已經有二十年沒有涉足江湖之事,不過近幾年來北域的青年一輩中的幾個風生水起的人物我還是了解了一些。風無影,正是他們中的佼佼者。”

風無影是北域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他不是鄉下來的一個無名小兒嗎?端木紫煙對洪伯的話來了興趣,她萬萬想不到那個打死三頭虎猛獸的家夥居然會得到洪伯這麽大的讚賞。端木紫煙從車裏出來,坐到洪伯身邊搖著老者的胳膊撒嬌道:“洪伯,您說說看,那家夥到底哪裏本事了?我怎麽就覺得他除了力氣大一點,愛耍嘴皮子以外沒什麽特別之處呢。”

洪伯一邊駕著馬車,一邊道:“風無影,人稱天涯一刀,是兩年前才出名的。傳說中此人鬼怪不羈,有幾分無賴的樣子。隻是一身武藝在青年一輩中中卻是少有!兩年前空手獨鬥楓林堡八大護法,真氣成刀,斬其中四人。天涯一刀的名頭由此而來!”

“楓林堡八大護法?”端木紫煙有些驚愕,這楓林堡她從父親那裏聽過。這是一個極其邪門的門派,行事詭異卻下手狠毒,北域之中一般人根本不願意招惹上他們。這樣的一個門派中的護法,武藝之高可想而知,風無影居然能獨戰八大護法,還殺了其中的四個!!

“您確定那個風無影就是前幾天和我們相處的那個家夥嗎?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去了,隻怕那個天涯一刀並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如果他真的是天涯一刀,那自己叫他先離開,卻是白做了一回好人了,端木紫煙想到。

洪伯朗聲一笑,看著端木紫煙微紅的臉蛋道:“你心裏不是已經相信了嗎?白玉麵具是風無影的標誌,這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能冒充。而且你沒有發覺,那小子雖然一身普通打扮,還有白玉遮麵。可一身強者的氣息卻是隱隱現現,飄忽不定。小姐你的靈感超強,應該早就有察覺了才對。”

“我……”端木紫煙欲言又止,遇見風無影以後兩個人其實沒有過什麽好好說話的時候,先是被風無影敲詐了一大筆錢,後來又是他在珈藍鎮讓自己出糗;端木紫煙心裏對風無影是恨之不及的。沒有想到對付風無影的辦法,又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端木紫煙一路上沒有和風無影說過一句話。

“小姐,我們的客人來了!”大夢神情嚴肅的說了一句,將馬停了下來,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樹林裏的沙沙聲變得明顯起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陣一陣,應該有不少人。

端木紫煙收斂心神,微微點了點頭,又坐回到了馬車之中。便在此時四周樹林裏突然冒出三四百人,如洪水一般湧出,將端木紫煙一行人牢牢的圍在了中間。這群人似乎是訓練有素的,在看似隨意的站位之中卻形成了一個三層玄陣,形成了三個不大不小的圓圈,將端木家主仆圍在了中間。

帶頭的是四個人,一個白須老者,一身黑袍將整個身子裹住,頭上帶了一頂黑帽,遠遠望去隻看到一攥白須露在外麵,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他旁邊是一個中年壯漢,個子比大夢還要大上一圈,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絕對能嚇到不少人。壯漢身邊是一個紅裝的風韻美婦,妖嬈中帶著一種媚氣。而最後一個是一名獨眼青年,冷笑樣子像一灘黑水一樣讓人恐懼卻捉摸不透。四個人神態年齡各異的人湊在一起,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搭調,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大夢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冷笑一聲道:“不知四位帶這麽多人來這裏,是什麽意思?”大夢從小和端木紫煙一起長大,這也是第一次離開珈藍鎮。見到這樣的陣勢卻絲毫沒有懼意,隻是緊握的拳頭已經準備好為端木紫煙而戰。任何人想要與端木家小姐為難,都要先從自己的屍體上麵踏過去。

白須老者冷森一笑,道:“黃毛小兒,還輪不到你來和老夫說話。我們的來意你們家端木小姐自然清楚。”又對著馬車那方大聲道:“端木小姐,拳家四將來訪,想請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希望給個麵子不要讓我們做下人的為難。”

“休要囂張!!”見老者一幅咄咄逼人的樣子,大夢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飛身向老者而去,右手巨掌掌風威猛,直向對方天靈蓋。老者蔑笑一聲,對獨眼青年道:“拳豹,收拾了這傻大個子!”

獨眼青年拳豹身影如箭擋在大夢身前,一掌推出與大夢的巨掌硬碰。兩人掌氣充溢,發出破空的聲響,顯然都是無窮的力道。一掌之後,拳豹飛身而退的身體突然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身子微斜,右手成烈爪狀,雙眼死死的盯著大夢,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大夢,這是拳家豹將的豹烈血爪,你要小心應付,千萬不要和血爪硬碰!”看到拳豹的攻勢,洪伯突然提醒到。這拳豹的豹烈血爪非同小可,他心裏有些替大夢擔心。

大夢點點頭,右手暗暗聚氣,靜待迎戰。拳豹怪叫一聲,瞬間動了。右手血爪對準大夢胸口,卻是去勢凶猛,身形如電,血爪與空氣向擦發出異樣的聲音,特別刺耳。

大夢沒有把握接下血爪,情急之下隻好騰空而起,飛身向高空急去躲過拳豹的血爪。拳豹一爪不中,順勢而起直追大夢,兩人在樹林間左閃右避,一晃拆了幾十招卻不分勝負。但拳豹有血爪為利,大夢不敢大意,始終處於劣勢,守多攻少。

黑袍老者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上昏昏欲睡的洪伯,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對我們拳家五將的武功如此熟悉?”

洪伯伸了伸懶腰,道:“我也想問問你,你們拳家五將這次是為誰辦事?為何會找上我們家小姐?”說著冷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繼續道:“有時候不是人多就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這般廢物,就是再來個幾百人,也是送死而已!!”

“好大的口氣,老娘倒要看看你這瘋老頭有多大本事!”風韻美婦笑臉如花,妖嬈嫵媚的樣子讓周圍的男人有些發癡。她就是拳家五將中的蛇將,人稱‘笑顏如花,心如蛇蠍’的蛇三娘,一身媚術了得的她總喜歡笑著殺人。笑容越嫵媚,殺意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