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宿命17
我打了個寒戰——我會害死褚英啊!在給別人製造口舌的同時我第一個便會先害死褚英!努爾哈赤他不見得會殺了我可是褚英……
“唉。”皇太極輕輕歎了口氣“笨女人目光竟然如此短淺說得好聽點是叫天真無邪難聽點就叫愚不可及。你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是我的采生人真不知是我這輩子的幸抑或是不幸了。”他自嘲地搖了搖頭“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還有扈爾漢人不錯你那丫鬟也該嫁人了。”
他意有所指地留下這句話後自行離開剩下我一個人在這滿室的濃香裏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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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我把阿濟娜許給了扈爾漢。
在建州努爾哈赤手下有五位極受重用的部下分別是額駙何和禮、巴圖魯額亦都、紮爾固齊費英東、碩翁科羅巴圖魯安費揚古、侍衛扈爾漢。
扈爾漢就是那天在接見明朝使臣的議事廳內站在何和禮身邊在背後推了我一把的那個青年。他給我的印象是憨憨的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今年才二十一歲因為驍勇善戰屢建奇功是以努爾哈赤收了他做義子格外器重。
扈爾漢無論人品年齡、身份地位都無可挑剔皇太極的眼光果然不差。
雖然阿濟娜嫁過去隻是做妾侍但因為是我的人扈爾漢便給足了顏麵成親當日竟是吹吹打打按著娶妻的派頭將阿濟娜接了去。
臨上花轎阿濟娜含著眼淚隻對我說了五個字:“對不起……謝謝。”
我當然知道她真正想要說些什麽卻也並不點破仍是裝做無知地笑著祝她幸福。
那晚婚禮不隻眾多部將出席酒宴就連許久不見的代善也被邀了來我找了個空當想找他說說霽月的事情——他雖然把她留在了府裏卻沒名沒分地把個大美人空置在那兒不僅可惜了也可憐了霽月對他的一片癡心。
然而整場婚宴我都覺得他像是故意在躲著我最後還不顧我跟他頻頻打眼色竟是借不勝酒力的爛借口提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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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當盛夏終於來臨時努爾哈赤從大明京都回到建州。
他來送那些漢人小玩意給我時我借著閑聊的話題將欣月小產我去送補藥的事淡淡然地帶了出來。
當時我雖然故作輕鬆卻能真切地感受到努爾哈赤凝望著我的灼熱目光他嘴角噙著慵懶的微笑更加讓我確信其實這已經是他聽過的不知道第幾個版本的故事了。
也好!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這事畢竟是我挑起的那便得由我來結束它!
那一日努爾哈赤的心情似乎很好他也沒跟我提成親的事在親昵程度上也隻是親了親我的手背和額頭。我突然覺這樣的努爾哈赤多少帶了點突兀的陌生感仿佛一個流氓突然不知怎麽的就一下子變成了個紳士!
這種幾乎是不可能的變化卻當真生在了努爾哈赤的身上!
無法解釋我隻能把這種罕見的現象歸納為——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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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在一次家宴上我再次看到了褚英和代善。
褚英仍是老樣子自視甚高隻有在努爾哈赤詢問他時他才會顯出恭順的模樣但那也僅限於表麵我總覺得他眼眸深處悄然隱藏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晦澀光澤。
那日宴罷散去的人群中代善無聲無息地走到了我身邊。
“為什麽躲我?”我直白地問他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你在害怕什麽?怕跟我走得太近會連累到你?”我想釋懷地大笑可偏生凝在嘴角的笑容是如此的苦澀。
他靜靜地望著我眼眸一如溫潤的白玉溫柔和哀傷的氣息在他眼底無聲地流淌。
“那件事……你處理得很好。”最後他隻說了這麽一句隨即含笑走開。
我的心莫名地揪結起來似乎心口上裂了一道口子呼呼的冷風從傷口處灌了進去撕扯般的痛。
那天他孤獨而又無奈的背影將會永遠刻在我的心上就猶如那道裂開的口子永遠永遠無法磨平。
因為自那天起我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真正地畫下了一個休止符。
從此再也無法回到以前。
純真的童年記憶在那一年的夏天正式被殘忍地抹去!